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語嫣目光堅定。
鍾離挽雲一飛沖天又怎樣,她的心從未給過丞相府,爹爹指望不上她。就算她鍾離語嫣千百般的不争氣,到底還是爹爹捧在手心裏養大的女兒,她才是爹爹的希望。
翡翠滿面欣喜:“若這次能成功踢了東方靈曦,小姐在太子殿下心中地位自然不同以往。咱們還有丞相府、輔國公府相助,飛上枝頭,指日可待。”
“本宮忍了這麽久,好日子總算要來了。”鍾離語嫣抿了一口茶,眼眸之中滿滿都是心機。
夜半子時,昭陽宮。
沈昭瑜靠在偏殿的卧榻之上,明明已經困倦至極,偏要一口接一口地喝濃茶。
歆蘭盯着自己主子,不由犯愁:“主子,夜深了,早些歇息吧,您還在等什麽呢。爲了幫甯王殿下擋那些個破事,一連三日,陛下翻您的牌子,您都稱病不去!宮中人多嘴雜,再這樣下去,那些個沒大沒小地妃嫔怕是要嚼舌頭根子,說娘娘恃寵而驕!”
沈昭瑜揉了揉酸痛的胳膊,眉頭一擰,反問道:“恃寵而驕怎樣?”
歆蘭一聽,微微愣住,好像還真不能怎樣。畢竟,也不知道從何時起,當年四妃鼎立的格局已經被人輕易化解,幽幽深宮,除卻她一個皇貴妃,竟然再沒有可以與她比肩的女人。
她的主子安靜得就仿佛一幅山水畫,可正是藏在深宮中的山水畫,将多人宮闱美人圖,全都比了下去!
“當年宸妃恃寵而驕,宮中閑言四起,陛下也沒舍得傷她一分一毫。恃寵而驕,這四個字,隻能說明,一個男人真的将一個女人寵到了骨子裏。”沈昭瑜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本宮自認配不上。”
“主子,您别這麽說……當年宸妃娘娘得寵,還不是因爲你?!”歆蘭一臉不滿,“要知道,那支孔雀舞,本該是娘娘你跳的,可惜——”
“過去的事,不要再提。”歆蘭一句話還沒說完,沈昭瑜便冷冷睨了一眼,“時候不早了,本宮也該歇息了,你去外頭守着吧。”
“是。”歆蘭攪着手指,無奈退下。
昭陽宮的大門咔吱一聲,死死關上。
沈昭瑜幽幽望了一眼暗處,猜想着今夜又等不到了,不由直起身子,朝前走了幾步,去吹桌案上的燭火。
一陣陰風吹過,屋梁之上,黑影忽閃而過。
“誰?!”沈昭瑜下意識地轉身,一把涼飕飕的軟劍,已經隔着她高聳的衣領,架在了她的脖頸之上。
黑衣人當着她的面摘下面紗,冷冷扯了扯嘴角:“瑜嫔多年不見,還是這般的明豔動人。聽說現在已經榮升貴妃,怎麽夜半三更,還要獨自一人守在這昭陽宮呢?公孫茜死了這麽久了,尉遲老兒還是不願意宣你侍寝麽?!”
男人約摸四十多歲,與沈昭瑜年紀相仿,佩劍上有衛國特有的六角獸,左手持劍,右側的衣袖空蕩蕩的,一陣風吹過,袖子跟着搖擺不已。
“公孫麟!這裏是甯國皇宮,擅闖者死!”沈昭瑜一下子變了臉,一雙溫柔似水的眸子,瞬間森寒無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