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妃像是料中了他要說什麽似的,驚懼不已。
慕容千絕口無遮攔,已經薄唇輕啓:“陛下,微臣還覺得,德妃娘娘被害一案,也甚是蹊跷。首先,據說德妃娘娘的瘋病已經日漸好轉,情緒也不像從前那樣那般失控。她到底是太子生母,應當料到自己不可能一輩子呆在暴室之中。陛下仁慈,等消了氣,自然會将她接回鳳陽宮的。這一點可以證明,德妃娘娘一定不是自殺。”
“德妃姐姐确實不是自殺,臣妾并沒有說錯什麽!”容妃瞪直了眼睛望向甯帝,時刻準備着爲自己辯駁。
“她不是自殺,不代表你沒錯!”慕容千絕毫不客氣,“德妃娘娘不是自殺,應該是依照本王的思路推斷出來的,而不是僅憑借一個陰陽玉壺就認定她不是自殺!”
容妃身形一震。
“如若本王沒有猜錯,”慕容千絕薄唇一勾,“是你提醒了陛下那隻陰陽玉壺的存在!”
甯帝眸光一動,便回憶起當時的情景,有些疑惑地望向容妃。
“是……是臣妾提醒的……那又怎樣?”容妃皺起眉頭,“暴室那種地方,突然多出一隻陰陽玉壺來,難道你就不覺得格格不入麽?”
“是啊!大家都會覺得格格不入!若瑜嫔娘娘是主謀,她就不會覺得格格不入麽?!誰會傻到殺了人,還會将自己宮裏的兇器留在兇案現場,等着大理寺去查?!瑜嫔娘娘雖然單純,但也不代表她就是傻子!”慕容千絕冷笑一聲,“但是容妃娘娘您不一樣,您卻顯得太過機智了!”
容妃神色一震,有些警惕地望着他:“你這話什麽意思?!”
慕容千絕起身,走到床榻對面的書桌邊上,随手拾起一個九龍戲珠的翠玉擺台,對甯帝道:“陛下,你可記得這個翠玉擺台是何人何年贈送得?亦或者是哪國使臣進貢的?”
“朕要想一想。”甯帝猶豫了一下。
慕容千絕又指了指另外一隻珊瑚小山擺飾道:“那這個呢?陛下還記得麽?”
甯帝又皺了皺眉,“東西太多了,朕也要想一想。”
“就是說嘛!”慕容千絕輕笑出聲,“宮中寶貝不下千萬,來自全國各地,不同的人,不同的時間。陛下就算是神,也不可能一下子想起來。但是陛下怎麽就一下子記起陰陽玉壺是瑜嫔所有的呢?”
甯帝不由怔住,也覺得奇怪。
慕容千絕笑着望向容妃,“當時陛下身邊能說得上話的,隻有容妃娘娘一人。所以微臣大膽臆測,陛下之所以能一下子聯想到瑜嫔,全因容妃娘娘悉心引導!”
“宗政扶蘇!”容妃暴怒,氣得伸手直指他的鼻尖,“你這話什麽意思,你簡直血口噴人!本宮與瑜嫔妹妹素無過節,爲什麽要拉她下水?!”
“對呀!本王也想問你呢,你與瑜嫔娘娘素無過節,幹嘛非咬着她宮裏的陰陽玉壺不放呢!”慕容千絕扯了扯嘴角,“真的是素無過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