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icu重症監護室裏的醫務人員實在太忙,抽不開時間。
我被推出病室後便看見我媽和我爸在等大大廳裏站着,此時我媽的雙眼已經哭腫了。
紅通通的眼眶内,還有沒被擦去的淚痕。
看到我媽的樣子我難過不已,我開口道:“媽,不用但我,我沒事!”
我媽聽到我恢複如初的嗓音,臉上漏出了驚喜之情。
“兒子,你這麽快嗓子就好了?媽還擔心你還得恢複一陣呢!”我媽扶着我的移動病床,眼眶挂着淚痕笑着和我說着。
我媽這麽一說,我也發現自己的突然變化。
剛才在icu病室裏整個人的情緒都是處在恐懼和煩躁中,注意力并沒有轉移到自己身體上。
難道我昏迷時吐出血以後,嗓子就痊愈了?
就在我瞎猜的時候,自下往上的步梯通道内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和陣陣呼喊聲。
聽起來像是喊着:别跑,抓住他一類的話。
難道醫院在大白天裏出現了小偷?偷竊過程不但沒有成功,反被失竊者以及親屬追趕?
我不禁感歎道:這都什麽年代了,還幹偷盜這一行!随随便便找份工作,就算工資再少也能養活自己啊。
就在我想着的時候,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從步梯通道沖到了我們這一樓層裏。
而他的身後還有雜七雜八的腳步聲和亂哄哄的呼喊聲響徹在樓道内。
此時,我和我爸我媽還有兩名過來接我的女護士正在等醫用電梯,而電梯和步梯僅一牆之隔。
這名身材高大的男子面目猙獰,右手拿着一把長長的尖刀,一身黑的穿着打扮,令人壓迫感十足。
他剛跑到我們的樓層裏就想抓我身旁的女護士。
這名女護士看到危險臨近,急忙向後閃身,從我父母的身後繞過去尖叫着跑進了icu。
女護士的行爲真是死道友不死貧道啊。
而另一名女護士,還沒等那名男子抓她,她自己就尖叫着拔腿跑了......
其他人見狀也都紛紛躲避,這名男子的身邊隻有留下了我們一家三口!
眼看着樓道裏的雜亂腳步聲越來越近,這名兇惡的男子直接一把抓住了我媽的肩膀,另一隻手舉着長長的尖刀。
我躺在病床上,想立即伸手制止他對我媽的野蠻行爲,可我身體一使勁感覺便疼痛不已。
我從病床上奮力掙紮着,左臂擡不起來,我就在病床上轉身,用右臂薅拽住他的黑色夾克。
嘴裏喊着:“你别碰我媽,有啥事沖我來!”
這名男子好像發了瘋一樣,一手薅住我媽的肩膀,另一隻手拿着尖刀一下接着一下刺向我的右臂,頓時我右臂血流不止。
我爸看到這一幕,趕忙去雙手掇刀。
這名兇惡的男子見我爸沖過來,随即放開了薅住我媽手臂,和我父親扭打在一起。
由于我爸跟這名男子的力量相差的太懸殊,結果沒幾下就被這名男子一刀刺在肚子上!
“爸!爸!”我驚恐的大喊,眼神中充滿怒火,一瞬間我打算和這小子拼了。
“别動、别動......”此時走廊裏沖上來氣喘籲籲的幾名大漢,看他們的制服我明白過來,這些人是警察。
隻見沖到最前面的兩名警察手裏端着槍,對準那名窮兇極惡的男子。而他身後的警察則手裏拿着甩棍一樣的冷兵器。
此時,我确定這是一名正被通緝的逃犯,而不是什麽小偷。
我爸被他一刀通倒在地,雙手捂着肚子痛苦地呻吟着。
而我媽早被他當做了人質,左手臂勒住我媽脖子,右手拿着尖刀對準我媽的喉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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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挾持着我媽向一間病房的方向後退。
“你别沖動啊,别沖動!”端着槍的警察試圖對他進行勸說。
“别他媽廢話,就不愛聽你們廢話,趕緊把你們局長找來。”
“你别沖動,我們可以談一談,隻要你放下武器,放掉人質,政府會給你寬大處理的。”
“别他媽放屁,你蒙誰呢?你們這幫警察就負責抓人,最後判我的是法院!反正我已經殺三個人了,加上剛才那老頭一共四個,說啥你們都不能放過我。”
“王勇,你還有一線生機,隻要你放下武器,釋放人質,可以算你主動自首......”
警察們正一步步緩慢的逼向他,用談判的方式緩解他的極端情緒,也給我們爺倆赢得被搶救的寶貴時間。
剛才跑開的兩名護士見警察圍了上來,才敢出來參與搶救我們爺倆的過程。
我爸傷勢很嚴重,直接被icu裏的醫生護士送進了手術室!
而我則被剛才跑開的兩名護士再次推進icu病房。
我被她們倆推着,嘴裏不斷大聲喊着“媽”!
我剛出icu就又被推進icu,我顧不上流着的鮮血濕透病床床單的右臂,我内心卻充滿對自己的自責。
這是一場完整的蝴蝶效應!
如果我不管那個連正眼都不看我的一眼的新蕊和她男朋友方文瑞之間的破事,我就不會得罪這個混世魔王方文瑞,我不得罪方文瑞就不會被劉三一夥打到住院,我不被打到住院就不會有接下來的事情發生......
這回不但我成了重病号,也間接的連累了我的父母。
我感覺懊惱不已!
激動的情緒使我無法平靜,我在病床上亂蹬亂踹、手舞足蹈,口中大聲叫着媽。
終于,在一陣鎮定劑的作用下,我安靜了下來,又昏迷過去了......
當我睜開雙眼時,四周又是漆黑的一片!
看來我又回到了夢境裏。
我開始活動身體,憑借着現實世界裏的記憶,開始撫摸自己被刺傷的右臂,然而這畢竟是兩個世界,我的身體狀況在這個夢境裏又恢複如初了。
突然,幽冥的綠色光線從棚頂亮起,照亮我周圍的環境。
我連忙坐起身望向四周。
一排排的移動病床整齊的排列在一起,幾乎和現實世界裏icu病室的擺放的順序一緻。
不同的是,這間病房裏的病床上早已沒有任何一個病人,床單、被子被随意的堆放到病床上,顯得屋子裏很亂。
随處可見的醫療設備都已經停止了運轉。
好像很久沒有人使用這個房間了。
就在我細心觀察的時候,走廊的深處傳來了幽冥男人的低語聲。
“歡迎回到夢境世界,怎麽樣?是不是隻有這裏才能讓你感覺到力量的存在?”
聽到他的低語聲,我瞬間警惕起來,穿起地上的拖鞋,看向病房的房門!
病房的門依然是空的,走廊裏也都是幽冥的綠色光芒。
隻是整個環境中除了那個幽冥的男人聲音,一點聲響都沒有。
那個男人不說話的時候,簡直安靜的可怕!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一念人間、一念魔域、一念成佛、一念成妖,如果你考慮好了就走出房間,會有人指引你來到我這裏,你準備好了嗎?”
這幽冥低沉的男人聲音漂浮在空中,久久揮之不去!
我開始嘗試與他溝通,然而卻換來自己的自言自語。
在選擇走出病室時,我刻意看了一眼牆上的鍾表,是晚上十一點整!
這個時間又是代表什麽呢?上次我在夢境中自己的房間内,抱着李一航看到的時間也是十一點整。
就算夢境是串聯的,那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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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應該加上兩隻女鬼的打鬥時間才對。
我弄不清楚,兩次的十一點整代表着什麽,疑惑中我走出了這間病房......
走廊裏的光線也都是幽冥的綠色,等待區的一條條長椅上空落落的一個人都沒有。
隻是電梯的門口處有一攤幹涸的血迹,我猜這是現世界中我父親的血。
電梯門開着,我并沒有選擇進入。
而是,走向了現實世界中我媽被挾持的那個房間,如果這詭異的夢境與現實有吻合的地方,那麽我就要到那個事發地尋找一些蛛絲馬迹。
或許,夢境中留下的痕迹會讓我猜到,我母親被劫持到這個房間裏所發生的的一些情況。
我小心翼翼地走到那間病房門口,輕輕推開了房門向屋内張望。
icu病室和走廊裏都有幽冥的綠色光線照明,而這間屋子裏卻漆黑一片,根本看不清楚裏面的情況。
正當我想走進這間病房的時候,突然一陣陰風從病房裏迎面刮來,目光中一個影子向我砸來。
速度飛快,我來不及躲閃。
下意識一閉眼,隻聽“嘭”的一聲,這間病房的房間門在我面前被重重地關上了!
這一下,給我吓得不輕!!!
與此同時,icu病室和走廊中的幽冥綠色燈光也同時熄滅了!
整個樓層刹那間再無任何照明!
漆黑的走廊内頓時陷入一片死寂,我甚至在這恐怖的寂靜中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撲通撲通”狂跳不止的心髒讓我緊張不已,我手心裏都是汗水,站在原地,半天才緩過神來。
我用呼吸慢慢調整着身體,餘光中走廊盡頭的窗戶上,映射出一片白色。
我瞪大眼睛,緩慢把身體轉向走廊盡頭的那扇窗戶。
陰恻恻的光線映射在玻璃窗上,一個身着一身白色長裙,長長頭發遮住整張臉的女鬼,正在玻璃窗中注視着我!
我脊背發寒,頭皮發麻,整個瞳孔瞪到最大,站立在原地全身顫抖不已,甚至大腿上流出了熱乎乎的液體!
我感覺呼吸都快要停止了,這一刻離死亡已經很近了!
她是李一航的媽媽的冤魂,難道她認爲我在上次的夢境中弄丢了她的孩子?此刻特意來報複我嗎?
我緊張不已地看着遠處的她,而她正在以詭異的漂浮狀态向我逼近......
她跟我的距離從百米的距離到八十米,再從八十米到五十米,我屏住呼吸看着她一點點向我靠近。
冷汗已經浸透整個身體,大顆大顆的汗珠開始從頭頂滑落!
三十米、二十米、十米,當她正好停留在我面前的時候,我終于看清楚了她恐怖的整張臉!
眼球向内凹陷,臉上皮膚幹癟發黑,黑線般的血管皺巴巴布滿整張臉頰,這副尊容着實令我恐懼!
她漂浮到我面前并沒有對我做出傷害我的動作,而是僵硬的在我面前注視着我。
半晌之後,她伸出枯瘦幹癟的手臂拿着一個什麽東西緩慢擡起。
我不自覺地張開嘴巴,任由她把手裏的東西直接塞進我嘴裏。
我奮力想掙紮,但我整個身體一動也都動不了,任由她擺布!
當她把那個我不知道什麽東西的東西塞進我嘴裏的以後,我瞬間感覺内髒中有一種鑽心的涼意。
随即,我腹中傳來劇烈的疼痛感。
當我被她控制的身體重獲自由後,我整個人被腹中的疼痛感折磨的滿地打滾,痛苦不已!
終于我在地上一陣翻滾之後,疼痛感逐漸減輕了,直至我内髒中徹底沒有了疼痛的感覺,才從地上緩緩爬起。
可當我擡頭的一刹那我才發現,李一航媽媽的冤魂已經消失不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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