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殿。
衆人久等恭王不到,卻迎來了身受重傷的太子。
尉遲墨面色慘白,看上去極其虛弱,一見到甯帝,就要朝着他行禮。
甯帝雖然還在生他的氣,但念在他剛剛喪母,又受了如此重的傷,忙揮袖道:“免禮,賜座。”
到底是自己的親生兒子,總歸是舍不得的。
“你不呆在太子府好好養傷,跑來這裏湊什麽熱鬧?”甯帝冷呵出聲,看上去是在生氣,其實語氣中隐隐帶着幾分關心。
尉遲墨忙道:“父皇,兒臣傷重,本不想來湊什麽熱鬧。隻是兒臣的手下抓到了其中一個刺客,刺客也招了事情始末……未免誤會,兒臣覺得有必要禀告父皇。”
“招了?”甯帝神色一震,“你趕緊說說!”
尉遲冥心中洋洋得意:蠢貨!那個刺客,就是爺特意讓你們抓到的!他當然會招,而且他招出來的一定是甯王!
“刺客說……”尉遲墨眸光一動,看了看尉遲真,又看了看尉遲冥,才薄唇輕啓道,“指使他的人是甯王殿下!”
容妃和尉遲冥瞬間松了口氣似的。
甯帝一聽,則黑着一張臉,面色難堪至極,沉默不語,一言不發。
尉遲真沒料到太子這麽快就會過來指證,更沒料到宗政扶蘇還遲遲不到,心中焦慮不已,面上卻鎮定至極。
容妃愣了愣,随即上前道:“陛下!如今連人證都有了,您還在猶豫些什麽?!正如太子殿下所說,甯王殿下派人刺殺太子,不得聖谕,便起兵造反,其罪當誅!”
“胡鬧!什麽叫其罪當誅?!”甯帝瞪直了眼睛,狠狠望向容妃,“甯王是朕的兒子,是不是連同朕一起株連了?!”
“臣……臣妾不是這個意思!”容妃驚慌失色,連忙辯解,“但刺殺太子的罪名事大……不能就這麽不明不白地算了!”
“确實不能就這麽算了!”尉遲墨突然輕咳出聲,“隻是……”
他眉梢一挑,冷冷瞪向容妃,“隻是容妃娘娘似乎搞錯了一件事!刺客招供是甯王指使,并不代表本宮也認爲此事是甯王指使!”
“什麽……什麽意思?”容妃神色大震,有些驚詫地望向尉遲墨。
尉遲墨随即強撐起身子,朝着甯帝跪下,“父皇!兒臣覺得,以十一弟的秉性,絕對做不出這種手足相殘的事!再者,兒臣捉到刺客之後,那個刺客輕易招供,兒臣也覺得可疑,興許有人故意嫁禍……兒臣就是怕父皇錯怪了十一弟,這才特地進宮告知此事!”
怎麽會?!
太子怎麽會突然臨陣倒戈?!
容妃驚詫不已!
尉遲墨的退卻,尉遲真的堅持,直接将挑起此事的尉遲冥推上了風口浪尖!
“父皇,兒臣覺得三哥的話很有道理,若是兒臣真要刺殺三哥,那爲什麽不用口風嚴實一點的刺客?兒臣是老實,但也是帶過兵打過仗的,不至于愚蠢到如此地步!”尉遲真擡起頭來,目光澄澈堅定,“這件事……反倒是像有人故意爲之,而後栽贓嫁禍給兒臣!”
“老十一,你什麽意思?!你是說我栽贓嫁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