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黑色兜帽的男人隻是微微遲疑了一瞬,便将一切都抛之于腦後,因爲他感覺到那群讨厭的蒼蠅又來了。
男人腳下泛起一股詭異的黑色光芒,不多時,人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與此同時,另一撥人也踏雲而來,這些人中多數都是白胡子老道,偶爾也有年輕貌美的女子,隻不過她們眼底不經意流露的滄桑,也昭示着,她們已經不年輕了。
“還是來晚了一步!”
“真是該死,又被他逃掉了……也不知他的手上還有多少的彼岸石。”
“我算了算時間,他的傷勢應該又快要痊愈了!再抓不住他,必然還會有新的邪物出世。他的彼暗石到底都是哪裏來的?”
其中走在最前面的一人突然開口:“你們快來看!這裏又有個祭壇!”
其他六人聞言匆匆趕來,這一看不禁紛紛變了面色。
“他又撕裂了空間?上一次他傷的那麽重怎麽還能撕裂空間?”
“有關于法則的氣息很淡,因該是剛撕裂便合攏了。”
“你說他一次又一次的撕裂空間,所爲目的會不會就是彼岸石?”
其實在很久之前,他們早就有過相關的猜測,不過後來都被否決了,因爲那人每次開啓裂隙的時間都不長,又如何能在這般短的時間内就取得彼暗石。
除非裂隙的背後是類似于儲物袋的地方,他探手便可拾取,但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他們這些人并非做不到制造裂隙,隻是就算制造了裂隙,于他們而言也并沒有什麽太大的用處,誰人都知道裂隙的另一頭是虛空,但凡掌握了空間法則的修士,無一例外。
所以,這也成了他們對那人最爲感到奇怪的點。
再者便是這一個又一個的祭壇。
這些台子上的花紋十分的古怪,明顯不是這個時代的東西,或者說不是他們接觸過的存在,隻隐約覺得是個祭壇,但到底用來做什麽的……
他們曾無數次的對此通過靈氣,但最後得出的結果就是毫無結果。
這個祭壇并不受靈氣所影響,但也沒有什麽特别邪惡的氣息,就好像隻是單純用石頭壘砌而成的。
不過沒人會認爲它真的隻有這麽簡單。
哪怕他們查遍了有關于邪修的各種寶典,也始終未曾查找到有關于這個祭壇的消息。
“别在這裏繼續逗留了,将祭壇毀了,我們就趕緊離開吧。這裏的瘴氣越來越重了。”
“說起來,方才我在這片林子還察覺到了另外兩道氣息,不知怎得轉瞬就不見了。”
其中那爲首的女修舉劍便要将其一分爲二,但在釋放劍氣的一瞬,她發現祭壇上似乎多了一點不一樣的紅。
“這是血液?”
她還是第一次在那人的祭壇上看到血,女修默默的點了一下那血液,又于鼻端輕嗅,其帶着一股非常淺淡的芬芳,似是火靈根修士的血液……
“澄韻道君?你在幹什麽?”
澄韻收起心底的疑惑,猶豫了一瞬,還是将那祭壇一分爲二,随即又很快跟着自己的同伴離開了此地。
說起來,這幾位都不是簡單的人物,而是各宗各派,早已閉關的大能。
百年前,一夕之間,天降異象,電閃雷鳴,烏雲遍布,彌漫了整個滄境界,似是有邪物出世,又似是在預兆着不祥。
總之從那一天之後,一些大妖便陸續活躍在明面上了,除此之外,還多了許多不知從哪裏爬出來的邪物。
使得滄境界妖孽橫行,變成了人間煉獄。
對于此番景象自然不是小人物能夠抗衡的,于是各大宗門紛紛有大能結束閉關出世,來治理恢複這之間的秩序。
與此同時,他們也在暗中調查,百年前的異常天象到底是誰制造的。
然後,他們便查到了幽煞堂的頭上。
更讓外界感到意外的是,幽煞堂的少堂主根本沒死,而是一直躲在暗處修練邪術,這讓衆位大能對其産生了猜忌,也是因此,走上了調查他的路,可是這個人比臆想中的要強的多也狡猾的多,即便他們用盡了辦法追蹤,也沒能成功幾次,如此,也更讓人懷疑如今滄境界發生的一切可能和他有所關聯。
……
君洛清醒之後,便發現段離在和兩個陌生人在交談。
而那兩個陌生人也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憑空而降的二人組。
從服飾來看,此二人應該也是宗門弟子,隻不過不知具體是哪個宗門。
君洛打量那二人的時候,其他人陸續也注意到了君洛的清醒。
段離更是闆起了一張臉,少見的嚴肅:“洛洛你這次太冒失了!你可知你的手差一點就被那裂隙割斷了!”
君洛後知後覺的看了一眼自己那被捆綁的跟粽子似的雙手,但眼底卻不見有難過。
她似是想到了什麽,癡癡笑了一下:“師兄,我之前在卡住裂隙的瞬間,我感覺到靈力了!”
如同琉璃般的眸子閃爍着細碎的光芒,她擡起自己手臂看了看上面的印記。
仿佛癡人說夢一般,突然開口:“各位,我大概知道怎麽離開這裏了。”
雖然君洛的表情看起來有些不正常,但沒有人會懷疑她說出的話。
百裏看着君洛手臂上那閃過流光溢彩的印記,也似突然回憶起了什麽一般。
“九瓣流霜……如今其真正的主人早已飛升,且命格不在六界之中,如果是她留下的東西的話,說不定還真有可能助我們離開這裏。畢竟它也算是五行之外的存在。
跳出五行,跳出法則……
天衍四九,果然必有一線生機啊……”
天機宗的人,于天道一事上,較之于常人總有更高的領悟。
别人或許暫且不明白君洛在說些什麽,百裏清霜卻是完全可以領會,何況他本就比一般人要來的見多識廣,所以能想到這一層,倒也不是那麽讓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