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而代之的乃是銀窦登場。
電光火石之間,窦長生才具備着雛形,隻有森森雪白的頭骨,夾雜着一些血肉的頭顱,上面直接浮現出了璀璨的銀色光輝。
凹陷下來的眼眶位置,仿佛浮現出了兩顆星辰,正彌漫着銀色光輝。
銀色光輝猶如光柱一般,徑直迸發而出,璀璨的兩道光柱于半空中開始交彙,仿佛化爲了一條銀色長河,又如墜落于天地的天河。
這一股浩浩蕩蕩的力量,轉眼間就已經沖撞在了不斷下落的一條手臂之上。
刺殺者手指上面的指甲,不斷跌落着劇毒,一滴滴的劇毒觸碰到了銀色光輝,就像是火焰熔爐一般,而銀色光輝如同白雪,瞬間就已經被蒸發融化。
浩浩蕩蕩不斷沖湧而來的銀色光輝,瞬間就已經開始寸寸瓦解,連刺殺者的手指都未曾觸及到,就已經開始崩潰了。
銀色光輝鋪天蓋地,一時之間天地大亮,充斥着耀眼光輝,視野中充斥着銀色,這就像是天地失去了所有顔色,唯獨有着銀色光輝存在。
修長的手臂落下,手臂像是在原地揮舞了一下,并未碰觸到任何東西,原本窦長生存在的位置,一道光影猶如泡影一般消失不見。
這銀色光輝爆發,從始至終都不是爲了抵抗刺殺者,而是虛晃一招,借此吸引刺殺者注意力,從而給自己争取到機會。
瞬間移動,這是窦長生開發出來的一項能力。
可以說是非常古老的能力,那時候窦長生還是凡俗時期,這一項能力的動用,說是瞬間移動,實則也是有延遲的,這一個延遲的時間對于凡俗而言,完全可以忽略不計,所以稱得上是瞬間移動,可如今在不朽層次的戰鬥當中,這短暫的時間足以緻命。
這也成爲了某窦沒有使用的緣故,因爲某窦曉得這能力非但不會成功,反而浪費掉時間,讓自己陷入到死局當中。
某窦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着銀窦做不到。
銀窦少見的沒有正面和刺殺者硬碰硬,而是采取了一種迂回的方式。
刺殺者一擊落空後,一雙古波不驚的眸子,終于浮現出了情緒波動,開始四外掃視起來,正在尋找着窦長生的身影,與此同時刺殺者原本清晰可見的身影,也正在逐漸淡去。
一擊不成,遠遁千裏。
這一位刺殺者發揮着刺客精神,從未有着貪婪之心。
太皇山中禁锢的空間,對于刺殺者根本沒有任何效果,這一幕不是很出乎預料的事情,因爲刺殺者能夠準備這麽多手段,甚至是變化爲花長芳的模樣刺殺,這絕對不是刺殺者一己之力就可以做到的,這必然是和妖族有着極深的關聯。
粗淺的說法就是刺殺者和妖族内部高層有着勾連,所以太皇山禁锢的空間力量對刺殺者失去效果,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刺殺者才淡化刹那,一條手臂已經向前伸出,筆直的朝着刺殺者抓來。
五指開始的聚攏化爲了抓行,翻手落下後,仿佛天地化爲方寸之地,要把刺殺者徹底的爪入掌心之中。
窦長生不知道何時,已經出現在了刺殺者背後的位置,這攻擊正是來自于窦長生。
相比較剛剛逃走的狼狽姿态,現如今窦長生已經徹底恢複,如同刀削般的臉龐,未曾有任何情緒變化,一雙銀色眸子極爲深邃,仿佛正在源源不斷吞噬着天地光輝,那俊美如妖的相貌,清晰呈現于世人眼前。
自背後的位置,突然遭遇了突襲一擊。
刺殺者未曾有任何驚愕,反而浮現出了淡然的笑容,對于這一切的發生,刺殺者很明顯早就有着預料,人未曾有任何動作,任由窦長生手臂向前,瞬間撕裂開了自己胸膛。
血肉不斷破碎,順着撕裂開來的傷口,窦長生能夠從刺殺者背後的位置看向前方。
刺殺者的胸膛被貫穿了。
而于此同時刺殺者,卻是如同泡影一般,瞬間就已經破碎了。
不。
應該說刺殺者像是瓷器一樣碎裂了,一塊接着一塊的血肉,像是雨滴一般,直接灑落于天地間。
嘩啦啦的血水和血肉,如同不要錢一樣灑落天地。
窦長生見到這一幕後,一雙銀色的眸子,非但沒有浮現出欣喜,反而露出了憤怒之色。
像是兩團火焰,正在眼睛當中不斷升起,這一刻的窦長生呼吸都粗重了三分,胸膛像是風箱一般,每一次呼吸都發出了沉重的聲音。
被氣了。
這是真的被氣到了。
這一位刺殺者,從始至終都不是真實存在的。
而是一具虛假的存在,也不是什麽化身和分身,而是一個過去身。
這是存在于曆史當中間隙的身影,或者說是刺殺者過去的自己,隻是被刺殺者從過去召喚過來,然後完成了這一次的刺殺。
要做到這一步,自然要付出不小的代價,可好處非常明顯,真正的幕後主使,根本不在意過去身的生死。
現如今選擇放棄,而不是繼續刺殺,打算和窦長生碰撞一下,緣由非常的簡單,繼續讓着過去身存在代價太大,真正幕後主使不想付出代價了,也就順勢選擇結束了。
對方精心準備的刺殺失敗了,這對于某窦而言,乃是一件非常高興的事情,就算是沒有殺死刺殺者,這也是挫敗了敵人陰謀,值得好好慶祝一番。
可對銀窦而言,這就是世上最爲卑劣的手段,成功勾引起了銀窦怒火。
憤怒的火焰不斷燃燒,一雙銀色眸子,化爲了銀色燃燒火焰,這火焰不斷溢出,像是一條條銀色火龍,正在半空中不斷飛舞。
一雙燃燒的眸子,卻是主動移開了目光,盡管鎖定了敵人的氣息,但想要把對方真身揪出來,這是不現實的事情,因爲對方從始至終就沒有出現過,哪怕是銀窦也是難爲無米之炊。
這需要大量時間才行,偏偏銀窦沒有這一個時間。
一個接着一個的文字,開始不斷的浮現而出,自銀窦腦海中流淌,轉眼間一篇洋洋灑灑的功法,字字閃爍着光芒,但旋即開始暗淡下來。
閻羅鎮獄經。
不知不覺當中,正在開始瘋狂的運轉。
盡管某窦這麽多年來,沒有閻羅鎮獄經的後續修行之法,己身對閻羅鎮獄經的修行停滞下來,可對于閻羅鎮獄經的研究從來沒有停止,自己開始摸索間,也研究出了閻羅鎮獄經修行的方向。
開始閱讀了不少類似的功法典籍,積累下來了不少經驗,要是閻羅鎮獄經真的沒有獲得方法,窦長生就打算自己開創出一篇修行之法來。
開創一種修行功法,這是很困難的事情,因爲開創者将會成爲小白鼠,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弄不好就走火入魔,或者是造成自己的根基有損,最好也會受到一些傷勢。
對此窦長生完全不擔心,緣由很簡單,命多!
如今某窦的積累,現如今都便宜了銀窦,短短時間之内,就已經被銀窦融會貫通了,再有全本閻羅鎮獄經,練氣境界正在不斷拔高中。
這一次閻羅鎮獄經乃是陷阱,可也不得不說爲了成功,這一篇閻羅鎮獄經沒有任何的問題,要是真的是假的,那麽刺殺者就要擔心,窦長生會發現端倪,從而提前識破這一切,面對刺殺的時候有了準備。
氣息拔高的同時,一雙燃燒着火焰的眸子,已經看向了前方的畢方。
一目掃過後,噎鳴的身影已經不知道何時,已經消失不見了,所以窦長生看向的是畢方。
畢方乃是妖相,如今妖族無主,暫時執掌妖族。
天穹之上一道流光浮現,最後一分爲二,化爲了兩道星辰之光,各自落入了窦長生的眼睛之中,眼眶之中焚燒的火焰,一時之間旺盛了何止十倍。
刑天之眼重新歸位後,仿佛化爲了火焰燃燒的薪柴,連帶着火焰開始爆發,熊熊火焰猶如光焰一般,環繞着窦長生劇烈燃燒,窦長生像是化爲了一尊燃燒的火人。
一柄晶瑩剔透,猶如玉石的寶刀,已經不知道何時被窦長生提在了手中。
這一刀。
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朝着畢方斬下。
窦長生對畢方動手了。
這一幕很震撼,而更加震撼的是這裏是太皇山,是妖族地盤。
怎麽敢?
窦長生怎麽敢?
這一刻旁觀的不朽,心中生出了不敢置信,甚至是這一種情況太過于意外,他們再也無法保持平靜,掩蓋住心中的想法,臉上已經浮現出了震驚之色。
窦長生都是怎麽莽的嗎?
要知道這裏可是妖族啊。
他們心中不由再一次浮現出這一種情緒來。
一尊尊不朽,現如今就像是普通人一樣,不,是比普通人也好不了多少。
一時之間,天地間寂靜無言,一個個的仿佛失去了思考和言語能力,平靜的注視着這一幕。
一直平靜旁觀的商元璃,這一刻心中一緊,卻是陷入到了爲難之中,如今窦長生幹的事情,太出乎預料了。
妖族一共有着四名不朽,窦長生就算是實力強大,也不可能憑借着一己之力擊殺四名不朽,甚至是窦長生根本打不過四尊不朽聯手,除非是獲得人族的幫助,現在會有人族不朽從人境中來援。
可這一種情況是有,但絕對也無法殺死妖族四名不朽。
人族不朽是多,可敵人也多,因爲人族是武道霸主樹大招風,處處都要有人坐鎮,不光是提防着他們,也警惕着那一些獨行的不朽金仙。
要是人境實力薄弱了,很有可能會有不朽金仙掩蓋身份沖入人境幹出慘絕人倫的事情來。
商元璃現在很遲疑,因爲這是一場注定無法分出勝負的戰鬥,妖族不朽衆多,人族也會立即來援,最後結果就是打一個寂寞。
當然這是最好的結果,是沒有外力幹涉之下,也是妖族心不齊的結果。
要是妖族上下一心,四尊不朽有心殺窦長生,這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窦長生如今的動作,不論怎麽看都是置身于死亡邊緣。
就算是窦長生最後平安回到人族,經曆了這一場沖突,人族和妖族肯定不可能當做什麽也沒有發生,以窦長生的小心眼,肯定會推動人族對妖族宣戰。
也宣告着一件事情,萬族大戰由此開始。
真正讓商元璃爲難的是,如今要是幫助窦長生,就要加入人族的陣營當中,這是徹底的被窦長生捆綁了,再也沒有跳車的機會了。
人族可能是最終的赢家,但人族絕對不會短時間内獲勝,所以商族根本堅持不到最後,一起和人族一起分享勝利果實。
這是最好情況,人族戰敗的希望也不低,畢竟不想人族強大的人太多了,那一些不朽金仙一個個都虎視眈眈,不知道多少祖境隐藏在暗中磨刀霍霍。
窦長生怎麽也如廣法老祖一般,竟然主動推動萬族大戰。
商元璃心中埋怨起來,對窦長生充斥着怨念。
這個窦長生有點瘋啊。
羽族女王注視着眼前一幕,心中生出了此等感慨。
要是自己在外族之地,最多也就打打嘴炮,身體肯定會老老實實的。
如今妖族不光有四尊不朽,外圍還有着這麽多的旁觀者,窦長生最好選擇就是一動不如一靜,隻有平靜才不會出事,動亂一起的話,很容易有人生出歹念,也加入到圍殺的行列當中。
刺殺者出手,就已經讓一些人蠢蠢欲動了。
窦長生沒有見好就收,反而再給了他們機會,這是要出大事啊。
這一次窦長生弄不好有生命之憂,就算是活下去,萬族大戰也可能因此爆發。
果然涉及窦長生的事情無小事。
羽族女王開始權衡起來,這一次到底能否殺死窦長生。
想要窦長生死的人,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羽族女王自然也不例外,心中蠢蠢欲動,有出手的欲望。
但旋即就平穩下來。
因爲有人出手幫助窦長生了。
羽族女王認出對方是誰。
是鬼谷老祖。
惰性太大了,明天四五點前幹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