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洛幾乎是從頭開始推算的,推算便需要時間,而君洛要承受絲線帶給她的壓力也更大。
她幾乎是于各種躲避下完成的陣眼移動推演。
中間受傷無數,她甚至已經無法計算觸碰到多少條絲線,隻憑借着一股韌性還在堅持。
好在在她到達極限之前,有了結果。
在陣眼被迫之際,她也沒能站穩,單膝跪在了地上,以劍插在地上,才不至于讓自己看起來太過于狼狽。
緩了大概十幾息之後,君洛用劍撐起了身子,看起來和之前沒什麽兩樣,仿佛那片刻的休息,真的讓她的恢複了許多。
君洛緩緩回頭看了一眼入門處,心底大概也猜到了些許。
走至距離她最近的兩個寶箱前,并未多做考慮,直接用劍挑開了兩個寶箱的蓋子。
透着光華的珠子成堆的散落在箱子之中,是鲛珠,而覆蓋在鲛珠之下的,還有些許君洛沒見過的法器。
君洛疑惑的看向箱子中的東西,将其中一件疑似于燈的法寶拿了出來。
她細細摸着燈身,無比确認,這材質确實不是她認知中的任何一種。
光是握在手中,都能感覺到其中所散發的充盈的靈氣。
不比岩漿和火之路上的火靈氣那般暴躁,這掌心燈給她的感覺很溫暖。
不過她并未端詳許久,她能感覺到身後的流光陣就要被破了,她加快了手上的動作,一股腦将所有的東西都收入到了自己的儲物戒指之中。
當然,她也不會放棄這大片的火靈晶,至少入目所及,在觸碰到其他陣法的邊界之前的火靈晶,通通未逃過她的手心。
這一幕,看的那些準備入殿的人眼睛都紅了。
本以爲月影在君洛之前破陣,他們還能搶到些許資源,如今看來,這打算終究是落了空。
君洛吞食了兩顆丹藥,開始原地打坐。
百裏見狀不由得笑着搖了搖頭,“還真是心大。”
月影破了流光陣,原本殿外之人也一擁而入。
隻是就算這個時候進來,也還是遲了。
月影第一時間走到了君洛的身邊,并對其落下了一個防禦陣,他沒有看向任何人,隻專注的看着陣内的少女。
但進來的所有人都知道,倘若真的有不長眼的去打擾紅衣少女,月影的手中劍必會出鞘。
殿中資源已經空了大半,雖說現在還剩下一部分,但這一部分資源都在陣中,要想得到便要先破解眼前的重重大陣。
“還真是一毛不拔啊,什麽都沒剩下。”有人在一旁小聲嘀咕。
千種人有千面,誰也無法确認這一生之中會遇到怎樣的一些人,當然在這個實力至上的滄境界,永遠都是弱肉強食。
這是滄境界亘古不變的天理,沒有人能夠挑戰,也沒有人能夠改變。
資源的平衡一直傾向于強者,這便導緻了強者越來越強,弱者因爲得不到資源而隻能原地踏步,他們對于自己的現狀和困境無能爲力,心中便會生出種種怨怼。
而當這種怨怼積累到一定程度之後,就再也藏不住了,哪怕明明知道對方強于自己,也依然想要一逞口舌之快。
這個時候,他就該慶幸,自己遇到的人并不嗜殺,否則橫屍于此也是極有可能的。
那男修見月影的身形微動,趕緊轉過頭去,當真是慫的很,生怕自己因口舌而遭人痛扁。
對于這種人,月影向來置之不理,因爲他不予理會,這滄境界中總有人會教他做人,至于會付出怎樣的代價,那就要看他說出的是怎樣的話了。
“月道友,我也想進入陣法看看,但因爲實力有限,不知能不能随你們同行?”要說對于這裏的資源一點都不動心,那絕對是假的,但她也知道這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才向月影提出了請求。
原晴到底還是有些實力的,所以月影點了頭,“可以,不過你的人身安全自己負責,我和師妹不會理會旁人的生死。”
這也算是非常直白的告知了。
但原晴依然想都沒想便答應了下來,說起來她本就沒打算依靠旁人來維護自己的生命安全,既然如此,答應不答應其實都沒什麽區别。
轉眼間,殿内又來了一批人。
或許是因爲人多擁擠所緻,或許是有人故意而爲之,還不等君洛蘇醒就又出事了。
這一回,是因爲有兩個小宗門的弟子被推入了陣法之中。
不過這兩個小弟子倒是幸運,所在的邊界靠近的是幻陣和重影陣,并不具有殺傷性,所以他們一直呈現迷茫遊走的狀态。
很快,便有人察覺到了這兩個小弟子所在的位置不具備威脅性。
于是有幾人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後,下一秒便沒入到了陣法之中。
原晴看了一眼入陣的幾人,心下了然,其中一人乃是陣法師,雖然他從未對外表露過自己的身份,奈何原晴認識那名散修。
她微微蹙眉,心下有些怪異,總覺得這兩個小弟子誤入此地,是這些人所爲。
當然,随意懷疑别人并不好,但奈何這種感覺十分的強烈,強烈到無法忽視。
“啧,真可憐,被人推出去用來試探陣法了。”
白色的衣衫微微晃動,一絕色人影出現在了衆人的面前。
是百裏清霜。
随着百裏的目光,所有人都落在了陣内幾人的身上。
隻見他們幾乎都呈現出了同樣的空茫狀态,仿佛置身于另一個世界之中,就連那個陣法師也不例外。
“這是什麽情況?”有人忍不住問道。
“應該是步入了幻陣,之前那一次我不知道你注意到沒有,絞絲陣距離幻陣本就很近。”說到這裏,他指了指和他們有一段的距離的幾具屍首,又繼續道“那些人便是死在幻陣之中。”
原晴擰眉,總覺得這人說的并不對。
看範圍,那幾個人确實是在幻陣的範圍之内,然而他們可并沒有呈現空茫的狀态,而是提劍直接斬向了自己的隊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