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之人就着此事争吵的十分厲害,台上卻絲毫不受影響。
月影淡淡的看了一眼身邊的審判者“既然這一場已然結束,你是不是該将人請下去了。”
那審判者微微停滞了一瞬,随後看向女修的方向,強制性的将人請出了擂台。
擂台重新歸于沉寂,而那合歡宗的女修則是一臉不可置信的禦劍伫立于結界之外。
還真的将她請出來了!?他還是不是個男人!
同一時間,林悠悠和紫衣女子也結束了談話。
他們不約而同看向半空中的某個擂台,然後林悠悠淺淺的笑了“看起來,你們的人落敗了呢。”
紫衣女子眸色很淡,似乎并不在意“一個上去試水的廢物罷了,敗了也就敗了。”顯然并沒有将那女修的輸赢看在眼裏。
……
賽事到了這個時候,擂台已經沒有空缺的位置了,除了幾個實力特别強橫的守擂者,其他的擂台幾乎都或多或少的都在進行着戰鬥。
就連程輕淺都沒有一直留在原地,而是在不起眼的腳落選了個不起眼的對手。
在同階修士之中,程輕淺的實力雖然算不得最強,卻也絕對稱不上弱。
就在上台的一瞬間,她收起了所有的表情,甚至連她周身的氣都有了微妙的變化。
這一刻的程輕淺變得十分的神秘,沒有人能看懂她,也沒有人能看透她。
她的存在,于敵人而言是一種絕對的威懾,也是一種絕對的忌憚。
這種狀态便是程輕淺在戰鬥時的狀态,微妙而又讓人無法捉摸,像是一道随風翻飛的薄紗,仿佛接下來會如何做完全取決于自己的心情。
這樣的程輕淺倒是和平日裏的她完全不同。
很快,戰鬥開始了。
對方是個手執長劍的男修。長劍隻是普通的法器,是集市中的地攤上最爲長劍的那種,可見這個修士平日裏過的也不富裕。
不過男修本身卻是不弱,他和程輕淺之間打的有來有回,單看實力也是在伯仲之間。
君洛隻看了一會兒便移開了目光,因爲不遠處的人群不知因爲什麽事情似乎又亂了起來。
伴随着人群中一陣又一陣的驚呼聲,擂台上所呈現的一切也都随之落在了君洛的眼眸中。
這是雲靈門弟子的擂台,也是第一個打起來的雲靈門弟子的擂台。
或許是忌憚對方是主辦方的緣故,但凡雲靈門弟子的擂台遲遲都沒有人前來挑戰,當然,現在有了。
那弟子臉色并不好看,因爲其實隻要再多等一刻鍾,他便能夠自動晉級了,但現在因爲旁人的挑戰,他這兩個時辰算是白站了。
他擡頭看向來人,發現是個有些眼生的青年男子。
不過對于雲靈門弟子來說眼生,對于君洛來說卻是一點都不眼生。
季銘?他挑了雲靈門的弟子來挑戰?
“哇,這小子膽子可真大!這個時候挑戰雲靈門的弟子,就不怕在後面兩輪被穿小鞋嗎?”
“怕什麽,衆目睽睽之下,雲靈門還能做什麽手腳不成?”
“兄弟?第一次參賽?某些隐藏規則都不懂?”
那人一臉迷茫,“怎麽說?”
“呦,看來還真是個什麽都不知道就來參賽的,後兩輪事關抽簽,爲了避免厲害的選手提前遇上,不管是哪個宗門舉辦大比都會于暗中進行一些微妙的對手調整,這已經是默認的規則了。所以啊,如果雲靈門真的想對付那小子,光是在抽簽上就足夠他喝上一壺了。”
那人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終是沒再說什麽。
觀戰的人中,除了君洛,也有别人認出了季銘“哎?他不就是前兩天販賣靈獸蛋的那個嗎?你說他是不是後悔賣掉白蘭鳳的靈獸蛋,所以才挑戰雲靈門的弟子用來出氣?”
“不至于吧,頭這麽鐵的嗎?不過倒也說不準,說不準人家就是個瘋子呢?”
台上的季銘臉上依然帶着慣有的溫和笑容,隻是那笑不及眼底,似乎隻是在用這笑顔掩飾什麽。
在審判者的一聲令下,兩人同時出手,長劍相交,發出一陣‘叮叮’的聲音。
不過比起季銘的泰然自若,神色怡然,對方便顯得有些焦躁和容色扭曲了。
畢竟換做誰站了兩個時辰被突然挑戰都會變得暴躁吧。
他甚至都已經做好了直接晉級的打算,沒想到這個時候跳出了一隻程咬金來。這讓他着實很是不爽。
季銘的手段溫和,帶有極強的包容性,和那人打的有來有回,一時間竟真的沒能決出勝負了。
但君洛卻是知道,這一局,季銘穩了。
在君洛看來,這一戰所有的節奏,其實都早已被季銘牢牢的掌控在了自己的手中。
至于另一種結局?不存在的。
從一開始這位雲靈門的弟子便是注定要輸的,隻是季銘控制了這場輸赢的快慢。
慢慢的,不止君洛看出了季銘是故意在掌控節奏,便是其他一些修爲高的修士也都逐漸的察覺到了季銘的厲害所在。
有人忍不住小聲竊竊私語道“你說,他是不是其實也在忌憚雲靈門,所以才不敢讓對方的弟子落敗的那麽快?”
“誰知道?反正我覺得再來幾個來回,我都要記住那弟子的慣用招式了。”
這一場戰鬥持續的時間屬實夠長,長到其他雲靈門弟子已經紛紛從擂台上走下來都沒有結束。
其中修爲最高的那名弟子隻看了兩眼,便收回了視線,甚至眼底還泛着淡淡的冷意“真是個蠢貨。”說完他便扭頭離開了現場,竟是不再管擂台上弟子的死活。
随後其他雲靈門的弟子也開始陸續離開。
離開之際,他們面色都不怎麽好看,卻無人說到底發生了什麽。
大概又過了一刻鍾左右的時間,雲靈門那弟子一身的靈氣徹底告罄,這才落敗。
季銘對那弟子抱了抱拳,臉上的笑意也真心了許多“多謝這位道友賜教。”
那弟子卻顯然還不服氣,在一旁放狠話道“你不過就是占了修爲上的便宜,倘若我們修爲一樣,今日落敗的那個人必然是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