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觀這塔的大門緊閉,一副謝絕拜訪的模樣,如今這門倒是自動開了。不行,我也要進去看看這塔中到底有什麽。”一年輕女修一邊觀望着離冥塔,一邊忍不住嘀咕道。
“李道友,方才我從進入過這塔的修士口中聽聞,這離冥塔雖然看似靈光無限,但實則裏面卻是兇險萬分,一不小心便會丢了性命。
我們……當真要進去麽?”
那女修擡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同伴,重重的一甩衣袖,開口道“當然要進去!别人說什麽,那是别人的事,何況你和那人又不熟,焉知對方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在這無塵大陸之中,自私自利的人比比皆是,有些人就是自己拿了好處卻見不得别人拿好處。反正那些人的話,我是一個字都不會信的。”
說完那女修便進了大門敞開的離冥塔,至于規勸她的同伴見狀,不由得面露無奈,隻是簡單的思考了一番之後,也選擇跟了進去。
隻是離冥塔的塔靈都已經離開,又怎麽可能還留有機緣于離冥塔之中。
然而,能想明白這個問題的人到底還是少數,或者說,有些人即便想明白了,但不親眼看上一看,也很難讓自己死心。
所以,這也導緻了,在後來又有一大批人的湧入。隻是,他們想要的結果注定要讓他們失望了。
除了離冥塔之外,這一方小小的秘境還出現了一點變化。
那就是婆娑秘境已經徹底和無塵大陸鏈接在了一起,以後出入婆娑秘境将再也不用通過結界,這裏很快就會被無塵大陸同化,最終成爲無塵大陸的一部分。
有人說,再喚它爲婆娑秘境已經有些不合适了,于是它又有了一個新的名字婆娑之地。
當然,這些都已經是後話了。
方朔自離開婆娑秘境之後,便徑直朝着宗門的方向遁形,隻是才飛沒多久,便遇到了朱聘婷帶領的一群東辰島小弟子們。
“你們……這是才返回宗門?”方朔落到小弟子們的身邊,對他們詢問道。
朱聘婷無奈的對着方朔開口道“是啊,十年的光景,才有返回宗門的機會。”
對于時間上朱聘婷給出的答案,方朔并沒有顯得多麽意外,畢竟高階修士修練起來一閉關便是十年也算是常有的事兒。
既然遇到了,方朔也不能放着這些小弟子獨自離開,索性直接召出了飛舟,将所有的人一起打包丢上了飛舟。
“在這十年之中就沒有想過先一步離開麽?”
聽到這個問題,朱聘婷更想歎氣,這是她想不想離開的事兒麽?這分明是想離開也離開不了啊!
看到朱聘婷臉色變換,方朔差不多也猜出了幾分。
“是因爲你們無法離開?”
“在離冥塔出世之後,婆娑秘境便徹底被隔絕開來,便是想要離開,也會受到法則約束,導緻我們無法離開。直到離冥塔上的靈光消散,我才發現它入口處的結界在虛化,我也是趁此機會才帶着弟子們跑了出來的。”
方朔聽聞了朱聘婷的話,眼底劃過一抹若有所思“你們在外面等待的期間,是否還發生過别的什麽事情?”
朱聘婷點頭“自然,說起來這婆娑秘境到底是還是危險秘境,哪怕我們位于秘境的邊緣,但是時間久了,也難免會遇到危險。
這林間妖獸繁多,小型的妖獸群也遭受過兩次。不過好在,弟子們還算齊心協力,雖有受傷,卻也不算嚴重。”
“隻有這樣麽?”方朔說話間,又将視線從諸位弟子的身上一一掃過,目光在行至其中兩名弟子的時候,微微頓了頓,随後又像是什麽都不曾發生過一般,又緩緩的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隻是朱聘婷卻是被方朔這樣一問,給問的直接愣住了。
“在這期間,大家可有分開過,或者說,在林間遇到過什麽其他的人?”
東辰島的弟子們面面相觑,慢慢的也察覺到了方朔這是話裏有話。
隻是十年之久的時間到底還是長了一些,這也導緻,許多人并不能對于身邊發生的所有事都事無巨細的牢記于心。
朱聘婷也忍不住擰眉道“師兄,是……大家出了什麽問題麽?”
進階後的方朔比之于從前,五感更上于一層樓,所以對于某些氣息也變得越發的敏銳。
就在方才,他從人群之中,感覺到了兩抹已經變得極淡的魔氣。
從魔氣的氣息判斷,并不像是從弟子身上發出來的,倒像是在哪裏沾染的,隻不過時間太久了氣味太淡了,淡到連他都險些忽略。
其中一名弟子有些不安“方師叔如果發現了什麽,不妨直說,您這态度,總讓我們覺得怪瘆人的。”
于是方朔走到了其中一人的身前,目光直視前方的弟子,淡聲道“說說你近來都做了什麽?”
突然被方朔問話,那弟子難免顯得有些慌張,他平日裏在宗門之中并不出衆,想要和方朔這等地位的宗門天才說話,幾乎是沒有可能的。
所以如今這好事突然将落到他的眼前,還真讓他有那麽幾分的猝不及防。
那弟子對着方朔做了一揖,随後才擡頭道“回禀師叔,近日來,我除了值守便是修練,并未去過什麽地方。”
朱聘婷點頭“确實,我們的弟子衆多,大家總不可能一直停留在這裏什麽都不做,所以後來我便定出了一條規則,輪流值守,輪流修練。
這些年來,我們所有的弟子幾乎都是這麽過的。”
方朔點頭道“所以,他是和你一同輪流值守的另一個人麽?”
看到方朔所指向的另一個人,那弟子不由得詫異的看向方朔“方師叔,你也太厲害了,這都能看出來。”
方朔的眉眼微垂,他能猜對當然不是巧合也不是意外。
而是因爲,他指向的另一個人剛好身上也沾染了魔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