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一下整件事情的原委,看看你的宿主是否願意收留你。”一個面具男冷冰冰地對他說着。
廖啓亮唯唯諾諾的漂浮在空中開始娓娓道來:“我是廖啓亮,也就是你在全家福中看到的髒兮兮的那個男孩。
其實,你的第一判斷是對的,我在很小的時候我媽就離世了,我記事以後就沒見過我媽。
我爸常跟我說:我的媽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出車禍死了。
當我向我的父親詢問具體細節的時候,他就會很不耐煩的對我進行訓斥,甚至問煩了,他就直接打我。
我想你應該能猜到全家福中,髒兮兮的我和那個惡心的女人間距有多遠,這意味着什麽。
我的學習成績一直還算理想,考進了我父親所在的重點一高。
所以,那張畢業大合照被刮掉臉的人就是我。
而我的臉被刮掉,是那個女人幹的!
這麽多年了,她從開始的假惺惺到後來的冷暴力,甚至慫恿他的兩個孩子一起孤立我,再到後來因爲一點小事對我大打出手。
直到最後,隻要她心情不好就把我叫到她身邊,不分青紅皂白對我就是一頓暴打。
我的父親和那個女人都不愛我,每次那個惡毒的女人對我大呼小叫,甚至拳腳相向,我的父親也都視而不見。
記得有一次,我看到那個女人的女兒不小心下樓的時候摔了一跤,手中的棒棒糖也摔碎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處于心中的善良,我趕忙跑過去将她扶起來,對她進行安慰。
可誰知,那個狠毒的女人以爲是我推倒了她的女兒,她用棍子狠狠的抽打我的身體,用惡毒的語言侮辱我對我進行攻擊,甚至還罵我是野種,最後還不忘去我爸那告狀,好讓我的父親也來懲罰我一番。
那一次我被虐慘了!
身上被打得遍體鱗傷,連一處完好的皮膚都找不到。
都說惡語傷人六月寒,那個女人全然不顧我的感受,把她能罵出來的髒話都發洩給我,我的父親還在她身邊添油加醋。
并罰我在一樓辦公桌前一直罰站。
他們吃飯我看着,他們說笑我也看着,甚至那個狠毒的女人的兩個孩子,手裏拿着香噴噴的雞腿在我面前晃來晃去,就是爲了讓我感受到自己更加卑微與可憐。
本來在這個家裏我就感覺不到溫暖,每天我吃的東西都是他們吃剩下的,或者他們不愛吃的,想倒掉的。
而且我經常挨餓,他們想不起來這個家裏還有我的存在。
雞腿在我面前很有誘惑力,看着雞腿我的胃裏叽裏咕噜的亂叫,仿佛在對我說:把雞腿拿過來吃了它,肚子好餓啊。
可是我知道我不能這麽做,否則就會引來更重的打罵和責罰。
我不知道那個女人爲什麽這麽讨厭我,小的時候我想應該是我并非她親生吧!
在我懂得察言觀色後,我猜事情肯定沒有這麽簡單。她應該是和我的媽媽有種永遠不能調和的矛盾。
既然我的媽媽已經不在人世,那麽她就把這些怨恨都撒在我身上,以此洩憤!
她叫于淼,也就是我狠毒的後媽,她原本是我爸的學生。
她上學時的學習成績很一般,她們班的大部分人都考進了一本,我聽我爸說,他們班還有一個學生考上了清華。
而她卻僅僅考入了我們當地的一所普通師專。
我在家裏看到過她師專的畢業證,她的總體成績也就将将及格而已。
雖然她成績不怎麽樣,但在我爸的幫助下,她成功的進入我們河東重點小學任教,還曾擔任過我的小學地理老師。
那時候她對我還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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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不像她後來的時候對我越來越變本加厲。
她通過我爸的關系入校任職的事兒,我是從其他老師的閑言碎語中得知的。
師專不等同于師範學院,實質上師專屬于大專學曆,按照她的學曆,能在重點小學任教,對她來說已經很不錯了。
可幾年之後,我經常聽到她對我爸的埋怨,說:當初爲啥不把她弄進市重點一高,每次她這麽質問我爸,都會引來她與我爸之間的盎盂相擊。
随之而來的便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也就是,他們最終會把所有的怨氣灑在我的身上。
直到他們兩人徹底不再怄氣爲止。
這種身心劇痛的折磨一直持續到我進入高中。
本以爲進入高中可以住校了,終于可以擺脫這個令我窒息的家庭。
可我沒想到,死亡已經向我發出了邀請函!
我被查出晚期肝癌,我開始尋找患病原因,最後我終于明白,由于長期吃剩飯剩菜和有些變質的事物,才導緻這樣的結果。
而我的死活他們根本就不在乎。
我和父親一家人生活在一起的這些年,宛如是我的人間地獄。
可那個女人并不是我最恨的人,我最恨的人是我的父親!他在我的成長經曆中很少給過我父愛,并且我懷疑當年是他殺死了我的媽媽。
我說出這句話你們可能覺得很遺憾,但事實就是如此!
記得你在小樓裏找到的u盤麽?那個u盤裏詳細記錄了整個殺害我媽的所有過程。
而且,這個過程裏我父親就是主謀,而那個狠毒的女人則是這起謀殺案的幫兇。
那個u盤裏不但有殺害我媽的證據,還有某位領導的犯罪證據。
也正是我的父親替那位領導保守了秘密,才得到後來價值不菲的大房子。
這個u盤,我也是偶然發現的,當我看完内容之後,我并沒有把證物直接交給警方處理。
既然,我的生命即将結束,那我爲什麽不對他們進行一場屬于我自己的絕地反擊?
所以,和你猜測的正好相反,我不是被他們倆害死的,而是用我的方式殺了他們全家。
你也看到了,我在這個家裏并不受待見。
隻要他們開心的時候就會忽略我的存在,我就趁這個時候和他們睡覺的時候在家裏放置一些上個世紀末的老舊東西,讓他們誤以爲是我媽的冤魂回來了。
起初,我隻是弄一些小物件,但是房子太大,好像并沒有引起他們的注意。
于是,我到舊物市場淘到了一個立櫃,還把舊立櫃裏的毛線一并帶回家。
我鑽研電工手冊,用詭異的方式控制電源開關,在夜裏制造恐怖氛圍。
他們幾次找人修理,我就幾次搞破壞。
最終,一次次的場景布置讓他們終于相信,我媽的冤魂已經回來的既定事實。
接下來殺死他們的過程就好辦多了,我經常偷偷在那個女人常用的水杯裏投放緻幻藥劑,在我父親的教案裏放上一封以我媽署名的信。
雖然我沒見過我的媽媽,但她當年的遺物中有她的字體,我每天都在練習我媽的字體,直到我自己都認爲這一封封的信,應該出自我死去的媽媽之手爲止。
接下來,我給那個女人的兩個孩子投放催眠類的藥劑,并且晚上在他們的房間裏擺放鬼怪之類的東西吓唬他們。
顯然,那兩個小孩膽子很小,不久他們就開始驚吓過度!
一直到他們全家人精神開始崩潰......
有一次,他們打算帶着于淼的兩個孩子出去參加聚會,正好于淼的女兒身體不舒服,堅持在家裏睡覺,于是他們隻帶走了那個八歲的男孩。
過了一會兒我看他們沒有回來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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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下樓騙女孩吃下我給她準備的安眠藥。
當女孩藥性發作昏迷的時候,我再用高壓電棒殺死了于淼的女兒,造成了她誤服安眠藥導緻死亡的假象,而且我還制造了自己的不在場證據。
女孩死後,他們害怕極了!
而我卻暗自開心,原來殺死一個人是這麽的容易,最重要的是殺死一個人會有莫名的快感。
這快感令我着迷!
在我住校以後,我半夜偷偷溜回家裏,按照我媽照片裏穿着打扮,我裝扮成我媽的模樣,給剩下的三個人制造心理壓力。
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
最後逼死我父親的時候,我幹脆把u盤裏的内容打印在紙上,貼的整個房間都是。
并且,我留下的紙條給廖賀洲心理暗示,隻有他以死謝罪才能結束毫無休止的恐懼。
然而,他畢竟是一個成年男人,内心很強大,可壓倒他心理防線的最後一根稻草,是我悄悄潛入他的辦公室,把打印好的u盤内容貼滿了整個房間。
當天晚上,他就在小卡片上寫滿了對不起,在強大的心理壓力面前,他在一樓的客廳當中上吊自盡了!
可他畢竟是我的父親,他的死我并沒有感覺到一絲的快樂,相反,我有種痛心的感覺。
我想,這可能是因爲血緣關系的原因吧!
我父親上吊以後,是我替他處理的後事。那個狠毒的女人就像驚弓之鳥,連我父親的後事她都不敢參與處理。
隻是帶着她的兒子東躲西藏!
我知道,我報複她的機會終于來了,此時的她就像個随時喪命的蟲子一樣到處躲藏。
沒過多久,我就找到了她的住處,我在她住處的對面租了一間房子,每天在她的住所周圍耐心觀察。
有天見她帶着孩子出門,我偷偷潛入她租住的家中。
我沒有拿任何東西,相反的,我在她的床上、門闆上、沙發上、牆壁上、衛生間裏、廚房中,都貼滿了我媽媽的遺像照片!
貼好相片後,我又興奮地回到我租住的房子裏觀察這個女人回家後的反應!
此時,我的内心興奮極了!
我倒想看看她見到滿屋子我媽媽的遺像會是什麽感覺?
當天夜晚來臨不久後,那個女人便帶着她的孩子回到了住處,她剛打開門和燈,就聽見她刺耳的尖叫。
緊接着,她帶着她的孩子從樓上匆匆跑下來,打算跑到小區門口打車離開。
我覺得這個時候我該出場了,我立刻背起準備好的書包,打開門撒野似的狂奔。
在她們娘倆上車的同時,我在不遠處也坐上一輛出租車,緊随其後。
大概二十分鍾後,她們乘坐的出租車停在一處老舊小區的路邊。
我看這裏沒有監控正好是我下手的時機,我下車跟随着母子二人,等到他們進入拐角,我一手一個用乙醚将他們麻醉後殺死。
我對于淼帶着滿滿的恨意,下手毫不留情,隻一人一刀就割開了她們母子倆的氣管。
我終于完成了自己的報複。
我帶着殺人的刀具打車回到家裏,在我居住的三樓痛哭不已!
我再也沒有殺死小女孩時的興奮,我感覺天都是灰色的。
這時候我才明白,殺死了全部的仇人并不能給我帶來快樂,相反我有很強的負罪感。
我翻看着我媽遺留下來的照片,在絕望中,我選擇在衛生間鏡子面前,用那把殺過人的刀結束了自己!”
廖啓亮長長的一段話後更咽了一下,繼續說:“這就是那棟小樓裏發生的故事,也是我自己的故事。
我講完了!”
廖啓亮模糊的人影在半空中剛剛說完話,整個人便随着一束光消失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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