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疑竟然又轉了回來。
窦長生眉頭深深皺起,要光是羽萬裏的話語,那麽還有栽贓陷害的可能,但鳳輕語也如此說,這隻能夠說明一件事情,昨日殺死九水太子的兇手,真的是打算陷害自己。
九幽之氣,刀法精湛,手中還有一口好刀,再變化爲自己的模樣。
自己就這麽招惹恨?
上一次天驕死亡案,商族上來就陷害自己,現如今這一次又來。
等等。
是不是又是商族幹的。
窦長生這一個想法才出現,就猶如一顆種子,開始在腦海當中生根發芽,瘋狂的增長起來。
自己雖然名聲不好,可無緣無故的誰會主動害自己,隻有有仇的人材會。
商族和自己結仇不小,自己先後破壞了好幾個商族計劃了,不,是商族總是把自己給卷入進去,讓自己遭受了無妄之災。
一種接着一種的想法,不斷在腦海當中閃爍,可最後被窦長生給主動掐斷了。
商族又不是白癡,這一次就算是想要害自己,也不可能把上一次的計劃拿過來再用。
就算是故技重施,也是施展成功的計劃。
所以是商族的可能性不高。
一個個都較爲沉默,最後由楊玄機打破了沉默氣氛,主動開口講道:“情況到底如何?”
“請大掌櫃驗證一下窦先生到底喝沒喝天仙醉。”
“具體是什麽時候喝的,等到結果出現後,那麽就可以知道窦先生到底有沒有嫌疑。”
“這是最好驗證的方法,要是窦先生喝了天仙醉,也如其說的一樣喝的很早,那麽就是有人故意僞裝,想要對窦先生栽贓陷害。”
窦長生主動伸出了手掌,一根手指向前一點,一滴鮮血已經自手指尖上面滴落,猶如一顆玉石一般,懸浮于半空當中,彌漫着淡淡的光澤。
醉仙樓大掌櫃擡手間,已經自衣袖當中拿出了一根特殊制造的銀針,銀針輕輕一碰血液,立即化爲了紫色,顔色非常深邃,這深紫色的光芒浮現出後,仿佛猶如液體一般。
醉仙樓大掌櫃主動解釋講道:“鮮血顔色化爲深紫色,光澤猶如天仙醉酒水,這證明着窦太師真的喝了天仙醉,不然不會出現這種異象。”
醉仙樓大掌櫃說話的同時,已經緩緩收回了銀針,輕輕撥動了一下手掌,那一滴鮮血已經重新回到了窦長生手中,窦長生手腕一轉間,法力開始吞吐,直接泯滅了這一滴血液。
醉仙樓大掌櫃把銀針,對着自己的手指尖一點,銀針刺入到血肉當中,然後重新拔出來的銀針,顔色未曾有任何變化,醉仙樓大掌櫃繼續講道:“要是沒有喝天仙醉的話,那麽就如同這樣。”
“衆位要是不相信,可以檢驗一番?”
鳳輕語連忙搖頭講道:“不必了。”
“我相信大掌櫃。”
醉仙樓大掌櫃點了點頭,從容再開口講道:“窦太師喝下天仙醉這不會有錯,但具體是什麽時候喝的,這也很容易判斷。”
“剛剛顔色衆位都看見過,顔色非常深邃,這代表着喝下天仙醉的時間很長了。”
醉仙樓大掌櫃歎息講道:“這一點和常規迥異,也是我故意爲之,爲的就是預防眼前這一幕出現,有人故意借助着天仙醉生事,所以這一個特點,我一直嚴防死守,從來沒有外洩過。”
敖春眉頭一皺,醉仙樓大掌櫃早有安排,這絕對會讓人措手不及,畢竟按照着正常想法,喝下天仙醉時間越長,那麽最後檢驗後,天仙醉呈現的效果顔色會越淡薄,畢竟這會涉及到一個吸收的問題。
現如今反過來了,當時檢驗時顔色深邃,這代表着窦長生真的早早喝下了天仙醉。
敖春目光不斷在二人身上流傳,這一刻敖春突然有了一個聯想,這醉仙樓大掌櫃是不是早就被窦長生給收買了,現如今都是爲窦長生作僞證,畢竟這一切完全都是醉仙樓大掌櫃一張口來說。
是真?是假?
他們根本沒有能力去驗證。
盡管質疑醉仙樓大掌櫃,可敖春不會傻傻的說出來,如今這裏可是醉仙樓大掌櫃的地盤,哪怕是對方真身不能前來,可一些神魔大陣可還是能夠開啓的,最後就算是被神魔幹涉制止,醉仙樓大掌櫃也會被清算,可受傷害的是自己,就算是事後報複回去了,又有什麽用。
楊玄機沉聲開口講道:“窦先生嫌疑已經擺脫,事情已經非常明顯,有人專門變化爲了窦先生的模樣殺死了九水太子。”
“這賊子把一切都算計到了,也知道有人不會安分守己,會主動推開石門走出石室,所以早早就在外面埋伏了。”
“而且最爲關鍵的是,賊子認爲窦先生不會去喝天仙醉,到時候九水太子死亡後,窦先生百口莫辯,會成爲嫌疑最大的嫌疑人。”
“可這賊子萬萬沒有想到一件事情,那就是窦先生喝了天仙醉。”
楊玄機一雙眸子,不斷自衆人面部流轉,專門盯着每一個人的神色變化,也不知道看出了什麽,還是什麽也沒有看出來,話語略微停頓一二後,繼續開口講道:“賊子算計落空,栽贓給窦先生的計劃失敗。”
“那麽接下來嫌疑最大的,就是大掌櫃了。”
楊玄機一雙眸子,已經盯上了醉仙樓大掌櫃,眸子銳利如刀,咄咄逼人注視着醉仙樓大掌櫃,沉聲繼續講道:“要殺九水太子。”
“在場的衆人當中,絕對不止一人能夠做到。”
“如窦先生實力強悍,能夠赤手空拳打死神魔,哪怕是借助着天象之力,可那也是一尊神魔,九水太子就算再強,也絕對不會有窦先生強。”
“可九水太子就算不敵,人也是能夠逃跑的,也是能夠掙紮一二的,絕對會留下争鬥的痕迹,可九水太子屍體完整,衣衫沒有任何損壞,證明着死前被人一刀摧枯拉朽的擊潰了,甚至是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能夠做到這一點,正面戰鬥的話,就隻有大掌櫃一人滿足條件。”
“大掌櫃在這裏的盡管這是分身,而不是自己的真身,具備着神魔實力,可醉仙樓到底是大掌櫃的地盤,在這裏暗中布置一些禁制和陣法,或者是借助着神魔大陣力量,這都不是一件難事。”
“一尊神魔在自己的道場,精心準備殺人,殺的還是一名沒有提防的凡夫俗子,這必然是會成功的。”
楊玄機話語到此一轉,不在看向神色難看的醉仙樓大掌櫃,而是看向敖春講道:“龍王也是有嫌疑的,大掌櫃能夠正面強殺九水太子,可龍王可以暗中偷襲。”
“自從我到來後,龍王一直明裏暗裏,話裏話外,都在把事情推給窦先生,盡管是因爲龍王和窦先生有着私仇,看上去一切都較爲合理,可未嘗不是龍王故意栽贓陷害,好掩蓋自己是真兇。”
敖春大怒講道:“楊玄機你血口噴人。”
“九水和我同爲龍族,我們雙方無冤無仇不說,這一次前來龍門,已經獲得神魔的囑咐,要我們相互扶持,一起共渡難關,怎麽可能在龍門沒有開啓前就直接内讧。”
楊玄機搖頭講道:“我隻是陳述嫌疑而已,并不代表着真兇就是龍王。”
“而且如今嫌疑最大的是大掌櫃,而不是龍王你。”
“這一次的案件,難度并不是太大,要是九水太子死在了石室當中,因爲石室的特殊性,那麽是密室殺人,我要調查起來還頗有難度,現如今隻要仔細尋找線索,一定就能夠發現有用訊息。”
“畢竟這一次幕後兇手,要把事情栽贓給窦先生,故意留下的線索太多了。”
“羽萬裏剛剛開口說的事情,還有鳳輕語所見到的一幕,不出意外的話,都是兇手有意爲之,就是爲了把嫌疑推給窦先生,好證實窦先生殺害九水太子。”
“可以說兇手爲了栽贓窦先生,稱得上是煞費苦心了,而這就是一個破綻。”
“兇手要找替死鬼,這倒是不難解釋,可竟然主動栽贓給窦先生,這就很出人意料了,窦先生的名聲天下皆知,兇手膽敢主動挑釁窦先生,和無異于給老虎拔須。”
“正常人肯定不會這麽做,所以就算是陷害,也是會陷害一個不那麽危險的,龍王才是最佳選擇。”
“所以選擇窦先生,必定和窦先生有仇,還是大仇。”
“殺人,栽贓,一箭雙雕,這才是兇手的目的。”
“九幽之氣,寶刀,變化爲窦先生模樣,其中任何一種,都和在場的人武學特征不匹配,必須要事先精心準備。”
楊玄機一雙眸子,猶如鷹眸銳利的盯着衆人,一句句話,開始不斷剝開迷霧,彰顯出了一位名揚萬族神探的應有水準,和某人是水貨不同,楊玄機是有真本事的,不然也不會在萬族當中脫穎而出。
楊玄機神态從容,緩緩繼續講道:“要想找出真兇來,憑借着上述暴露的破綻,根本不是一件太難的事情。”
“先檢驗一下,你們儲物戒指當中的東西,是否有符合特征的寶物,就能夠确定誰是真兇。”
“要是一個人沒有的話,那麽大掌櫃的嫌疑會再增長。”
“這一座上古天宮,閑雜人等是沒有能力來的,也隻有大掌櫃才能夠自由出入,所以大掌櫃是有能力把東西隐藏起來,而其他人做不到。”
“先開始驗證吧?”
“不知道你們誰先來?”
楊玄機話語一轉講道:“要是心有顧忌,可以直言,自己有見不得光的東西,我也不會強求,可以請各族神魔派遣分身來,消除掉你們的戒備。”
“要是再不行的話,那麽隻能夠先增添你的懷疑。”
“這一次案件不難,要調查出真兇,不止一種方法,這隻是最快的一種方式,我可以換一種方法。”
鳳輕語率先講道:“可以檢查我的,我坦坦蕩蕩,無任何見不得光的東西。”
楊玄機緩緩點頭,目光看向羽萬裏講道:“你們呢?”
神火環抱雙手,率先開口講道:“誰還沒有一個秘密,見不得光的東西多了,這一種方法影響很大,不過此番前來龍門前,我已經專門處理過了,此行兇險不小,沒準就死在龍門了。”
“當然不可能把重要東西,全部都攜帶着,所以這儲物戒指當中東西不多,都是一些療傷的丹藥還有一些雜物,沒有什麽價值高的東西。”
神火伸手對着手指一摘,一枚儲物戒指已經被神火扔給了楊玄機,同時開口講道:“這也就是丹藥值點錢,但楊前輩也看不上,所以沒有什麽可避諱的。”
羽萬裏也是痛痛快快的把手中佩戴的儲物戒指摘下,參與這樣的大事件,把全部身家都帶來,那純屬腦袋有坑,死在這可是會便宜敵人,留在族内雖然不知道便宜了哪個王八蛋,可那至少是同族,還能夠算是自己人。
楊玄機目光看向敖春,現如今就四個人,羽萬裏,神火,鳳輕語,敖春。
窦長生因爲喝了天仙醉,根本沒有外出,沒有檢查的必要了。
當然最後要是沒有的話,楊玄機也是打算檢查一下的。
如今嫌疑最大的兩人,敖春和大掌櫃,這才是檢查的重點核心。
敖春眉頭深深皺起,不愉的看向面前楊玄機,相比較這幾個人輕裝上陣,來龍門是博一次機會的,自己準備非常多。
他們不介意暴露,可自己非常介意。
敖春一下子遲疑起來,大掌櫃上前一步,朝着敖春直接走來,沉聲開口質問講道:“你遲疑什麽?”
“是不是你殺了九水?”
敖春立即反駁講道:“不是我。”
我字才落下,面白無須的大掌櫃,突然向前伸出手臂,已經朝着敖春抓來,歎息的聲音響起:“這一次我精心準備的計劃,沒有想到會有這麽多破綻。”
“看來我真不适合幹這一些。”
“可,窦長生屢次壞我商族好事。”
“殺我好友,”
“不殺他,我心難受。”
敖春大喝講道:“那你去殺窦長生啊?”
“對我出手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