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方朔和君無聲出現了,而除了他們之外,隊伍中竟還多了月影。
有女修見狀似乎有些不滿:“君洛是君長老的妹妹,我也就不說什麽,如今怎麽又多了一個?我們是處理靈脈事件的,不是去郊遊的,還是不要帶太多亂七八糟的人吧。”
有男修跟着點頭:“确實,大家都是宗門弟子,身份背景都十分的明了,而這三位也不知走的都是什麽野路子,萬一是妖修弄進來的奸細後果怕是不堪設想。”
這些人你一言我一語,裏裏外外都是鄙夷和排斥,君無聲眉眼沉沉不知在想些什麽,方朔卻是要被氣笑了。
“你們是不是搞錯了什麽?第一,我也不是你們青岚大陸的修士,而是出身于無塵大陸的東辰島,按照你們的邏輯,隻要不是青岚大陸的修士就都是野路子的話,那我大概也算得上野路子中的一員。”
被怼了的修士,張了張嘴,喃喃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方道友怎麽能和他們一樣呢……”
方朔的修爲也好,實力也好,在這百年間早已得到了所有宗門的認可,是真正的高手。也是新生代天賦最高的人之一,早年間或許還有人質疑過他的實力,而如今,他早已用一次又一次的戰鬥證實了自己。
方朔沒有理會那弟子的小聲嘀咕,而是繼續道:“第二,君洛是君無聲同父同母的親妹妹,如果洛洛是亂七八糟的人,月影又是和洛洛一起長大的嫡親師兄,那麽我是不是能理解成,這三人都是有着明顯的連帶關系的,如此看來,在你們心裏君長老也是個亂七八糟的人?”
最先開口說話的女修也漲紅了臉,她隻是二流宗門的長老,哪裏敢諷刺君無聲。
但如今細想來,人是他們帶來的,她還表現的如此不滿,可不就是在不滿君無聲和方朔二人麽……
君洛輕勾着唇角,戲谑的看着眼前的這些所謂宗門出身的修士。
君洛也不避諱他們,而是靠在距離自己最近的一棵樹身上似笑非笑道:“師兄看着他們,有沒有想起什麽來?”
月影淡聲道:“雲靈門。”
君洛點頭:“一個個眼高于頂的模樣,确實是像極了雲靈門的那群家夥。”
世人皆知,過去的雲靈門早已覆滅,而如今的雲靈門就是無塵大陸中最大的妖怪窩。
說他們像雲靈門的弟子,這簡直和罵他們也沒什麽區别了。
不過他們在認清了方朔和君無聲對君洛二人的維護之後,卻是不敢再出聲頂撞,隻能将不滿悄悄的窩藏在了心裏。
有些事情一旦有了開始,便注定不會風平浪靜。短暫的安甯,是暴風雨前最後的沉寂。
隊伍一旦有了裂痕,便是信任流失的開始。
如今他們所在的傳送點位于浩天大陸的最南方,也是距離朱雀靈脈最近的一個傳送點。
不遠處就有一個城池,再往南走便是隐藏着朱雀靈脈的朱雀森林了。
也就是說,要想尋到朱雀靈脈,必須先穿越過這個朱雀森林。
看着手上的地圖,君洛神色有些恍然,關于這片朱雀森林,君洛還真聽說過關于森林的傳說。
傳說十萬年前,這裏還不叫朱雀森林,而是叫降魔之地,鬼祟陰邪魔物都由此地而滋生,乃是創世之初遺留的一方不祥之地。
那時因爲無法将魔物徹底消滅便以禁制将這些魔物鎖在了降魔之地。
然而多年後,禁制松動,魔物外逃,對外造成了災難,這才使得修士重新重視了起了此地。
最後是滄瀾宗的一名女弟子,破解了這個殘局。
她一劍刺穿魔界,又以真身爲淨化之源,在飛升之際灑下清輝遍布于九州大陸,這才使得這天下間的魔物徹底得以消除。
那時同步消除的還有的鬼魅和邪祟。
不過邪祟生于人心,哪怕暫時性的消除了,隻要人這個物種還在,便總會重新滋生。
甚至就連心魔都有可能成爲後天魔物……
不過好在心魔到底不比天魔,雖說都是魔,但個中差距卻如同深淵,如果将天魔比喻成強壯的成年人,那麽最厲害的心魔也不過是個嬰兒。
即便能造成一定的破壞力,也是極爲有限的。
在那場飛升之後,九州大陸中的魔物幾乎等同于滅絕了,因爲這個世間永遠不會再出現天魔這等可以毀滅滄境界的存在。
而這也是爲何滄瀾宗可以持續萬年不衰的主要原因。
當年的那名弟子,幾乎爲他們掃除了未來所有的障礙,隻要他們不自取滅亡,滄境界便永遠都有人記得這一份恩情。
哪怕千秋萬載,亦不會随着時間而泯滅。
隻是魔物無法壯大他們的隊伍,邪祟卻是可以。
人都有善惡兩面,而惡的一面都有可能成爲邪祟的食物。
君洛懷疑,滄境界如今的情況可能并不隻是妖物在肆虐,這背後更有邪祟在作祟。
妖邪之物從不爲正道修士所容。
……
一行人在離開了傳送點之後,便去了距離他們最近的城池。
這裏算是一個二流小宗門的管轄範圍。
單從城中所散發的氣息來看,在這裏生活的人似乎還算安穩,街道來來往往的行人也昭示着此地的繁榮昌盛。
城中來往之人幾乎都是修士,而且還都是品階不低的修士。
甚至君洛還看到了幾個化神期的修士。
化神期的修士……單拎出哪一個都是能形成一方勢力的存在了,如今卻都聚集于此,恐怕不單單隻是居住在這裏的居民。
如此看來,除了朱雀靈脈,君洛竟再想不出其他什麽原因能讓他們屈尊聚集在這樣一個小城中。
君洛心裏生出幾分疑窦。
他們都是爲了修補朱雀靈脈而來?
可是要修補朱雀靈脈不是需要特殊法器麽?而這樣的法器貌似隻有幾個大宗門才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