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自己上吊報甚警?”張海掏出煙抽出一根遞給吳道。
吳道擺手拒絕:“你沒跟他父母說嗎?”
“說來,甚用沒管,老漢說人都死咧,咋也不能再禍禍屍體!”張海猛吸一口煙。
雲星有點兒沒聽懂,疑惑地看向吳道,他解釋道:“就是保留全屍,不想讓法醫對屍體動刀子。”
“那最後留全屍了嗎?”雲星看着張海。
張海頭一撇賭氣回道:“留甚留,燒成灰咧!”
吳道和雲星皺起眉頭,啥叫死無對證?這就是!估計檢測骨灰也檢查不出來什麽。
吳道看着張海:“他有沒有說那個女人過來找他幹啥?”
張海回想一下搖頭:“沒有,本來我是想和他一起去來的,但是店裏來貨我就沒走了,結果第二天就吊死咧!”
“他見完那個女的沒回家嗎?在這期間有沒有人見過他?”雲星迫切地想問出有用的信息。
“沒回,晚上隻給家裏打過一次電話。”張海扔掉煙頭用腳碾滅:“走吧,咱們回旗裏邊吃邊聊。”
“不了,我們從這邊就回去了,你想起什麽就聯系我倆!”雲星笑着拒絕,目光移到吳道臉上:“你給留下電話。”
“急甚?大老遠來一趟吃完飯再走嘛,走吧,吃完飯再回!”張海說着抓向雲星的手腕。
雲星後退躲開:“真不啦,下次過來再吃,手頭上案子比較多,回去還有好多事要辦。”
張海失望地收回手:“那行哇,下次來了一定要吃完飯再走!”
“一定!”吳道把自己的手機号告訴張海,在他有點兒不舍的目送下開車離開。
雲星靠着椅背揉着太陽穴:“你說會不會是馮麗雅幹的?”
“這不好說,她殺人的的動機是什麽?難道是爲邊茉莉報仇?常剛殺死的邊茉莉?”吳道瞥一下後視鏡。
“非常有這種可能,得不到就毀滅她!”雲星放下手看着吳道。
吳道笑呵呵地掃雲星一眼:“怎麽說呢,雖然我沒見過常剛但我覺得他不是那樣的人。”
“現在不讨論常剛是不是殺死邊茉莉的兇手,我們來讨論常剛是否死于馮麗雅之手。”雲星側過身體正對吳道。
“你說,一個人對另一個人說些什麽話才會讓這個人自殺?”吳道輕點刹車等後面的車超過去又踩下油門。
“那肯定是特别傷人的話,讓對方聽了之後心灰意冷,甚至是絕望。”雲星眼珠一轉回道。
“主要是馮麗雅對常剛說了啥?”吳道接着問。
雲星的食指從鼻梁滑到腦門:“嗯—,她肯定說我知道你殺了茉莉,我不想報警,你自我了解吧!”
吳道笑着說道:“這樣的話不足以讓一個人自殺,反而會招來殺身之禍讓對方滅口。”
“那說啥才能讓他自殺?”雲星不服氣地看着吳道。
“打個比方,常剛非常喜歡邊茉莉,但是對方不喜歡他,于是就像你說的那樣,得不到就毀了她。如果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樣呢?其實邊茉莉也喜歡常剛,但自身比較矜持,所以不好意思表露心意,也就沒答應。”
吳道的話還沒說完就把雲星打斷,她兩眼放光地說道:“我知道啦,馮麗雅就是這樣告訴他的,而且還證實了這一點,常剛聽後肯定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一想自己親手殺了也喜歡自己的人,内心就萬分愧疚和自責、懊惱,于是就選擇了自盡。”
吳道笑着看她一眼:“還挺聰明!”
“那必須,本小姐可是考試年年第一!”雲星傲嬌地揚起下巴。
“這隻是咱倆的猜測,到底是自殺還是他殺還得需要調查。”吳道活動着脖子,好久不開車,跑個長途還挺累。
“我也想調查,可是怎麽調查?咱們又不是警察不能帶走馮麗雅審問,就算能帶走估計也問不出來什麽,事情過去那麽久,她一口否認我們也沒辦法。”雲星說着蹙起秀眉,放着舒心的日子非要給自己找麻煩。
“确實挺難,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吳道笑着說。
雲星看着他問:“什麽辦法?”
“有一種辦法可以直擊兇手的内心和精神,讓兇手露出破綻。”吳道回道。
“别賣關子,趕緊說!”雲星不耐煩地催促。
“殺人者最怕見到的人就是被殺者,當死者再次出現對他的沖擊絕對是暴擊!”吳道看着雲星。
“我覺得這個辦法行不通,是個人見到死人複活都會害怕。”雲星否決吳道的提議,指着前面:“看路别看我!”
“在呼市有幾個人知道常剛已死?估計也就馮麗雅知道,所以我們隻針對她這麽做。”吳道扭轉方向盤進入輔路。
“那就回去試試,你到時候扮常剛。”雲星的眉頭舒展,嘴角微微揚起,覺得這是很好玩的一件事。
兩人回到便利店着手準備扮鬼事宜,雲星讓黑仔模拟出常剛的手機号給馮麗雅發出一條信息:這些年過得好嗎?
平平淡淡的一句問候并沒有什麽,但對于心理有鬼的人來說見到信息如同見鬼一般。
馮麗雅坐在辦公桌前疑惑地看着手機,這個手機号看着熟悉就是想不起來是誰的,于是她回複:哪位?
“真是貴人多忘事,自從茉莉離開我們就見過一面。”
“你到底是誰?”馮麗雅蹙起秀眉,擡頭瞄一眼旁邊的同事。
“薩拉齊!”吳道和雲星商量後讓黑仔打出這三個字。
“下面不管她回複啥你都不要回複。”吳道叮囑黑仔。
馮麗雅看着信息瞪大眼睛,感覺一股涼風從背後鑽入,身上的汗毛瞬間炸起。
她拿起水杯發現沒水,起身去倒水卻撞在桌角上。
“吱—”,桌子橫移,吓得同事猛然擡頭,她龇牙咧嘴地捂着腿一瘸一拐地走向熱水器。
“你咋不看着點?沒事吧?”同事關切地看着她。
“沒事,就是撞一下!”她微微一笑接水,不由自主又看向辦公桌上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