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憑借神識和修士不懼黑暗的那雙眼睛,來勉強辨别身邊出現的一切事物。
“附着于牆壁上的似乎是血液和另一種不知名的液體。”月影看了一眼牆面便收回了視線。
君洛則是繼而補充道“是血液,而且還是人血,至于另一種不知名的液體……我從其中感知到了一絲妖氣,應該是妖物所留下的。”
提及妖物,除了月影和君洛以外,其他人都變得緊張了起來。
“包括腳下的地面也是因爲被這種液體沁透才變得松軟無比。”
任邛來了精神頭“所以,這裏當真是妖物的老巢!”話音剛落,他突然感覺自己好像踩到了什麽東西一般,發出了一聲清脆的咔嚓聲。
任邛因爲好奇低頭,撿起了自己踩碎的物件,但緊接着他手一抖又将手中之物給丢了出去。
君洛能感覺到任邛的心率跳動的非常之快。
“你沒事吧。”君洛這般問當然不是真的在關心任邛,而是想知道他到底撿到了什麽東西,才會引的他這般的緊張。
任邛也不負衆望,一股腦的将自己撿到的看到的全都說了出來。
原來,他方才撿到的竟是一塊人骨,隻不過那塊人骨似乎已經有些年頭,隐隐已經有些泛黑了。而這一發現也讓任邛越發的相信這裏就是妖物的老巢。
可見那妖物确實是吃人的……
一隻手落在了任邛的肩膀上,語氣中亦是透着幾分語重心長“小道友,如果這次你和你妹妹能夠僥幸活下來,就回家吧,别在外面闖蕩了。想來也你看到了,如今這個世間并不适合天真無邪的修士。”
任邛被老秦說的,臉色是青一陣紅一陣,不過不得不承認,對方說的也并非沒有道理。
因爲受家族庇護,他和任晶晶确實沒有出過遠門,就算偶爾出去曆煉也都是有家中長輩暗中跟随,這也導緻了他們有些看不清自己。覺得自己無論走到哪裏都會有人相護。
直到一次又一次的現實終于教會了他做人。
任邛暗暗的歎了一口氣,他決定了,若是這次有幸能活着離開,他會帶晶晶回到家族,等自己變得更強大的時候,再獨自一人去曆煉。
在任邛還在自我反思的時候,君洛和月影又陸續的發現了一些枯骨。
這些枯骨有的被埋在松軟的土地之下,有的零散的被丢在過道處,隻要一不小心就能踩上去。
君洛小聲道“師兄,妖氣好像越來越強了,不過妖确實不在這座洞窟之内。”
月影微微閉目,幾息過後又睜開來道“沒有妖,但有人,就在前面。”
随着一行幾人的靠近,微弱的水滴聲也逐漸的傳到了他們的耳朵裏。
君洛在幾次确認這周圍确實沒有任何的陣法和結界之後,這才加快了腳上的步子。其他人緊随其後。
然後,君洛走到了甬道的盡頭。
和甬道内的污濁陰暗不同,這甬道的盡頭竟是十分的幹淨,就像是普通的山洞,甚至還有一張石案和石床。
石床的對面擺放着幾個牢籠,多數都是空的,隻有一個裏面被關了人。
那人頭發散落,渾身是血,整個人都被釘子在了牆壁上面,那人的身下擺着一個盆,盆中盛滿了小半盆的血。
很顯然,他們方才聽到的水滴聲正是來自于此。
至于被挂在牆上的人,也不是别人,正是此次尋找的任晶晶。
任邛在看到任晶晶的第一眼的時候,整個人都怔在了原地,直到牆壁上捆着任晶晶的鎖鏈微微晃動了一下,才使得他如夢方醒,趕緊沖了上去。
任邛想也沒想,祭出自己的長劍便朝着門鎖砍去,然而,這門鎖比他想象中的結實,幾乎耗盡他全力的一劍,竟隻讓他聽了個聲。
門鎖是絲毫未損。
老秦和老李也湊了上去,研究起了門鎖,“這門鎖難道還有什麽說道?”
君洛看着那二人研究的專注,到底還是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其實這門鎖上面什麽都沒有,單純的是一件還算厲害的法器而已。
君洛單手掐了個指決,一縷金光蹙然沖向鎖的方向,然後那把鎖就碎了。當着老秦和老李的面,碎在了他們的手上。
這一幕,不可謂不尴尬,不過兩位似乎都不是那種長時間保持尴尬的人。
“要論對這些東西的熟練,果然還是要看少年人啊。”也算是在爲自己強行挽尊。
老李默默的丢掉了手中被破壞的鎖頭,心下對于君洛和月影則是越發的好奇,很難想象,這二人到底有着怎樣的修爲,才能對此鎖一擊即碎……
再者,便是這女娃娃發現洞穴的存在的時候……如果不是她的話,恐怕即便有追蹤粉的幫忙,他們最終也還是會如同任邛一般,被困在那裏原地打轉,根本走不到這一步。
越想老李便越是心驚,這二人到底是什麽人,這樣厲害的人物,去到哪個港口城池都屬于被優待之人吧,爲什麽要來他們這個詭異橫生的小鎮?
其實這一點,老李還真是誤會了君洛和月影,畢竟他們也是第一次離開無塵大陸,又哪裏能知道那麽多港口城池内部存在的潛規則。
任邛則是沒管到底是誰打開了鎖,在門被打開的第一時間,他便沖到了牢籠之中,趕緊将任晶晶放了下來。
此時,任晶晶的臉上已經沒有一點血色,氣息也十分的微弱。
任邛趕緊取出一顆丹藥喂進了任晶晶的口中,看着她氣色慢慢轉好,眼底的焦急才緩緩褪去。
任邛第一次正色的打量起了眼前帶着鬥笠的兩位神秘人。
他對着月影和君洛俯身作揖道“不知兩位前輩姓名,出身?若是方便還請如實告知,待我妹妹好了以後,我任家定會好好酬謝!”
任邛這一路很少有這般正經的時候,而他一旦認真了,便說明他是真的走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