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西?!
尉遲墨心頭之火徹底被點燃,猛然跪地,聲音沉悶道:“父皇,您莫不是忘了,嶺西已經有藍候坐鎮!”
“朕當然沒有忘。”甯帝淡淡瞥了他一眼,“藍候忠心事主不錯,但他畢竟姓藍!且清水澗前太子亂黨爆發,朕才明白,讓一個毫無帶兵經驗的閑散侯爺管着那麽大一塊地,着實不合适!朕将嶺西賜給真兒,以後真兒自會協助藍候,全權管理整個嶺西!”
“父皇!”尉遲墨雙手握緊成拳,額上青筋暴起,氣得不知道該說什麽是好!
這麽多年了,藍家操控着嶺西,其勢力不可小觑。若他日,他尉遲墨無緣皇位,振臂一呼,未嘗不可!可要是尉遲真此時插手……率先破了嶺西的格局,簡直就是摧毀了他多年來最隐秘最穩固的依靠!
“不要再說!”甯帝眉頭一蹙,“朕知道藍候是你舅舅,是皇親。但皇親又如何,皇親也要爲百姓賣力,做不好事,自然無權坐擁富庶之地!”
“兒臣領旨,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尉遲墨還要說些什麽,尉遲真已經叩頭謝恩!
半個時辰之後,後院的血迹被清理得一幹二淨。天氣放晴,群臣又回到了坐席之上,聽院子裏的戲班子唱戲,有說有笑,仿佛剛剛發生的一切都隻是一場夢一般。
容芯若沒有受到懲罰,而是靜靜地坐在甯帝右側,再也不敢出聲。
賢妃與尉遲真一道将宸妃的骨灰和那件大紅色的嫁衣重新鎖入一個新的錦盒之中,藏入假山深處的密道,而後用巨石将密道口封住。
回頭的時候,東方婧已經在外面等候多時。
尉遲真見她們兀自望着對方,知她們二人有話要說,故而随意找了個借口:“母妃,兒臣就先去招待賓客了。”
“去吧!”賢妃将他支開。
密道門口,東方婧一言不發地望着她。
賢妃擡起頭,不在回避:“阿婧,你有什麽話,就直說吧。”
“沈娘娘。”東方婧故意疏遠了稱呼,“阿婧就想知道,無憂母妃的骨灰,爲什麽會在你手上?當初香山行宮裏頭,有關她的一切都被燒爲灰燼,我就是想知道……這一切,究竟是何人所爲?!”
“你應該知道,下毒毒害宸妃姐姐的人是容娉婷,而嫉恨宸妃姐姐的人堆了有滿滿一後宮!”賢妃眉頭微微擰起,“當初本宮趕到的時候,已經遲了。”
“既然你遲了一步,爲什麽你手上會有那件嫁衣?!”東方婧咬住不放,眉頭已經擰成了一團。
“阿婧,你這是在懷疑本宮麽?”賢妃微微一怔,一臉難以置信地望着她。
“沈娘娘所作所爲,令阿婧不得不懷疑。”東方婧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賢妃雖三番四次幫過她,但賢妃若是真的有心害過宸妃,那她也絕對不會放過她!
賢妃猶豫良久,終于微不可查地歎息出聲:“是假的。”
“什麽?!”東方婧神色一震。
賢妃便接着道:“嫁衣是假的,宸妃姐姐的骨灰,也是假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