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好了,完全沒有任何顧忌,就等着李林甫的指令就成。
楊钊一臉羨慕,李琩這麽一說,這吉溫就等着白撿功勞了。
“恭喜吉大人,位列朝堂之日,莫要忘記楊某。”楊钊拱拱手,吉溫這已經闆上釘釘了,估計能比自己早一步入朝堂。
“此案眼下毫無頭緒,當不得楊大人此言。”吉溫心裏樂開了花,但面上依舊不動聲色,做大事,得有靜氣。
“眼下,此案毫無頭緒,吉大人不妨請楊大人一道走訪勘察,二人合力,總好過一人摸索。”李琩行事,自然有自己的用意,他想要将倆人綁在一起,以後在朝堂之上互爲援手,自然無往而不利。
原本二人各自單打獨鬥,也能平步青雲,雖然在楊氏姐妹的幫助下,楊钊風光一時無倆,但吉溫也不可小觑。沒有什麽跟腳的他,能夠獨自闖出一條大道,絕非等閑之輩。
“王爺此言大善,京兆府之中,本就人手緊張,日常還有頗多雜務,下官正不知道該如何安排,若是楊大人能夠施以援手,定然銘感五内。”吉溫下意識地想要拒絕,能夠獨吞這份功勞,何必與他人共享?
但是李琩說出口,他不得不掂量其中的用意,轉念一想,頓時明白了過來其中的奧妙。
若是與其他人分享,隻會将原有的功勞攤薄,但是楊钊不同,隻要其在後宮多出些力,完全可以将功勞做大,哪怕分享之後,可能也比自己獨享來得大。
不僅如此,還能交好這位外戚楊大人,以後指不定有大用。
吉溫雖然眼下死命巴結李林甫,但卻并沒有打算在其一棵樹上吊死,等發達了,早晚還是要自立門戶的。畢竟太子在那杵着,隻要不倒台,李林甫必然要被清算的。
“當然,本官對這種惡行,深惡痛絕,定然要與吉大人一道,将其連根拔起,還長安城一個朗朗乾坤。”楊钊大喜,沒想到李琩一句話,就将其帶進此案中,大功肯定是吉溫的,他怎麽也能混個第二等。
“朝堂之上,風高浪急,二位好自爲之,本王就先撤了!”李琩打開折扇,搖了兩下,想要擺點諸葛武侯的譜,但是太冷了,有點傻,幹脆又收了起來。
“王爺,今夜又不宵禁,不如咱們先喝一杯?”楊钊覺得,李琩就是他大哥,比親大哥還親,哪哪都幫他鋪好路,還救了他的命。之前若不是李琩眼疾手快,他今夜不死也得受傷,露臉就别想了。
“改日啊,正事要緊,起碼态度要端正!”李琩擺擺手,這才剛領了差遣,先去喝酒算什麽事。
看着李琩離去的背影,吉溫感慨萬千,當真是可惜了,随即與楊钊商議,此案該如何着手。
曦雲的嬌軀,不斷往李琩身上貼,這其中的意思,傻子都能看得出來。
李琩自認爲定力極佳,但美人主動投懷送抱,哪個血氣方剛的男子能夠受得住?或許,回去就該跟韋思柔說一聲。
李林甫回到府中,院子裏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也就燒了七八間屋子,比起晉國公府的龐大規模,也不過就是個小角落罷了。
事情不大,但是臉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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扇得生疼,這個場面得找回來。
李嶼正在指揮下人收拾場面,好好的元宵節弄成這樣,他心裏郁悶得不行。
“如何了?”李林甫面色不快,這一次,差點被對方得手。
“爹,兒子無能!”李嶼一臉愧色,若是他上次能夠直接拿住對方,就不會有今天這出了。
“你把重心放在城外,本沒有錯,沒想到這些人,如此膽大妄爲。”李林甫擺擺手,這件事,李嶼的安排并沒有錯。
那日李嶼回府,加強城外産業的戒備,也是跟李林甫報備過的。
在李嶼看來,對方一定會對他們城外的産業動手,李林甫也贊成這個觀點,沒想到對方直接奔着他的府邸來了。
“爹,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李嶼原本以爲,自己足以獨當一面了,沒想到還是差了幾分火候。
“這邊清理出來,後面就交給京兆府的吉溫,讓他接手,其他的,你暫時不要插手,爲父自有安排。”他李林甫縱橫朝堂多年,豈會沒有幾分手段。
“爹,你要動用那位?”李嶼心中一震,府中不讓他插手的地方,已經寥寥無幾了。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也該動動他了。”李林甫摸摸胡須,狡兔三窟,他李林甫豈會沒點準備?
對于國公府的暗線,李嶼是知道一些的,不到緊要關頭,是完全獨立出去的,恐怕連内衛都不知道其存在。
李林甫剛走不久,李嶼就接到麾下禀報,吉溫跟楊钊到了。
李嶼跟楊钊更熟一些,之前李琩提點過之後,刻意結交過一番。
“李大人,都在這了?”吉溫看着地上擺放整齊的東西問道。
若是在其他地方,肯定是要親自帶人搜尋一番的,但這是李林甫府上。
而且李琩說過,這個案子,終究還是要去朝堂上過招的,他也沒必要在這裏較真。
“都在這了,一共十三副铠甲,還有這幾具屍體,應該有兩具是賊人的,其他是府中護衛的。”李嶼點點頭,這二位都算是老相識,他也不想擺什麽架子。
吉溫看着燒得面目全非的屍體,無奈搖頭,也不知道對方是怎麽放得火,能夠在府裏這麽多人手的情況下,燒得幹幹淨淨。
至于铠甲,在大火的灼燒之下,已經有些散落,但還是可以辨認的。
“這樣式,好像是範陽那邊的。”楊钊俯下身,用火把靠近铠甲細細看了一下。
大唐的铠甲,越往西邊去,就越輕便,方便騎兵長途奔襲。
而範陽那邊,因爲地勢的關系,很多地方不适合騎兵沖擊,需要下馬步戰,铠甲會更加厚重一些。
“對方倒是好算計,這是特意打造的,準備誣告父親與安大将軍有勾連。”李嶼倒是沒看出來,他對這些铠甲并無研究。
“有沒有可能,本就是安大将軍的東西?”楊钊眉頭微皺,他是不喜安祿山的,若是能給安祿山添個堵,那是再好不過。
“不可能!”李嶼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這種問題,簡直不帶腦子。
“既如此,下官就先将東西帶走好好勘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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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打擾府上休息了。”這些上面的神仙打架,吉溫管不着,也插不上話,幹脆拿了東西先走人。
“嗯,勞煩二位了!”李嶼點點頭,确實挺晚的,他也該休息了。
出了府門,楊钊依舊想不明白,爲什麽李嶼那般笃定,若是能夠将安祿山牽扯進來多好?
“吉兄弟,爲何這些東西,不會出自範陽?”不懂就問,楊钊的态度很誠懇,畢竟在李琩的牽線搭橋之下,他跟吉溫算是好友。
“楊大哥,你當真不知?”吉溫帶着幾分疑惑,方才在李嶼跟前,楊钊說起這話他就覺得奇怪。
“你且說上一說!”楊钊不置可否,這裏面到底有什麽門道?
楊钊來長安太晚,之前都是在蜀地,身份地位都很難接觸到上面的消息。
吉溫點點頭,當即緩緩道來,原來安祿山正是走了李林甫的路子,才有今日。
“他們這般?豈不是内外勾連?于大唐何益?”楊钊不能地感覺到其中的問題。
一個權傾朝野十餘載的右相,跟一個手握十數萬邊軍的節度使眉來眼去,這豈不是很容易生出亂子來。
“朝野之間,有不少的傳聞,初開始,陛下也有疑慮,多次派人去範陽一帶巡視,但結果都是安祿山此人忠心耿耿,一心爲大唐守着邊疆,以後也就不聞不問了。”吉溫點點頭,這裏面确實有些不妥。
但他不知道的是,若想用李林甫跟太子鬥法,就必須讓其有足夠的權勢,這也是李隆基默許的。
“笑話,朝廷派人巡視,能夠避得開右相大人的耳目?”楊钊嗤之以鼻,這不是明擺着的事,能查出問題來才有鬼了。
“這些神仙打架的事情,你我還是少操心,先辦妥眼下的案子吧。”吉溫雖然比楊钊年輕,但心思上反而要老成一些,反觀楊钊,倒還有些年輕氣盛的感覺。
楊钊聞言,沉默不語,看來以後若想對安祿山動手,還就得先跟李林甫鬥法。
楊钊不是什麽君子,那日被安祿山當衆羞辱,差點下不來台,這份恩怨,他記下了。
李林甫恐怕還不知道,他這會就被楊钊給惦記上了。
溫潤的春風刮過長安,桃樹上已經抽出一片片嫩葉,今日的桃園,格外熱鬧,第一場大比正在舉行。
因爲場地有限,李琩也不想在桃園之外弄出太大動靜來,惹人耳目。三大護衛麾下各自先決出前十強,然後每兩支隊伍對戰一次,勝者積一分,負者積零分,若是平手,則進入下一輪。
武成益的面色不大好看,方才跟林代寬的那一場,他的隊伍就輸了,這一次跟裴無機隊伍的對決,依舊落在下風。若是兩場皆輸,這一次大比,他就提前出局,作爲墊底的存在。
李琩坐在高處的涼亭之上,一切盡收眼底。這段時間,明顯訓練的效果不錯,除了沒有殺氣,自身的武力值跟陣型的配合,都已經有了長足的進步。
“成益啊,少去亂七八糟的地方,對身體不好!”裴無機心中長出一口氣,總算麾下技高一籌,至少自己不用墊底了。
武成益面色不大好看,之前沒少在裴無機跟前顯擺南下的經曆,這會被對方一句話絕殺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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