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本宮有種不祥的預感……”尉遲墨蹙緊眉頭,随後對花影吩咐道,“你派一隊死士過去,以防萬一。”
“死士?”花影震驚不已。深藏在太子府地下的那一批死士,主子從未動用過。此時突然要動用,難道已經到了魚死網破的時候麽?
“玉字間的那隻别動,其餘你随意選。”尉遲墨吩咐道。
“主子說的是玉影?”關于那隻死士,花影的好奇不是一點半點。主子用自己的血養了她半年,究竟要用她對付誰?
玉影也是頑劣,剛來太子府的前三個月發瘋似地要毀掉整個地下死士團,無論主子用什麽法子去催眠她,她都仿佛還帶着前世的記憶,明明早就是一具屍體了……
後來主子用了自己的血去祭她,才平息了她内心深處最狂嘯的憤怒。
“不錯。”尉遲墨冷冷應了一聲,便負手離去。
太子府地下密室,玉字間。
一具女屍正筆直地躺在密室最中央的冰床上,面色紅潤,與生前并無兩樣,隻是她的嘴角邊上,還挂着尚未幹涸的血迹。
尉遲墨手持匕首,飛快劃破自己的手掌,玉影像是嗅到了什麽美味的食物似的,赫然睜開雙目,坐立起來,而後死死盯着尉遲墨的手不放。
尉遲墨放了一小半碗血,随後遞到她嘴邊上。
玉影接過來,仰頭一飲而盡,直到将碗底的殘留物舔得一滴不剩,她才心滿意足地重新躺了回去,閉上雙目,又進入深眠狀态。
尉遲墨撫着她冰冷的手背,禁不住自嘲出聲:“阿婧,我有些後悔了。如果當初父皇賜婚的時候,我去坦白,說你懷了我的孩子,也許我們都不會走到今天這種地步……”
“東方靈曦雖美,但她終究不敵你善解人意。”
“如果我沒有想過去争那虛無缥缈的皇位,是不是一切都不會變成這樣。如今母妃已經死了,整個藍家都在騷動,我再沒有退路可走……”
“阿婧,你一定會支持我的,對不對?”
尉遲墨說到最後連自己都不信了。
恭王府,東廂。
東方婧原本正在爲太後熬藥,也不知怎的,頭暈了一下,險些摔倒。
“主子,您怎麽了?!”冬梅吓了一跳,連忙上前攙扶,“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奴婢去找紫煙,讓她去請個郎中……”
“不必。”東方婧冷冷出聲,“我不過一個挂牌王妃,請不動她這位大統領。”
“她那分明就是對主子有偏見,故意挑撥離間。不如奴婢去找恭王殿下……”
“别去!”冬梅一句話還沒說完,便被東方婧打斷,“我和殿下都是京城數一數二的醫者,我自己都看不明白的病,還能有旁人看得明白?”
東方婧從半年前開始,每日都會頭暈一次,就好像有誰占用了她的身體一樣,她會有片刻的恍惚……靈魂漂浮在半空,遠遠望着鍾離挽雲這具不屬于自己的身體,随時都會如塵埃般消失一樣。
這是輪回之謎,非醫者能夠看得透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