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懊惱的在自己的儲物戒指中搜尋了兩圈,直到确認自己再無遮掩的法寶之後才默默放棄。
方朔想着趕緊尋思一個理由帶着君洛離開此地,隻是這邊他尚未開口,便聽君無聲先一步開了口。
“洛洛,你随我回滄瀾宗吧。”君無聲習慣的用‘回’這個字,顯然已經把滄瀾宗當成了自己的家。
隻是君洛卻并沒有一口應下君無聲的邀請,她心事重重的退了兩步“不行,我還不能去滄瀾宗,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去做。”
說到這裏,月影和程輕淺瞬間明白了君洛所指代的重要的事是哪件事。
程輕淺不想耽誤小師妹,她摸了摸君洛的發頂,笑道“你是不是把你的師兄師姐想的太過于無能了一些,我們還活着呢,這件事還輪不到你來做。”
月影也輕輕摸了一下君洛的臉頰“是啊,想去就去吧,萬事都有我呢。”
月影私心并不想讓君洛摻和進天燼宗的仇恨之中,不管小師妹變成什麽樣子,在他心裏,他終歸是要保護洛洛的,就像從前一樣。
于他而言那些痛苦的事情,由他承受已經足夠,又怎麽忍心看着小師妹陪着他一直滞留在痛苦之中。
他尚不知那害了天燼宗的被後人到底是誰,如果是敵方太過于強大,那麽他們選擇複仇,将定是一條艱難的旅程。
說到底,他不忍心讓小師妹置身于危險之中。
他希望他的洛洛永遠的明媚快樂如朝陽一般充滿生機。她的天資極爲優越,不該被心結所耽擱,她合該有一條光芒萬丈的修途。
隻是君洛也早已不是那個十四五歲有些嬌蠻的小女孩兒,看着眼前的師兄和師姐,隻一眼便明白了這二人的打算。然而她又怎麽可能真的對自己身上所背負的仇恨不管不顧。
無論月影與程輕淺如何說,她隻知道,一些責任既然背在了自己的身上,便不允許自己逃避。
她深深的看了一眼月影和程輕淺,并沒有理會這二人對她回應上的期待。
隻是轉頭對着君無聲做了一揖。
“兄長想來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吧,我亦有自己的責任該去承擔,所以,接下來我們便就此分開吧。”
君無聲怔了怔“你不随我一起離開?”
君洛搖頭“不了。”
君無聲沉默了一瞬,随後擡頭道“如此,你接下來具體要做什麽?我可以先陪你做完你想做的事情,然後再帶你離開便好。有我在,我想不管你要做什麽都應該可以更快一些。”
這一回輪到君洛露出了一副詫異的神色”之前那人告訴我,你身上還有傷,你這般随我去,真的沒問題麽?”
這一回君無聲沉默的時間更久,他似是認命了一般,輕歎了一口氣“你已經知道我的身體情況了?”
“是的,畢竟是同族,我在曆劫之前,她将我可能遭受的傷害,已經全告訴我了。後來她瞬便提了你一嘴,這才讓我知道,原來你竟飽受着這樣的傷痛。”
君洛在進階之時其實也曾感受到過丹田碎裂的疼痛感,隻是伴随着那場異景降至的福澤,她丹田出現的裂痕竟全然消失了。
至于君無聲或許是因爲受到的福澤不夠,終是沒能使得他内在的傷痕得以愈合。
“所以我覺得,比起滄瀾宗,你如今更應該的去的地方是天雲山上的那一方聖池的所在處。”
君無聲大概也是猜到了君洛是鐵了心不會同他離開,不由得釋然一笑“她還真是什麽都告訴你了。”
“不過罷了,你既然不願意走,那我也不強行留你。”君無聲話落,然後他又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個金光閃閃的物件。
待金光散去,才讓旁人看清其全貌,是一個花狀的木雕。
不過此木雕非常的精緻,隐約間的還有一股法則之力融合于其中。
方朔盯着那花看了半晌,許久之後低聲的吐露出了四個字來“鈴蘭骨花。”
“鈴蘭骨花?”聽到熟悉的聲音,君洛下意識的看了方朔一眼。
君無聲也用眼角餘光粗粗從方朔的身上掠過,不過很快又将全部的注意力都落在了君洛的身上。“就如同他所說一般,這花确實名爲鈴蘭骨花,隻有我們靈骨一族才種的出來的花朵。”
君洛不由得更爲詫異,“這還是一朵真花?”
君無聲笑道“自然是真花,而且這花隻要一直呆在靈骨一族族人人的手裏便永遠都不會衰敗。”
君洛看着遞過來的花,小心翼翼的接了過去。
“倒也不用這般小心,這花的硬度幾乎抵得上低階法寶,隻要不是你蓄意破壞,它便不會破損。”
君洛手上的動作頓了頓“它有什麽用?”
君無聲道“倒也沒有什麽太大的用處,隻不過锵锵能做到萬裏傳音而已。”
锵锵能做到萬裏傳音……您還真是敢說,對鈴蘭骨花還算了解的程輕淺到底沒忍住抽動了一下自己的唇角。
鈴蘭骨花,她從前在典籍中看過,傳聞這種花,在普通人的手裏,可以停留一個月,一個月一過,它便會立刻化作塵土直接消散。
至于鈴蘭骨花的作用,她所看到的其中一條正如同君無聲所言,萬裏傳音。至于這第二條作用便是入藥煉丹了。
但它也不是什麽煉丹師都能夠将其煉化的。據說,以它的煉化難度,至少對方也要是七階煉丹師,才有把握将其完全煉化。
當然,如今的鈴蘭骨花,幾乎已經到了絕迹的程度。便是黑市和拍賣會也未必能夠出現一株鈴蘭骨花。
畢竟她雖然似法器,卻并不是真的法器。隻要花期一過任憑什麽手段都無法将其留存。
但如今,這隻存在于書中的東西,竟然生生的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這花……我也能種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