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婧擡起頭,宗政扶蘇那雙墨黑色的眸子半明半暗,實在叫人捉摸不透。
很快甯王府的家丁送來了傘,将甯帝、賢妃和芯嫔死死護住,一路護送着,朝着甯王府前殿走去!
“傳太醫!”甯帝一進大殿,便惦記着芯嫔的傷。
秦太醫剛好在場,快步上前,隔着衣袖,盯着芯嫔的胳膊看了半天,卻不敢動手:“陛下,娘娘手臂被砸傷,需要包紮。隻是,微臣……微臣不敢……”不敢碰娘娘的身子。
皇帝的女人,當然不能讓别的男人碰!
“陛下!讓臣婦來吧!”東方婧掙脫了宗政扶蘇的束縛,快步上前。
宗政扶蘇盯着自己空落落的大掌,眼眸驟然眯成一線!他不許她摻和,她偏要出頭!她這是故意同他作對麽?!
如果不是爲了她的安全,她以爲他稀罕管她麽?!
東方婧從秦太醫手中取過剪刀,小心翼翼地剪開芯嫔的衣袖,整個胳膊已然被砸得血肉模糊!東方婧盯着容心若繃緊的側臉,心底禁不住愣了一下:容胤大哥身上到底藏着什麽秘密,令她不惜傷自己至此,也要自導自演完成這一出大戲?!
容心若注意到她的視線,冷冷掃了回去,仿佛在說:乖乖給本宮包紮吧,當着這麽多人的面,本宮晾你也耍不出什麽花招來!
東方婧懶得搭理她,三兩下便将她的胳膊包紮好了!
另一邊,甯帝已經等得不耐煩了,着急問道:“愛妃,你感覺怎麽樣了?要不要先回宮休息?!”
“陛下,恭王妃醫術高明,跟臣妾上了止疼藥,如今傷口已經不疼了,臣妾覺得好多了。”容心若說着,眼神故意望向外面,“臣妾失血過多,身子是有些困倦,但這外頭的雨下得這麽大,臣妾隻怕走不了。再者……”
“怎麽?”甯帝緊張地望着她。
“陛下,臣妾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容心若斂着眉頭,一臉無辜。
“你救了朕的命,朕感激你還來不及,有什麽話是不能講的?!”甯帝環緊了她的腰身,“你盡管說出來!”
“是。”容心若咬着唇角道,“臣妾覺得,這……這甯王府怪怪的。臣妾方才在佛堂,一度覺得手腳冰冷、意識模糊,仿佛……仿佛被鬼上了身似的!五月十六,甯王大婚,這本事欽天監算好的大晴天,怎地就無緣無故地下起暴雨了?!陛下,這是大兇之兆啊!”
甯帝面色一沉,長臂一揮道:“傳欽天監周正!”
“微臣在。”周正與容心若對視了一眼,随即端端正正地跪在了甯帝跟前。
甯帝居高臨下地望着他,聲音不怒而威,“你說說看!方才這場暴雨究竟是怎麽回事?!甯王大婚是大日子,怎麽能算錯天氣?!”
“陛下明鑒,微臣爲官二十載,矜矜業業,從來沒算錯過日子!十年前大甯國百年一遇的冰雹,那都是微臣算出來的,不知道拯救了多少黎明百姓的命!”周正一口咬死,“這五月十六的日子,微臣絕對沒有算錯!定是甯王府藏了什麽不幹不淨的東西,亂了主宅的風水,才回引來大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