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瑜臉色一白,怔怔望向慕容千絕和東方婧。
連她都不知道的事,他們到底是怎麽知道的?!
是因爲宗政扶蘇那個不可告人的身份麽?
“陛下,藥物清單取來了。”李公公匆匆遞了一列單子上前,偷偷瞥了一眼沈昭瑜,表情難堪,壓低了聲音道,“清單之中确實有一味白岩,但占比不重,這玫瑰池底下,也就存了幾包白岩而已。要想将這玫瑰池的池水染紅,倒是挺難的……”
樂嫔聽了一顆心起起伏伏,最終面如死灰。
沈昭瑜臉上露出幾分得意之色。
好在李德安此人,懂得見風使舵,知道什麽樣的人該幫,什麽樣的人不該幫。
樂嫔這樣的人,胸無半點墨,又沒有母家幫襯,就算逃得過這一次,也未必逃得過下一次!
沈昭瑜擡起頭來,故作爲難之色:“陛下,李公公所言你也聽到了,這玫瑰池底埋着的白岩量實在太少,根本不足以使得玫瑰池水變色,現在看來,樂嫔的嫌疑是洗脫不了了。陛下,眼下甯楚兩國關系緊張,衛國與甯楚兩個相鄰,衛國的态度格外重要。臣妾知道陛下疼愛樂嫔妹妹,但此事關系兩國邦交,更關系三國戰局,請陛下早做決斷!”
沈昭瑜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就是在逼甯帝将樂嫔處置掉!
“樂嫔娘娘的嫌疑洗脫不了了?”東方婧眯了眯眼眸,突然開口,“貴妃娘娘這話未免說得太早!”
沈昭瑜眉頭一擰:“恭王妃可是還有什麽高見?”
“高見談不上,就是一些小兒都能明白的淺見罷了。”東方婧話音一頓,随即轉頭望向甯帝,“陛下,眼下這玫瑰池底的藥物清單都找出來了,也不差最後一步!不如就請陛下鑿開這玫瑰池,看一看這池子底下是不是真的隻埋了兩包白岩吧!萬一,當初太醫院有疏漏,陛下看都不看就處置了樂嫔娘娘,那尚在襁褓之中的十八皇子,豈不是太可憐了?!”
“挽雲說得不錯。”慕容千絕與東方婧相視一笑,“陛下,那藥物清單已經在承乾宮存了有二十多年了吧!這二十年的時間,進出承乾宮的人不計其數,這樣算起來,這件證物早就被污染過了,說明不了什麽問題!既然當初的藥物清單當中确實有一味白岩,就請陛下鑿開玫瑰池,讓大家夥兒眼見爲實吧!”
“陛下,雲蘿郡主中毒一事,雖關系三國戰局,但倘若陛下不明不白地将樂嫔娘娘推出去定罪,隻怕會在軍中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閑言閑語。臣婦以爲,這麽做,并不利于鼓舞軍中士氣!”東方婧語氣一頓,随即回眸望向沈昭瑜,“甯王殿下在前線領兵打仗,貴妃娘娘應該也希望他能夠旗開得勝!貴妃娘娘,您應當多爲甯王殿下考慮才是!”
“我……”沈昭瑜被她堵得一句話都說不上來。
“陛下!我家娘娘是冤枉的!恭王和恭王妃說得不錯!都已經到了這一步了,倒不如鑿開這玫瑰池,讓我們長樂宮的人死得明明白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