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凜冽。
寒冬臘月的微風,猶如刀子一般,不斷吹向衆人。
晉王面帶笑容,精神大振,此時已經抖起來了。
這志在必得的天子之玺竟然不複存在,那麽隻能夠證明一件事情,窦長生已經發力了,盡管其中許多看不明白的地方,但晉王隻要知道,太子黨的謀算已經失敗了。
目光看着氣急敗壞的呂方,晉王故意給對方一個退路,但實則晉王知道,如今的呂方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根本沒有退後的餘地了。
行得上,不行也得上。
“請皇帝之玺。”
如同晉王所預料的一樣,呂方沒有遲疑,果決的開口講道。
呂方也不看假惺惺彰顯好意的晉王,目光炯炯注視着窦長生,神色陰沉如同滴水,沉聲開口講道:“天子之玺一定在你身上。”
晉王冷笑一下,目光看向高士洺講道:“請皇帝之玺,讓呂大人徹底死心。”
高士洺神色肅穆,親自小心翼翼走至一名内侍旁,雙手緩緩打開了木盒,當木盒打開後,晉王已經擡手,寬大的衣袖自寒風中抖動,木盒中浮現出點點光芒。
皇帝之玺當初鑄造時裏面滲入了太祖皇帝的血液,唯有太祖皇帝後裔才能夠動用,晉王開始引動血脈之力,能夠清晰感受到木盒當中的皇帝之玺,開始和自己遙遙呼應。
血脈爲引,皇帝之玺震動。
無窮無盡的力量,正在不斷自皇帝之玺當中宣洩,而且一股無匹的力量,仿佛正在複蘇,沒有封印遮擋後,晉王真正感受到了皇帝之玺的力量。
法力正在共振,呼吸間品質不知道提高了多少倍,無邊的力量開始湧現,仿佛揮手間就能夠移山填海,而且呼吸間還在不斷增強。
六玺較爲特殊,雖然是一品半神兵,可他們如同亂世三星一樣,全部都是雛形的皇道神兵。
他們因勢而強,吞吐龍氣而偉大。
六玺依托于大周,有傳國玉玺力量加持,短暫呼應皇帝之玺後,晉王目光再看向陳王,一直隐藏于心中忌憚的猜忌,這一刻全部都已經消散了。
忌憚和猜忌,來自于陳王實力,這是任何一位武者,站在武道一品旁自然而然誕生的想法,他們會考慮陳王會不會發難,要是發難後自己肯定必死無疑。
實力強大後,自然也就有了底氣。
“殿下。”
高士洺看着掌握皇帝之玺,從而一言不發的晉王,不由的輕聲呼喚了一下。
晉王浮現出的陶醉之色消失,良好的心性控制住了,沒有迷失在這一股力量之下,皇帝之玺都已經這麽強,隻要自己擊敗太子,繼承大位後,能夠掌握傳國玉玺,眼前這一切又算得了什麽。
這隻是武道一品戰力,而未來是神魔戰力。
晉王伸出手指,在另外的一隻手掌心一劃,淺淺的劃痕已經出現,鮮血已經順着傷痕流淌出,一滴鮮血流淌出後,直接飛起疾射而出,最後落入到了皇帝之玺當中。
皇帝之玺爆發出璀璨光芒,無盡的光輝讓皇帝之玺,猶如一輪太陽,璀璨光芒驅散了四方黑暗,天地間一片明亮。
突然。
位于三米之外的呂方,手掌已經明亮起來。
金黃色的光芒,開始不斷侵染,呂方的手掌完全被金黃光芒充斥,猶如黃金琉璃一樣,通體純淨透徹,一片金黃。
這一番變化,可謂是一片嘩然。
這一支前來搜索天子之玺的隊伍,其中有着六扇門首尊,也有着宗室親王,聖人近侍,統領,各方勢力眼線,其成分可謂是非常複雜。
但不論他們各種背景,有一點卻是共同的,身份都不低,哪怕是手持武器,擔當一名士卒的護衛,也都是一名都統。
還是在神都任職的都統,要是到地方後,那必然會晉升爲校尉,能夠掌握兵權,去統帥一支軍隊。
他們身份不凡,自然能夠克制住情緒,很少有事情能夠讓他們失态,從而引起他們的驚呼,但如今出現的這一件事情,就打破了他們三觀。
呂方手掌出現的變化,是因爲皇帝之玺而起,任誰都能夠判斷出,天子之玺不在窦長生身上,而在呂方的儲物戒指當中。
這?
太詭異了。
此結果他們根本無法接受。
呂方一直賊喊捉賊這是不錯,但一套栽贓陷害的計劃,最後功敗垂成可以,但天子之玺竟然在自己手中,這怎麽看都不可思議。
天子之玺出現身上,還可能是被窦長生用某種手段,直接藏在了呂方身上,他們看不出但也在思維邏輯的範圍内。
可在儲物戒指中,這就不可思議了,儲物戒指是私人的,這涉及到空間,隻有自己能夠動用,要是外人也可以往儲物戒指當中扔東西,豈不是代表着外人也能夠取。
這樣儲物戒指就太随便了,安全性大減,到時候誰會佩戴在手指上,所以儲物戒指的煉制,安全性和保密性,這也是重中之重。
呂方作爲禮部左侍郎,地位和實力都不低,其手中的儲物戒指都是珍品,不敢說是最好的,但也絕對是最頂級的一批了,如今竟然出事了。
非常的不可思議,也有一些詭異。
而且這不是考慮窦長生怎麽把天子之玺扔到呂方儲物戒指中的時候,現如今最大的問題,是天子之玺找到了,但不是在窦長生身上,而是在呂方身上。
這就引起了一個事實,這一次的栽贓陷害徹底失敗了。
而且這件事情太子黨動用的力量有多大,那麽反噬就有多兇。
他們不由想到了,這一件事是在太和殿商讨,雖然到來的官員沒有大朝會那麽多,朝堂之上的重臣該來的都來了。
内閣諸位相公,首輔,大将軍,大司徒等等,最後他們目光看向呂方,目光中充斥着冷意,這位禮部左侍郎完了,誰也保不住他。
甚至是引起了這麽大的聲勢,光是一位禮部左侍郎的分量足夠嗎?
不由的都看向窦長生,這位繼續窮追猛打,怕是禮部要大換血了,就算是王師範不久後要擔任禮部尚書,可這位内閣相公,掌管的禮部怕也是空殼子了。
這就是窦長生的反擊,來一次釜底抽薪嗎。
好厲害的窦長生。
太子這一次的算計,完全都在窦長生的預料中。
他們看向窦長生,目光充斥着忌憚,尤其是窦長生那茫然的小眼神,無辜的神色,這一副演技,他們沒有看出任何破綻來,城府深深,精通演技,真是一位非常恐怖的人物。
除非是萬不得已,不然絕對不能夠招惹窦長生。
一道道目光注視着呂方,呂方自己也不敢置信,目光看着彌漫着金光的手掌,一股和皇帝之玺相同的力量發出,呂方不由看向儲物戒指。
用着希冀的目光去看,希望這是假的,是晉王動用皇帝之玺對自己的誣陷,天子之玺不在自己手中,但當呂方的目光深入儲物戒指後。
希冀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絕望,呂方看見了儲物戒指當中巨大的光源,那如同一輪大日,位于儲物戒指中,不斷彌漫着光芒,不斷和皇帝之玺遙遙呼應。
“不,”
呂方已經絕望了。
發出了凄厲的怒吼,手掌當中已經出現了一枚印玺。
天子之玺出現後,立即懸浮而起,猶如一道流光,直接沖向了皇帝之玺,最後落入大了木盒當中,手持着木盒的内侍,直接把木盒蓋在扣上。
神聖之光的光源消失,天地恢複了昏暗,但衆人的内心一片明亮。
這是什麽?
鐵一般的證據。
呂方目眦欲裂的看向窦長生,咆哮喊道:“是你,你是把我的儲物戒指給換了。”
“你陷害我。”
“夠了。”
晉王一聲大喝,打斷了呂方的話語,此時不乘勝追擊,更待何時。
向前踏出了一步,大義凜然的講道:“呂方你這是奸佞小人,事到如今還在誣陷陳國公。”
“陳國公乃人族英雄,多次爲人族立下曠世奇功。”
“你如此構陷陳國公,說是不是和外族私通,想要害我英雄。”
晉王直接開始扣帽子,而且罪名可是不小,怎麽大怎麽去說,一番話後晉王感覺不足,立即添加一句講道:“憑你這小小的禮部左侍郎,根本無法獲得天子之玺,然後栽贓給陳國公,一定有着地位不低的幕後主使者。”
“快說?”
“到底是誰讓你這麽幹的?”
晉王隻差要把太子二字,給直接說出來了。
晉王盛氣淩人,一步步向前,内心中一片歡喜,太子黨失去呂方,再砍掉禮部一批人,禮部就是空殼子,王師範來了到時候也是無人可用。
正在撚動佛珠的陳王,突然開口講道:“把呂方關押起來,陷害朝堂重臣,這幕後恐怕另有陰謀,先帶回六扇門,然後開始審訊。”
陳王看向窦長生講道:“陳國公和我一起回去,先把差事交代了,然後再去請一道旨意,一起審訊呂方。”
呂方是禮部左侍郎,如今代爲掌管禮部,想要審訊這樣的重臣,必須要内閣和聖人下旨。
“呸!”
“你們這些亂臣賊子,奸佞小人,豈識得忠臣。”
“大周就毀在你們手中,這一次失敗,非是我之過,而是天不助我。”
“要殺則殺。”
“我是不會說,這都是太子的主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