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冥到底是太暴躁了,按捺不住,當場瞪直了眼睛,與尉遲真針鋒相對!
尉遲真漫不經心地瞥了他一眼,“九哥也可以這麽認爲,畢竟……九哥一個‘閑人’,沒事怎麽會突然關心起太子遇刺、臣弟起兵回京這種軍情大事了呢?!”
尉遲真暗自嘲諷。
尉遲冥一聽,火上心頭,“閑人?你嘲笑我是閑人?”
“臣弟口誤。”尉遲真連忙掩了掩嘴角,“九哥不是閑人,九哥隻是穩坐京中,并非無所事事。”
是不是無所事事,其實大家心裏頭都清楚!尉遲冥雖得甯帝寵愛,但至今也沒辦成過什麽大事,沒立過一項軍功!像尉遲真這種從小拼殺在戰場上的人,嘲笑他的是閑人,根本就是情理之中!
容妃氣不過,又擔心自己的兒子再說錯話,沖着尉遲冥何止出聲道:“冥兒,你生來就文靜,不是那種好動的人,不喜歡舞刀弄槍。是母妃不好,母妃沒教好你。作爲陛下的兒臣,本就該能文能武,樣樣精通,往後有機會了,你也要出去曆練曆練才是!”
尉遲冥聽了,神色一變,忙道:“母妃教訓得是。”
“但是……”容妃眉梢一挑,雙眸瞟向尉遲真,尾音旖旎道,“但是你将來即便是有了戰功,也絕對不能恃寵而驕,不能違抗軍令!”
容妃言語間多有暗示。就算太子尉遲墨站出來爲尉遲真說話,但尉遲真也是确确實實地違抗了軍令,帶兵回京。
“容妃娘娘說誰違抗軍令?”
這時,一線邪肆爽朗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慕容千絕一襲白衣,邁着輕飄飄的步子,緩步走去寝宮。
甯帝見慕容千絕進來,稍稍松開了一口氣,仿佛放下了心頭大石似的!
是他暗自下的命令,要恭王與甯王調換身份。如今甯王的軍隊起兵返京,多半是與恭王有關!他請人去恭王府傳召多時,恭王遲遲不出現,他還以爲……還以爲恭王真的反了呢!現在看來,不過虛驚一場!
“恭王殿下!”容妃轉過身,目光灼灼地望向慕容千絕,“既然恭王殿下來了,不妨給評個理。甯王殿下不得陛下密令便私自帶兵回京,這算不算違抗軍令?!”
容妃一直以爲恭王既然與丞相府聯姻,那面子上總歸是要幫着輔國公府的。所以孰對孰錯,他應當自有判斷。
誰知,慕容千絕漫不經心地回過頭,好整以暇地望向容妃:“甯王殿下有沒有違抗軍令,關容妃娘娘什麽事?!”
容妃神色大震,一是沒料到恭王沒站在容家的陣營,二是沒料到從前城府極深的恭王居然将自己的喜怒好惡全都明明白白地表現了出來。
他這樣的反問,就如同一計響亮的耳光,狠狠砸在容妃臉上!
“這……這……這跟本宮當然有關!”
容妃試圖狡辯,卻被慕容千絕一句話堵了回去,“老祖宗立下的規矩,後宮不得幹政,甯王起兵回京,這難道不是政事?!還是說,容妃娘娘覺得自己已經不再是後宮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