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相府大院裏搭起了戲台,除卻自家人,整個輔國公府,受邀的還有尉遲墨、甯王、賢妃等人。
恭王早早占了上座,身邊的位置空着。
不久,東方婧便換上了三夫人準備的新衣,與三夫人一道出了挽雲閣。
三夫人畢竟是前朝公主,心中的算計自不比别人少,目光瞥見了尉遲墨,便不由握緊了東方婧的手,小聲吩咐道:“挽雲,今晚有不速之客,怕不是一頓回門宴這麽簡單。”
東方婧瞧見尉遲墨,也不由微微一怔。自打德妃失勢,太傅不賢,太子一黨沉溺已久,尉遲墨多數情況下是不露面的,如今掰掰手指頭一算,他面壁思過已經好些時日,确實是可以出門了。隻是先前發生諸多事情,尉遲墨與鍾離挽雲早已撕破了臉,此時來她的回門宴上攪一把,隻怕沒什麽好事。
鍾離毅坐了主人位,左側坐着三夫人,右側便坐着容莺莺。
可兒站在容莺莺身側,湊到她耳畔道:“小姐,奴婢知道太子殿下與鍾離挽雲積怨已深,故而特地放了消息過去,想來他是來看好戲的……”
“不止如此。”容莺莺輕哼一聲。
“嗯?”可兒挑了挑眉。
“落井下石。”容莺莺淡然自若地吐出四個字。
鍾離挽雲出事,尉遲墨是必然要落井下石的。容莺莺想的是,不做也罷,這壞事既然做了就要做到極緻,讓鍾離挽雲的名聲一敗塗地,叫她再無機會東山再起!
果不其然,可兒走開端茶倒水的功夫,便被一道黑影截了去,那黑影不是旁人,便是尉遲墨跟前的影守花影。黑影隻是一閃而過,塞給她一樣東西,很快便消失了蹤迹。
可兒将那包東西遞給容莺莺。
容莺莺放在鼻尖嗅了嗅,神色大震,随即反手一壓,面色如常笑道:“這是太子殿下的恩賜,咱們先前準備的媚藥用不着了。”
可兒迷迷糊糊地點頭,似懂非懂。
花影回到尉遲墨身邊,壓低了聲音道:“屬下已經依照主子的吩咐将煉血粉交給了容莺莺身邊的婢女。”
“很好。”尉遲墨滿意地點頭,“捉奸在床那樣的伎倆實在過于低劣,鍾離挽雲伶牙俐齒、能言善辯,即便真的中了容莺莺的套,沒準兒也能找出破綻,反咬一口,但倘若容莺莺用了本宮的煉血粉……呵……呵呵……”
“主子英明,這世上的事逃不過四個字,眼見爲實。若是叫衆人看見了鍾離挽雲神志清醒地與别的男人亂來,即便他們沒有寬衣解帶躺在同一張床上,也能坐實她的私德敗壞!”
尉遲墨颔首。
是啊!這煉血粉的妙處就是與情欲沒有絲毫關系!容莺莺隻要用到點子上,必然威力無窮!
東方婧在宗政扶蘇的身側入座,拾起面前的紫砂茶具,微微抿了一口。
宗政扶蘇眯起眼眸打量着她,用一慣冷漠地聲音提醒道:“今晚來了不速之客,你自己小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