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莊爲什麽不一早和你們相認?”
不怪霍員外疑神疑鬼,實在是這件事太過于匪夷所思,但凡有點漏洞他都想要問個明白。
這回開口的是劉莊“我怕吓到我姐姐,也不想爲阿涼帶來困擾。有時候我想有時候遺忘對于一個人來說未嘗就不是一件幸事,畢竟我不能确定,他們知道我這個樣子留存于世,還能不能接受我。”所以他從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也不想爲他人增添煩惱。
隻要讓他默默的看着,默默的守着,便足夠了。
但是他沒想到自家的姐姐竟到現在還想要殺阿涼,所以他出現了,也相認了,好巧不巧,霍涼也在那個時候恢複了記憶,這就造成了後來的局面。
“你說劉莊一直生活在你身邊,但之前霍府的人怎麽一直沒注意到鬼物的存在?”
“倘若府内一直風平浪靜,我怕是這輩子都不會出現于人前。”
說到底還是劉豔晴招來的惡鬼鬧出的動靜太大了,才導緻他不得不出頭來平息這一切。
是爲了霍涼,也是爲了姐姐的身上不背負任何的人命債。
“所以你到底是怎麽留在我兒子的身邊的?”
聽到這裏,原本坐在屋頂的君洛和月影也來了精神,他們分出一縷神識落在霍涼的身上,似乎在等着他接下來的話。
霍涼也不負所望,甚至還轉了轉輪椅,輪椅的方向正對着君洛和月影所在的房屋方向,好似他知道他們二人就在那裏一般。
霍涼有些困難的動了動身子,從脖子上面摘下了一塊古玉,古玉上面紋路有些像是上古時期的兇獸,單是這麽看着,便能給人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說起來兩位不是也很好奇,劉莊到底是怎樣活下來的嗎?他一直以來就是寄生于這塊玉之中。”
君洛到底年紀尚小,看到那東西隻是疑惑的偏了偏頭,并不認識,但是月影見了卻是瞳孔一縮。
在他身邊的君洛,聽月影小聲嘀咕了三個字“養魂玉。”
“這是什麽法寶,上面怎麽感覺不到靈力,隻有一股很淡的陰氣和鬼氣……”
“不是道修法寶,是鬼修的,它嚴格來說,不算是一件法寶,隻是鬼修用來養魂的器物。”
君洛恍然,難怪他們見到霍涼隻感覺到了陰氣,原來他的身上竟是還帶着這樣的一個鬼修用的東西。
原本還以爲是霍涼身體天生寒涼,現在看來竟是因爲養魂玉才個他們造成了這種錯覺。
不過這種東西怎麽會出現在一個凡人的身上?
除非有一定的家族淵源,否則一般的普通人怕是很難接觸到這些東西的吧。
君洛原本以爲自己解決了一件事情,卻沒想到又陷入到了又一輪新的問題之中。
君洛和月影見事情涉及到了他們,二人雙雙跳下了房頂。
“這玉你是哪裏來的?”
霍員外盯着那玉看了半晌,突然插嘴道“這不是你娘留給你的。”
霍涼沒有否認,點頭道“是我娘留給我的。”
這個娘所指代的自然不可能是劉豔晴,而是他真正的母親,霍員外的前妻,一位姓陳的夫人。
霍員外盯着那玉看了半晌也好似沉浸到了某種回憶之中一般。
過了片刻才緩緩開口“說起來,在和你娘成親的那兩年,我還真的見過這塊玉,不過後來就沒怎麽注意了。”更不知,他夫人竟是将其戴在了自己兒子的身上。
說到這裏,霍員外又将目光落在君洛二人的身上,解釋道“這塊玉是我夫人從娘家帶來的嫁妝,當初她嫁與我時,陳家老丈人還說了許多奇怪的話。當時我并未放在心上,如今想來我那老丈人說的怕是不假……”
“說了什麽?”
霍員外微微垂眸,眉頭緊蹙,似乎在極力回憶着什麽“他說,他們是從修真世家出來的分支,雖然手上無甚實權,這一支也沒有靈根,卻也不是旁人可以欺淩的。”
這明顯是一句敲打的詞句,不過當時的霍員外隻當是老丈人在變相爲女兒增加籌碼罷了。
因爲那個時候,他喜歡陳娘喜歡的緊,雖然心裏泛着嘀咕,但還是應了下來。
如今再回想起來,這老丈人說的話,怕是都是真的。
倒是月影和君洛臉上有微微的怪異之色,二人默默對視了一下,看懂了彼此眼中極爲相似的意味。
君洛和月影二人雖然很少與修士家族接觸,卻不代表他們對于這些修士家族一無所知。
這些家族之間有個不成文的規定。
但凡是子孫三代沒有出現一個靈根的一支,都會被驅逐出家族另立門戶,未來隻能作爲普通人生存,在外面亦不可打着修仙世家的名号招搖撞騙。
這位陳家的老丈人自稱是旁支,但恐怕是那早已沒了家族庇佑的棄子,也就能糊弄一下什麽都不懂的普通人,當然也有可能連普通人都糊弄不了,比如這位霍員外。
“對了,那陳家是突然遷徙到景城的家族,不過不得不說,他們家的人長得是真的好看……”
如果是在靈氣充沛的地方生存過,長得好看倒也不奇怪,何況還是修士的後代,就算再難看基本也難看不到哪裏去。
不過……
“你說他們是突然遷徙到景城來的?”
霍員外點頭“陳家的人很多,長相又突出,剛來景城那會兒,很是轟動了一番。我那時不過十五歲,第一次認識陳娘便是在那段光景之中。”
慢慢的霍員外的臉上露出了幾分懷念。
君洛若有若無的掃了一眼霍涼,這位恐怕也是繼承了他母親的容貌,才生的這般出衆……
不過随後,她便又将注意力轉移到了陳家的身上。
因爲她聽那霍員外又繼續道“陳娘嫁過來沒多久,陳家便連夜搬離了景城,誰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原因。不過現在仔細回想起來的話,陳娘或許是知道的,因爲那段時間她異常沉默,情緒也不太好……
當時,我隻以爲她是因爲懷孕才變得如此,但現在看來恐怕并不是這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