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越眉頭一擰,“這法子明擺着就是甯王向鍾離挽雲求來的,可不知怎的,偏偏到了沈昭瑜手裏。陛下龍顔大悅,國債尚未發行,便已經解了沈昭瑜的足禁。聽說,三日之後,還要在昭陽宮設宴,爲沈昭瑜挽回尊嚴。”
“又是鍾離挽雲!”尉遲墨冷笑出聲,“從本宮見她第一面開始,她就想盡了法子算計本宮!本宮定是前世欠了她,這輩子才碰上她這麽個黏人的讨債鬼!”
“殿下,屬下要說的是,這甯王府、恭王府和昭陽宮擺明了已經連成一線。甯王府手握三部,恭王府握着戶部,還有新晉的兵部尚書,那也是恭王府的人,而沈昭瑜還把持了六宮……他們若是真的搞到一起去,這天下哪裏還有殿下的容身之處?!”楊越反問。
尉遲墨目光一沉,“你說得不錯。可鍾離挽雲素來與沈昭瑜走得近,她們二人之間的關系,豈是本宮能插足的?”
“太子殿下有所不知。鍾離挽雲與沈昭瑜,那也隻是表面要好而已。”楊越壓低了聲音,湊到尉遲墨耳畔,将楚甯之事,悉數告知。
尉遲墨眸光一動,薄唇微微一勾:“如此說來,這沈昭瑜對鍾離挽雲不過是利用罷了,她的心裏早就恨毒了鍾離挽雲!”
“可不是?”楊越又道,“屬下打聽過,沈昭瑜曾私下召見秦太醫,詢問樂嫔娘娘的身孕……”
“樂嫔?”尉遲墨神情一震,“就是那個快要臨産的樂嫔?!”
“對!”楊越點頭,“早先沈昭瑜還沒被禁足的時候,就在陛下面前三番四次提及恭王妃,說她醫術好,若是由她給樂嫔娘娘接生,自然母子平安。這事原本陛下已經應承下來了,可後來沈昭瑜被禁足,恭王妃随夫出征,也就不了了之了。”
“呵!”尉遲墨輕笑出聲,“這麽生活來,沈昭瑜原先是想借鍾離挽雲之手除去樂嫔腹中的龍子,再借樂嫔之手,送鍾離挽雲一個謀害皇子之名,一舉兩得!”
“正是!”楊越聲音一頓,“隻是眼下情況有變,怕是她不會再出手了。”
“她不會出手,那就由本宮來出手!”尉遲墨冷哼了一聲,“本宮給她們唱一出離間計!”
楊越微微一怔。
尉遲墨又道:“你跑一趟内務府,告訴李德安,三日後,昭陽宮晚宴,讓他給本宮留好位置!”
“是!”楊越應承出聲。
恭王府,書房。
宗政扶蘇已然将發行國債的細則全部拟定好了,正打算飛鴿傳書,遞去南甯城銀莊。
琉風匆匆闖入,單膝跪地道:“主子,京都府尹楊大人門外求見。”
“楊煦謹?”宗政扶蘇眼眸不由微微眯起。早在先帝皇陵被炸那晚,他就已經注意到此人。表面看上去一副縮頭縮腦的膽小貪官模樣,可事實上,那次事件發生在他管轄範圍之内,而他卻能全身而退,足見他的能耐。
“正是。”琉風點頭,而後接着道,“左不過是個三流小官,主子若是不想見,屬下現在就将他打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