那首領目光閃爍,他當然知道徐來說的是真話。距離他最近的遊民組織,都在幾十公裏之外,而且多是老弱病殘,對他根本沒有任何威脅。
他之所以上來便出言刁難,主要是先打一頓氣勢上的“殺威棒”,讓徐來等人畏懼自己。吓唬地位不如他的人,對他而言是一種樂趣和享受。
徐來的恭維似乎起了效果,那首領表情雖然依舊兇惡,但話語卻是松了下來,“你們沒糧食吃,我們就有了?把糧食給你們,我們吃啥?淡水湖裏倒是有,自己去裝。裝完了趕緊滾,不要煩老子。”
見這兇惡首領松口,徐來連忙打蛇随棍上,往前走了兩步,在兜裏摸了半晌,摸出了幾個硬币,獻寶似的捧在兇惡首領的面前。
“首領你看,這是新币,我們不白拿糧食。”
兇惡首領掃了硬币一眼,眼中閃過一抹異色,“這是那些城池裏的錢吧?你兩跟個要飯似的,哪裏來的這錢?莫不是在消遣老子?”
說到後面,兇惡首領眼睛一瞪,如同銅鈴。徐來很配合的裝作被吓的渾身一抖,連一個硬币都抖掉了,他又連忙把硬币撿起來,在身上擦了又擦,“首領求求您别拿我們開玩笑了,這幾個錢是我們路過衛星城的時候,快餓暈了,去城裏面做苦力掙的,他們管飯。但城裏的軍爺天天打我們,我們實在受不了了,又跑了出來。”
這些話,倒是說的通,在邏輯上說并沒有什麽問題。
兇惡首領拿起徐來手裏的硬币,對着太陽看了半晌,正當他準備賞賜給徐來兩碗米飯,讓徐來兩人在他的大恩大德中滾蛋的時候。徐來似是怕他不答應,猛的一咬牙,聲音都有些顫巍,“首……首領領,要……要是……是實……實在……在不行,我把我……老……老婆也給你,隻求你能讓我吃……一頓飽飯。”
這句話一說出口,王雨晴心裏就是一個咯噔。
徐來哪裏來的老婆給這兇惡首領?
隻是,正當她要說話時,兇惡首領卻已經說話了,“你老婆?就你這窮酸破落戶,也配有老婆?”
徐來似乎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他脖子一梗,臉紅脖子粗的道,“首領莫要看不起人,我這流浪漢雖然一無所有,但我老婆卻是生的俊秀。我老婆一路跟着我去南邊找我娘,也不知吃了多少苦,我不忍心讓她再吃苦了,便把她獻給首領這樣的英雄,也好讓她活下來。” m.a
說着,徐來看向了王雨晴。
兇惡首領也看向了王雨晴。
立即,兇惡首領就嗤笑了出來,“你這老婆生的蓬頭垢面,連母夜叉都不如,也好意思說是俊秀?我看土溝裏的癞蛤蟆都比你老婆長得好看,你也真是瞎了狗眼。”
王雨晴本來正欲反駁徐來,聽兇惡首領這話,差點沒血氣逆轉,一口氣沒順過來。
她自然不是蓬頭垢面,連癞蛤蟆都不如。
隻能說,兩人的喬莊再次起到了絕佳的效果。
兇惡首領話音未落,徐來便點頭哈腰的道,“首領錯了,我二人一路上風塵仆仆、風餐露宿的,我老婆自然不好看,不信你現在叫人帶她下去清洗梳妝一下。”
眼見兇惡首領眼中一閃而過的光芒,徐來便知道,自己的計策,成了。
要說起來,還是方才這兇惡首領身旁走出的三個女子給了徐來這個靈光。
那三個女子,自然是這兇惡首領的女人了。
以遊騎兵這個遊民組織落後的生活水平來看,這個首領居然還有三個女人,顯然就算不是個色中餓鬼,也差不到哪裏去。
而王雨晴的姿色,說絕色是誇張了,但是絕對能稱得上是好看。
隻要這兇惡首領見識到了王雨晴的真實面目之後,還怕他不對王雨晴産生想法?
隻要他對王雨晴産生想法,還怕他們之間不會發生沖突?
隻要他們之間發生沖突,徐來還怕自己不能逃脫?
但,事情的發展速度,比徐來想象的要快的多。
準确的說,是這位兇惡首領的色心,比徐來想象的要大的多。
他并沒有讓人帶着王雨晴下去梳妝打扮。
而是直接上前兩步,用手去勾王雨晴的下巴。
這兇惡首領一伸手,徐來就知道要他要糟了。
連徐來都沒對王雨晴做過這種事。
事實上,這三天以來,徐來也問過王雨晴。假如,當初買了她的是另一個人,是真的對她的身體有想法的人,她會怎麽辦?
王雨晴的答案是,提前執行計劃,如果必要,甚至可以不執行。
兇惡首領一伸手的時候,王雨晴原本垂下去的手就好像一道閃電一樣,猛的抓住他蒲扇一般的大手,然後又像是一道緊箍,不斷的箍緊。
徐來是眼睜睜的看着随着王雨晴的不斷用力,“咔嚓”一聲突然傳來。
至少得是粉碎性骨折。
以遊騎兵裏的醫療條件,粉碎性骨折不說治好,不感染送命都是萬幸了。
但徐來還不能讓這個首領就這樣死去。
他死了,其他的人群龍無首,如何能拖住王雨晴。
徐來往前一竄,将兇惡首領拽了回來,同時扯開了嗓子大吼道,“有刺客,快來人啊,有刺客在刺殺首領,來人啊。”
同時,徐來的身體已經飛速後退。
周圍的遊民已經抄起了各式各樣的家夥,像是蜜蜂一樣朝着這邊湧來。
臨走之前,徐來丢給了這位兇惡首領一句話。
“對不起,我老婆脾氣有點兒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