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宗,乃爲上古大宗,流傳至今其名望亦然不減半分。
此宗門的修士,皆是一身黑白長袍加身,白色爲底色,邊角所展現的花紋爲墨色。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還是他們身後的太極圖騰, 幾乎占領了整個後背的大部分面積。
此太極當然不可能隻是單單的一個圖案,其中還另藏其他玄機。
隻是到底藏有怎樣的玄機,天機宗的弟子其實也并不是十分的清楚,隻知道自家道袍的防禦能力比其他所有宗門的道袍都要來的厲害。
但此太極真的隻有這一種功效麽?
有人說是,有人說不是,還有人覺得那太極圖案不過是故弄玄虛。
除此之外, 根據弟子的身份不同,每個人的袖口和領口所印刻的圖案也是不同的, 這一點倒是和大部分宗門都很相似。
位于宗主之位,胸口印有太陽條紋,表面上是一宗之尊。但所有人都知道,這等大宗門,宗主雖然有着決定權和話語權,但有些宗門中人并不受他的規則管控。比如說,太上長老。
至于普通長老,領口袖口的紋路則是呈現月亮圖紋,而内門弟子是流雲,外門弟子是海浪。親傳弟子有些特殊,他們的領口袖口的圖紋看起來甚至比宗主的還要複雜,是一隻隻形态各異的仙鶴。
而靈淵和靈溪身上所穿着的便是這樣的道袍。
胡不燎被靈溪狠狠的貫在了大殿的地面上,冰冷的地面貼着他的臉皮,隻是他此時臉在冷,也不如心冷。
到底還是被抓住了。
“九殇羅盤可是帶回來了?”天機宗的宗主看起來十分年輕,不過二十出頭的模樣,倒是和想象中的仙風道骨略有不同。
一雙星眸透着凜冽的寒意,卻是看也不看地上的人, 而是直接向靈淵身邊的大長老問話。
大長老恭敬的對着那青年人做了一揖,随即召出了從胡不燎身上搜尋來的九殇羅盤,以術法驅動朝着青年人的身前飄去。
宗主看到眼前漆黑如墨的羅盤,眼底的寒意散去不少,他長袖一凜,羅盤瞬間消失不見。
“很好。”
大長老看了一眼前面半跪半躺的胡不燎“宗主,他怎麽處理?”
冰冷的聲音,自大殿響起“叛出宗門,私盜法器,行事不仁,利用宗門名号大肆斂取不義之财,諸多罪名加于一身,要怎麽處理還要我來教你們嗎?”
大長老額頭的冷汗緩緩流下,他算是聽明白了,宗主分明是在怨怪他沒有直接将人斬殺。
靈溪悄悄看了一眼宗主,然後縮了縮脖子,試圖不引起宗主的注意,隻是他的小動作越多, 便越招人眼。
宗主輕輕的敲打了一下手下的案幾,“靈溪, 聽說你去了婆娑秘境, 因爲一女子都不願意回來了?”這一瞬,他的聲音辨不出喜怒,隻是但凡不傻的人都知道,他這是要發難了。
靈溪抿了抿唇,心道,也不知是哪個陰暗小人告了狀……
被逼無奈,隻能上前一步開口解釋道“當時有修士渡劫,生出異象,我也不過是想借光,多些對天道的體悟……”
話音未落,一道雷鳴直竄而出,于靈溪身前炸開。
“撒謊!你是爲了你的私心!”對于宗主突然的發難,大家似乎早已習以爲常見怪不怪。
靈溪摸了一下額頭燒焦的發絲,也微微怔了一下。
“我說老東西!你莫要太過分了!你這次怎麽能劈我的臉!”
又是一道雷鳴落下,但這回靈溪卻不再隻乖乖的呆在原地,而是在殿中上跳下竄了起來,連類的其他人也遭到了不少的無妄之災。
很快,大殿便亂成了一鍋粥。
“你敢叫我老東西!?我也才五百的骨齡,你怎麽敢!以我的修爲明明還是年輕人!”言語間的寒冷開始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子暴躁的情緒。
靈溪也是個不怕死的,專門往對方介意的地方去踩“你比我大了三百多歲,任憑你修爲在高,你在我眼裏就是個老東西!”
大殿内部越發的混亂。
旁邊的靈淵忍不住撫了一下額頭,“今天的會議大概到此爲止了,其他人該幹什麽就去幹什麽,不必繼續守在這裏了。”
其他人這才紛紛離場,甚至從腳步看,還頗有幾分迫不及待。
天機宗的宗主名爲雲玄望,在外人看來,這是一個身于高位,又及其高冷的天才。
但隻有天機宗的高層們才知道,他們的宗主分明就是一個神經病!
甚至一言不合都能和自家的弟子打起來,就比如現在這個樣子。
當然,他在面對自家弟子倒是從來不會下死手,但讓人一年半載下不來床,還是可能做到的。
對于穩重的長老們來說,能不和他起沖突,就不和他起沖突,畢竟所有人都了解他是個什麽德行,最後難看的肯定隻有自己。
但是對于天不怕地不怕的靈溪就不一樣了,他對這個宗主有宗尊,但不多。
對方不出手也就罷了,出手他必定反抗,而且這次他傷的還是自己的臉,這讓他如何能忍的下這口氣來。大不了回到床上再躺個一年半載。
反正他也不是什麽長老,不必要臉。
不過這一回,他大概是點了幸運這個屬性,才被雲玄望的雷擊劈到一半,就被突然出現的某人攔了下來。
“師兄,你怎麽又在揍人。”
來人以清風爲屏障,擋住了雲玄望的攻擊,化解了攻擊殘留的雷鳴。但在靈淵看來,他不過隻是輕輕的甩了一下衣袖便解決了這一切。
雲玄望見到來人,收回了自己的術法,重新落座于宗主之位,仿佛之前将大殿攪得天翻地覆得不是他一般。
“你回來了?可有結果?”
男子召出羅盤,簡單的結了兩個手印,随後笑道“結果還不錯,畢竟這東辰島确實還是有聰明人的。”
“那這次會成功麽?”此時雲玄望的注意力已經全然落在了羅盤的上面。
而靈淵也帶着靈溪悄然離開。
當然,雲玄望或許也不是沒有注意到,隻是眼下的事情更爲重要,讓他無暇顧他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