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你？”東方婧的目光涼了三分，“這樣的話都能從從前那個端莊尊貴的沈貴妃口中說出來，我猜想，當初宸妃失勢、無憂被廢，你也不是最無辜的那個吧？！”
沈昭瑜聞言，嘴角突然勾起一抹詭異的笑意，擡起眼眸，就那麽肆意地望着東方婧，一副不想辯解、你說得都對的模樣。
“所以在那場變故當中，貴妃娘娘您到底扮演了什麽樣的角色呢？”東方婧的目光淩厲了幾分，落在沈昭瑜臉上，刀子一般，想要刺破她僞善的面孔。
“能有什麽樣的角色？”沈昭瑜的笑容愈發明媚。白岩水在一點點穿透她的五髒六腑，她的左手雖然捂在腹部，可臉上卻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痛苦的表情。
這大半生她都是笑着走過來的，哪怕是到了人生的最後，她也絕對不會輸給别人！尤其不會輸給東方婧這樣的女人，掰着手指頭算起來，她還是公孫茜的兒媳婦呢！跟公孫茜交好的人，這輩子，都隻能是她的敵人！
沈昭瑜抿了抿唇，接着道：“那時候的本宮，隻是一個小角色，在後宮之中微不足道，在陛下心目之中，更是丁點兒位置都沒有。賢良淑德四妃，加上宸妃，算起來咱們五個人應該都是後宮之中舉足輕重的人物，可偏偏本宮這個賢妃……呵……徒負虛名！”
東方婧的眉頭擰了擰。
沈昭瑜突然轉過頭，目光猙獰地望向她，“你知道本宮爲什麽會被封爲賢妃麽？！本宮之所以能坐上四妃之位，那是因爲本宮和公孫茜交好！你說諷刺不諷刺？！本宮費盡心機索要來的寵愛，隻是陛下和公孫茜給本宮的施舍！”
“我不明白……”東方婧覺得沈昭瑜是瘋魔了，說得話語無倫次，讓她無法理解。
“你是聽不明白！你不是本宮！你怎麽知道本宮的處境？！你又怎麽知道本宮的心情？！”沈昭瑜銀牙一咬，“當時德妃、容妃連成一器，良妃又與樂嫔交好，陛下是怕公孫茜一個人在宮裏不好過，才提拔了跟她交好的我！我的妃位，不是陛下對我的寵愛，而是陛下對公孫茜的憐憫！你聽明白了麽？！”
“你是說……”東方婧幡然醒悟過來。
眼前這個女人，所有的恨，都是因爲她不曾得到過愛。
“是不是很可笑？！我那麽努力地接近公孫茜，那麽努力地想要讨好陛下……到頭來，陛下卻把我變成了一顆棋子！一顆安插在後宮，陪着公孫茜玩耍的棋子！換做是你，你恨不恨？！”
“本宮實在是太恨了！”
“陛下這樣對本宮，本宮怎麽能讓他如意？！”
“他想要本宮幫着公孫茜穩住她在後宮之中的位置，本宮便偏偏不能讓他如意！”
“德妃和良妃的所作所爲，本宮全都看在眼裏！”沈昭瑜的語氣突然一頓，腹部的疼痛讓她臉上的笑容變得格外扭曲，“本宮不止沒有阻止，甚至還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陛下不相信德妃和良妃，但是他不可能不相信本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