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卿岚額上早已冷汗涔涔,甚至已經打好了腹稿,準備辭官,誰知在這個節骨眼上,那厮竟然來了。他如釋重負似地喘了一口氣,幽幽望向宗政扶蘇。
宗政扶蘇卻目不斜視,與他擦肩而過,橫檔在了他跟前。
宗政扶蘇、尉遲真和尉遲墨三人,一道向甯帝行了禮。
甯帝便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讓他們起來,而後擡眸就望向尉遲真,問道:“老十一,聽說這幾日你聯合七大氏族,一同治理嶺西水患,初見成效。如今嶺東災情更爲嚴重,且國庫空虛,撥不出銀子修建江陵壩,你倒是給朕出出主意,看能不能解了這燃眉之急?”
尉遲真治理嶺西,用得是率兵之策,所有災民全部登記入冊,由七大氏族分别認領扶持,待災情過後,這些災民爲七大氏族所用,打工還債。這法子之所以能有成效,全因尉遲真防患于未然,早在接受嶺西之時,便完善了當地的戶籍制度。
“父皇,嶺東有别于嶺西,僅城中貴族才有戶籍,其餘貧苦百姓大多是由蠻南一帶遷移至此,人數之多,實難統計。再說,災情告急,咱們根本沒有那麽多的時間去完善戶籍制度……”尉遲真壓低了眉頭,“此事,兒臣也想不到解決的法子。”
“早知道你是個木魚腦袋,也就做些死闆之事罷了!真要是到了這種緊要關頭,朕實在指望不上你!”甯帝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尉遲真一眼,随即回眸望向宗政扶蘇,“扶蘇,你呢?自端陽節以來,你便閑在京中,可有想到什麽法子?”
宗政扶蘇眉梢微微一挑,“微臣對嶺東不熟,不知當地地勢,治水隻能交由工部去做。微臣也沒有法子。”
“扶蘇,你一貫足智多謀,想不到這次連你……哎!”甯帝急得滿頭大汗。
尉遲真與宗政扶蘇對視一眼,随即上前一步道:“父皇,嶺東乃神女封地,如今神女失蹤,三哥是神女的夫君,嶺東當由三哥統率!父皇不如問問三哥,興許他能有法子。”
因神女失蹤一事,甯帝遷怒于尉遲墨,本不打算再理會他,但尉遲真既然當面提了,他又不好當着這麽多大臣的面,不給尉遲墨這個太子面子。于是,他微微側目,冷冷望向尉遲墨,沉聲道:“太子,你說說看!若你真有解決的法子,朕就将嶺東交由你代爲管理!”
“謝父皇!”尉遲墨心中一喜,面上卻仍舊是嚴肅之色,忙上前道,“兒臣這幾日确實在琢磨此事。眼下工部已經拟定了修建江陵壩的圖紙,說白了就是國庫空虛差錢!夏大人有過,但此時不是追究的時候。兒臣覺得籌錢要緊!”
“恩,你說說看,怎麽籌?”甯帝眼皮擡了擡,一臉漫不經心。
“父皇可知嶺東有傳言‘西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這‘西門’說得不是别人,正是嶺東四大家族之首的西門家族!更有傳聞,嶺東四大家族的錢财,足抵得上半個甯都城之富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