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樓出事兒了!”
聽到我媽說一樓出事,我顧不上其他,把手機順手揣進兜裏,急匆匆地跑下樓梯......
“我靠,别玩了,走走走,阿姨那邊好像出事兒了。”
“走走!”
周剛和王春碩也跟着我直接往樓下跑。
到了一樓,看着收費口擠滿了看熱鬧的人群。
我一邊說着“請讓讓”,一邊扒拉着人群,往裏邊擠。
擠到了人群中央,看見一群保安正在地上竭力地控制一名持刀男子。
刀子上、地上滿是血迹,隻見一名年輕女人躺在地上,用右手捂着自己被刀子刺穿的後腰,痛苦地呻吟着。
鮮血把她的衣衫全部浸透,看起來慘烈異常。
“讓開!讓開!讓開!......”連續的大聲呼喊,讓擁擠的人群讓開了一條道路。
一名男醫生和幾名女護士,推着急診的移動病床,沖進人群當中。
一名女護士直接跪倒在地,眼疾手快地把被捅倒女人的傷口,用醫用止血紗布按住,幾個人利索的把女人擡到移動病床上,飛速将女人送向急診室。
而地上的持刀男子,在紮傷一名保安後,被另一名身高體胖的保安,用後腳跟鉚足全身力氣,一腳蹬在男子的頭上,後腦“咣當”一聲磕在地上,昏死過去。
看着眼前血腥的場景,我緊張得直冒冷汗。
定了定神,在人群當中尋找我媽的蹤迹。
我媽在繳費口那已經被吓傻了,發現我媽後,我趕緊跑了過去,扶住我媽。
周剛和王春碩也跟了過來攙扶住我媽。
“都散了,散了!保護現場!”那名一腳定乾坤的高大保安驅散着人群。
我看人群漸漸散去,跟我媽說:“媽,要不我們到外面走走,緩一緩再辦出院手續。”
我媽的樣子顯然是被吓着了。
就這樣,我們哥仨攙扶着我媽走出住院部的大門。
可我們剛走出住院部的門口,天空中就掉下來個什麽東西,直接砸在離我們僅有兩三米遠的一個男人頭上,直接把男人砸倒在地。
從天而降的突發事件,讓剛剛親曆了一樓大廳的持刀捅人事件的我們,又吓出一身冷汗。
我們幾個目不轉睛的看着突如其來的場景,隻見一個穿着紅衣長裙的中年女子跪在地上一遍遍地瘋狂大喊着:“啊~~”。
而她身下的男人已經被她砸的一動不動。
我扶着我媽的雙手都已經緊張地出汗了。
“讓開!讓開!”身後的一衆保安,扒拉開我們幾個,急匆匆跑向出事地點......
事後,我們才知道。
一樓捅人的男子是被捅女子的前男友,他爲了和女人結婚,隻身去國外打工,把攢下的錢都郵寄給該女子。
而當他奮鬥了三年回國後,才發現該女子已經和别人結婚生子,把他辛辛苦苦賺來的錢當成了女子的嫁妝。
女人得知他即将回國的消息,便更換了電話号碼,删除了他的某聊天軟件賬号,甚至搬了家,斷絕了和他一切的往來。
而這一天剛好女子帶着自己母親過來看病,在醫院撞見了該男子,男子憤怒之下拔刀捅傷了該女子。
好在該女子因搶救及時,生命已無大礙,而持刀捅了她的男子則锒铛入獄。
而四号樓從高空跳下的中年女人,是因爲患有長期的抑郁症,她的丈夫早就跟她離了婚,跟一位年輕的姑娘走到了一起。
最讓她受打擊的是,她跳樓之前得知了自己在異地上大學的女兒,因一場突發車禍不幸離世。
她本身就有很強的抑郁症,再加上生活上得不到關愛,又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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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自己最親最愛的女兒離世的消息,經受不住壓力和打擊的她,最終選擇以跳樓的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
然而,巧的是,她從高空一越而下,自己沒有死成,反而把一名無辜的男性砸死了!
這讓我想起了一句話: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所有的一切都躲不過因果循環。
看着眼前保安和急診醫生的忙碌,我讓周剛和王春碩先扶着我媽回病房,我自己去辦理出院手續。
出院手續辦理得很順利,我乘坐電梯來到四樓,剛好撞見冉立哲從icu裏出來。
他看着我,向我眨了眨眼睛,就快步離開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愣了片刻,趕忙追了過去。
“冉醫生,我爸他......”
“續命丹給你爸放嘴裏了,估計很快他就會醒過來,你們在icu等待區等着就行了。”
“謝謝!謝謝!”我聽到冉立哲這麽一說,我心裏狂喜。
我一直在想什麽方法可以讓我爸在下午兩點前順利吃下藥丸,可冉立哲的話,讓我明白了他這麽做的原因。
我爸隻是昏迷,他的細胞還在分解,這就說明,伴随着我爸口中的唾液,一點點讓這個中藥丸分解,最終讓我爸全部消化。
我不禁感歎:還是醫生專業。
“哦!對了,這幾兩天你要充分的休息好,接下來的任務可不簡單。”冉立哲停住腳步,回過頭認真的跟我說到。
“謝謝!”我不知道說什麽好了,隻是抿起嘴唇說了聲謝謝,向冉立哲點了點頭。
出院手續已經辦完,就沒有再占用病房的權利了,回到我睡了幾天的病房,接上我媽,讓周剛和王春碩先把折疊床、暖瓶、水杯、洗臉盆等一應生活用品先幫我們送到我二舅家。
我二舅家距離中心醫院比較近,徒步行走不到二十分鍾就能到,而且我也給我二舅打了電話,确認了他家裏有人。
我則跟我媽去了icu門口的等待大廳。
這裏依然是高危病人的聚集地,歎息聲、哭聲、吵鬧聲不絕于耳。
下午一點四十左右,icu病房裏傳來了一聲驚呼,随後病房裏傳來的雜七雜八的奔跑聲。
走廊裏就夠鬧騰的,屋子裏七嘴八舌的聲音我根本聽不清楚。
就知道,icu裏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十分鍾過後,icu病房門開了,承載着我爸的移動病床被推了出來。
此時,我爸不但醒過來了,而且狀态非常的精神。
我們娘倆趕緊跑過去,詢問随行護士,護士的回答說是去做ct,說我爸的身體在這幾個小時裏恢複的異常迅速。
就在我提前按下醫用電梯下行箭頭的時候,天花闆上一大塊牆皮伴随着一些混凝土,直接掉了下來,砸到了地面上。
而前一秒,我爸的移動病床一隻滑輪剛好卡住了,完美的錯過了這次從天而降的突襲。
我心裏緊張壞了,這就是靈異空間站所說的天意嗎?難道續命丹的作用就是完美的躲過天意的安排?
如果我的父母沒有吃下續命丹,會不會兩次意外都是沖着他們倆來的?如果是的話,那就太恐怖了!
無論是誰想奪走我父母的生命,我都要盡最大可能保護好他們,不讓他們受到任何傷害。
眼下重要的是,先推着我爸的病床去做ct檢查,而且時刻要小心周圍可能發生的任何意外。
想起那兩個面具男所說的時間,隻要過了今天下午兩點十分三十七秒,也許我的父母就平安無事了。
ct等待大廳門口擠滿了人群,還好我父親是急診号,可以優先做檢查。
我手裏拿着我爸的手機,和他身上的鑰匙、硬币等金屬物品和我媽站在走廊裏等候。
一個角落裏,并不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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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坐着一個男人和一名小男孩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名小男孩是李一航,之前在我的病房裏我見過他和他的父親。
我把手中的手機、鑰匙等物品揣進兜裏,跟我媽對視了一眼,便向小男孩走了過去。
“李一航,還記得我嗎?”我微笑地看着男孩。
“大哥哥!阿姨!你們怎麽來了?”稚嫩的小臉上露出童真的笑容。
“我們來做檢查啊,你怎麽在這呢?”我媽反問着李一航。
“我們也來做檢查!”李一航說完便靠在了他父親懷裏。
“你的身體康複的這麽快?”李一航的父親看着我一副驚訝的表情。
我不想和他說太多,隻是朝他微笑地點點頭。
“李一航怎麽樣?最近身體有沒有好轉?”我媽問着男人。
聽到我媽的問話,男人低下了頭,一聲長長的歎息,已經回答了我媽的問題。
而我也已經發現,李一航的臉色發白,而且他比上次少了一些活潑,多了一些虛弱感。
并且,我發現李一航身邊打開的書包裏有很多糖果。
之前李一航說:他的爸爸不準他吃糖,而現在明顯是他的父親給他買了很多糖果。
這就說明,李一航小小的生命很可能即将走到終點,讓李一航在生命的最後一段時間裏,盡可能的享受到最後的快樂。
“李一航,李一航家屬,可以取片子了。”ct室的窗口喇叭裏傳來呼喚的聲音。
我看李一航鑽到他爸懷裏一副虛弱的樣子,我連忙說:“我幫你們拿。”
當李一航的父親從我手中接過ct片子,他隻說了一聲“謝謝”,便把片子放進打開的書包裏,拉上拉鎖,一手抱着李一航,一手拿着書包,落寞地離開了。
李一航在他爸爸的背上,還一直向我們揮手道别。
看着他們父子二人離去的背影,我心裏一陣發酸。
我媽也發出了長長的一聲哀歎......
此時,ct室的金屬大門緩緩打開,我爸被幾名護士推了出來,打斷了我們娘倆心酸情緒。
我爸的狀态異常的好,出來還不忘埋怨我怎麽不陪他進去拍片。
一看我爸又開始埋怨,我就明白,我爸的身體狀态恢複得相當好了。
他就這樣!隻要他身體好的時候,埋怨加抱怨就是他嘴上的常态。
“病人家屬,你們一個人在這裏等結果,另一個人随我們回icu病房。”一名小護士說着,打算推着我爸的病床離開。
我看了一眼表,剛剛好是下午兩點零八分,距離兩點十分三十七秒,僅有兩分鍾左右的相隔時間。
我選擇讓我媽在這裏等結果,而我則和護士一起護送我爸回病房,臨走我還不忘囑咐我媽注意安全提高警惕。
那怎麽辦呢?他們是兩個人,我分身乏術,隻能選擇一邊了。
要是我在這裏等結果,那一邊都選擇不了。
随行的護士不住地喊着:“麻煩讓一下。”
好給我們騰出一個行走順暢的通道。
醫院裏總有一部電梯,是留給特殊病患使用的。
可我們剛來到這部特殊病患使用的電梯門口,電梯門剛打開的一瞬間,兩名小護士本來想推着移動病床進入電梯,卻突然停住了腳步,把承載着我爸的移動病床又拉了回來。
隻見,電梯廳門打開的瞬間,裏面是黑壓壓一片的電梯甬道,裝載病患的電梯轎廂已經不見蹤影。
電梯甬道内冷風陣陣,隻聽甬道上方發出“嘎吱嘎吱”的摩擦聲響。
隻幾秒鍾之後,電梯轎廂便從高處自由落下,重重地摔在電梯甬道底部,濺起一片灰塵!
我驚慌地看了一眼表,剛剛好下午兩點十分三十七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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