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城河門口,太子尉遲墨早早攜親衛隊,将整個斷指山層層圍住,以防刺客闖入。
宗政扶蘇騎馬款款而至,二人撞了個正着。
“恭王殿下,馬匹、佩劍均不能入斷指山,請下馬卸劍。”尉遲墨面上挂着疏離的笑意,看似恭維地朝着他擺了擺手。
宗政扶蘇仿若未聞,高坐駿馬之上,居高臨下地望着尉遲墨。
二人之間的氣氛一下子降到了冰點,就連宗政扶蘇身後的多名官員都忍不住面面相觑,在心中猜測他們二人不合。
尉遲墨的眉心,瞬間就擰成了一團,面色嚴肅至極,幾乎是強忍着心中怒意,努力扯出一抹微笑來,對宗政扶蘇道:“恭王殿下,請吧。”
宗政扶蘇看見他這副别扭的表情,心中不由好笑。當年他尉遲無憂還是太子的時候,他這個三哥就格外“照顧”他,就如同他現在一樣,淡笑着将所有棘手的問題都推給他這個太子……自己在暗中搗亂,一旦他沒能順利完成人物,尉遲墨便去父皇面前假惺惺爲他求情,故意激怒父皇。
宗政扶蘇早就将他的招數看得透透徹徹,也幾乎每次都能避開要害……可半年前的那次,阿婧的背叛在他的算計之外,他這才在尉遲墨手上栽了跟頭!
“太子殿下說什麽?外面風大,本王沒聽清楚。”宗政扶蘇沒有下馬,而是低下頭,目光茫然地望着尉遲墨。
他戴着面具,無需掩飾自己内心的厭惡,但尉遲墨不行,當着群臣百官的面,他得做一個寬容大度的太子!
尉遲墨的雙手在身側握緊成拳,心裏頭已經将宗政家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面上卻依舊挂着疏朗的笑意,極其耐心地又重複了一遍:“恭王殿下,陛下有規定,爲保娘娘的安全,所有朝臣的馬匹和佩劍均不能帶入斷指山,請殿下下馬卸劍。”
“恩。”
宗政扶蘇淡淡應了一聲,随即翻身下馬。
今日恭王妃選神女,尉遲墨費心安排,自然要保證萬無一失,故而親自上前,檢查宗政扶蘇攜帶的物品。
宗政扶蘇直接扔了佩劍,懶懶張開雙臂,脖子微微後仰,眼眸不由閉了起來。
那姿态,那動作,渾然天成!仿佛在等着自己的下人幫忙更衣!
面對這般羞辱,尉遲墨忍了,走近一步,伸手過去,在他雙臂下方摸了摸,而後又迅速地檢查了他的腰腹,确保他身上沒帶其他東西,趕忙收回手來!
盡管他的動作很快,但宗政扶蘇身後那幫好事的大臣,還是将這一切盡收眼底。
“你們說,太子殿下是不是因爲手中沒有兵權,忌憚恭王殿下呀?”
“老夫這麽瞧着,太子殿下好像是有點害怕恭王殿下。你看他們兩人的站姿,明顯一個主子樣,一個奴才相!”
“呸呸呸!别亂嚼舌頭根子了,恭王殿下耳聽八方,你們說的話,他隻要用心,全都能聽到!”
“恭王殿下聽到怎樣?隻要太子殿下聽不見便成!”
“說的是!太子殿下這文質彬彬的樣子,武功怎麽能跟恭王殿下相提并論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