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又一首悠揚的樂曲在春畫坊間緩緩流淌。
一般情況下,一場演出大概是一個時辰,每到達一個時辰,都會讓這些歌女休息一段時間,然後才繼續。
隻是今日,有常來的顧客總覺得,這場演出持續的時間久了一些。
“這都已經超過一個時辰了吧。”
“你管那麽多幹什麽,讓你白聽一段時間還不好嗎?”
“你們有沒有覺得,在到時間的時候,其他的樂器都有明顯的停頓感,隻有月靈琴一直在連需不間斷的演奏……”
“别管這些了,音修的樂聲有助于我們修練,與其想些亂七八糟的,倒不如再沉浸感悟一番,來一趟一百塊靈石呢,能多聽一會兒就多聽一會兒……”
這人話音尚未落下,月靈琴的琴音驟然間戛然而至,旁的樂器也都匆匆跟着停了下來。
這一番突然性的轉變,讓我不少人都怔愣了片刻。
台上的霧氣開始漸漸散去,八名女子的窈窕身影也逐漸出現在了衆人的視野當中。
不得不說,能登台的女子自然都是十分柔美的存在,不過此時她們臉上并沒有往日的淡然和不屑一顧,隻有濃烈的迷茫和不滿。
其他七位女子不約而同看向坐在正中間的女子,眼底幾乎赤裸裸的寫上了這樣幾個大字‘你到底在搞什麽!’
坐在正中間的女子,懷中抱着月靈琴,頭部微垂,也不說話,隻是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裏。
其他七個女子同時起身朝着在場的所有客人微微見禮,看起來已然是要離開,隻是那懷抱月靈琴的女子依然沒有動,甚至她懷中的月靈琴隐隐還有些滑落的趨勢。
台下的客人們再度開啓了竊竊私語。
她不會是睡着了吧……這是所有人心中不約而同想到的。
有人不滿到“你們春畫坊的架子還真是越來越大了!讓我們看你們的歌女在台上睡覺,你們這是在挑釁我們所有人嗎!?”
七個尚未離開的歌女面面相觑,臉上的不滿幾乎快要凝爲實質。
其中一個看起來年紀較小性格還不算很穩的女子,終于沒忍住,走到懷抱月靈琴女子的身邊,推了推她“别睡了!該走了!”
哪曾想,這一推之後,月靈琴直接從她懷中滑落摔倒了地上,同時,她也像塊被推倒的石碑一般,轟然倒地,砸出了巨大的響動聲。
很明顯,女子已經死亡,并且身體也變得十分僵硬。
推人的女子見狀,直接發出了慘烈的驚叫,同時其他幾個女子也被這場景吓壞了,要知道方才她們可就在這人的附近進行了長達一個時辰的演出。
這樣的驚變,使得不少客人也受到了驚吓,紛紛離開春畫坊奪路而逃。
君洛則站了起來,目光淩厲的看向身邊吓得瑟瑟發抖的女侍“還不準備說實話嗎?”
那女侍雙唇不受控制的抖了抖“我知道的真的不是很多,我隻知道,小月昨夜确實是消失了,隻是今天早上她又獨自一人莫名其妙的回來了。說是處理了一一些家中私事。
當時時間緊急,也顧不得細問,大老闆便讓小月上了台,誰會想到還會出現這樣的異變。”
“你今日看到她回來之後,就沒有發現她的異常嗎?”
那女侍穩了穩心情,看向君洛的目光終于帶上了幾分狐疑“你到底是什麽人?爲什麽這麽關心這件事?”
君洛也不隐瞞,直言道“實不相瞞,我是這次你們城主請來調查少女失蹤的案子,原本今日是想前往城主府,奈何路上聽到了你們春畫坊的事情,便想前來一看,沒想到竟還真的讓我遇上了問題。”
侍女似是想到了什麽一般,不由得驚呼“東辰島的人!”
到此爲止,侍女再無懷疑,倒豆子似的将昨夜小月的消失又細細的說了一遍。
回憶起今早發生的事情,侍女沉默了一瞬“要說異常,還真有一些,就是她回來的時候,臉色變得格外蒼白,好似糟了什麽大難一般,沒有一點血色。當時我們也沒懷疑,隻以爲她的家中可能出現了什麽重大的變故。
至于台上那濃烈的煙氣,我當時也是懷疑是我們的大老闆故意這麽做的,爲的就是不想讓人看清小月難看的臉色。不過這些到底都是我個人的猜測,總不好将這些有的沒的都和客人去說。”
“大老闆?你們大老闆是誰?”
女侍頓了頓,錯開君洛的目光落在了演出台上“他來了,那個身着黑衣的就是我們的大老闆。”
此時,台上已然不見了其他七名歌女,隻剩下了倒在地上的小月和她的那把琴,除此之外,還有幾個腰間帶着佩刀的男修和一名身着黑衣身形魁梧的男子。
男鞋帶着佩刀的修士君洛在入城的時候看到過,是城中執法人員,至于那魁梧男子大概就是侍女口中所說的大老闆了。
此時那男子緊緊擰着眉頭看着地上的小月,似乎在和執法人員交代着什麽,他的表情并不輕松,想來在也是彼此之間的交流出現了問題。
這時君洛身邊的女修再度開口道“在發現小月消失不見之後,我們原本也想改變今日的演出計劃的。隻是今日早晨小月回來了,這讓大老闆又做出了按照原演出計劃進行的決定。”
君洛默默的聽着,并飛快的判斷出,這個大老闆可能也是個全然不知情之人。
不過倒也不奇怪……畢竟這小月就算不是春畫坊的頭牌,也是坊中寥寥無幾的音修之一,就算要迫害,也不可能親手迫害自己的搖錢樹。
而且這個這位叫小月的姑娘,屍體僵硬的未免也太快了一些。
彈琴的時候還好好的,死了之後就瞬間僵硬了?
思及此,君洛便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如此便隻剩下了一種情況,小月早就死了……
“小月回來之後同其他人說過話嗎?”
女侍點頭,似乎不明白君洛爲什麽會這般問“自然是說過話的,不止說過話她們甚至還進行過一次練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