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離開吟楓苑談何容易!”尉遲墨眉頭緊皺,“大甯國開國以來,除了那個宸妃,再沒有誰離開過吟楓苑!當年宸妃因言辭得罪我父皇,父皇一怒之下将她打入冷宮,但到底是愛重不舍,還是将她悄悄接了出來……”
“宸妃出來之後,就被陛下遷去了香山行宮,雖說還是一如既往地寵愛,但畢竟遠離京城,與朝中之事,徹底割斷!于前太子而言,宸妃已經幫不到她了!”東方嗣歎息出聲,“若非如此,當初我們又怎麽能輕易掰倒尉遲無憂?!”
“不錯。”尉遲墨點頭,“所以,我們不但要想法子救母妃出冷宮,還要将她繼續留在皇宮之中,恢複到原來的地位,才能對本宮有所幫助!”
“老臣有一個法子……”東方嗣想了一會兒,突然出聲。
尉遲墨微微一怔,忙恭敬道:“老師請講。”
東方嗣便道:“去年的新科狀元思維敏捷、文采非凡,甚得陛下喜歡,短短一年時間,就已經當上翰林院的大學士!殿下似乎應該去他府上走動走動。”
“新科狀元?翰林院學士?”尉遲墨微微一怔,“他是誰?去他府上走動,能有什麽用?”
“叫慕容淵。”東方嗣滿含深意地一笑,“殿下去了,就知道了。”
尉遲墨若有所思,“老師說的話,學生記住了,學生明日就被厚禮,前去拜訪。”
“嗯。”東方嗣點頭,“慕容淵是個怪人,不喜歡結識權貴,也不喜歡參與黨争,殿下能不能說服他,就看殿下的本事了。”
第二天傍晚。
錦秋緩緩步入挽雲閣,對東方婧道:“姑娘,您讓奴婢在太子府養的線人傳來消息。”
“說!”東方婧沒有擡頭,兀自配着手中的藥材。一錢一兩,都十分細緻。
“太子殿下今兒個一早備了一整箱的名家字畫,送去了城西的慕容府。”錦秋如實禀報,“他自己更是親自登門,拜訪慕容府的主人,慕容淵。”
“淵哥哥?”
東方婧微微一怔,幾乎是下意識地喊出聲來。
“姑娘認識?”錦秋驚詫不已,“慕容淵可是去年的新科狀元,是翰林院的大學士!姑娘,你素來養在深閨,怎麽會與他認識?還稱他爲‘哥哥’?”
錦秋愣在原地,眉頭擰成一團,滿心疑惑。
東方婧慌忙解釋道,“曾經打過照面,當時出于禮貌以兄妹相稱。現在想想,時間已經久了,他大概都記不得我了!”
“哦。”錦秋若有所思,“不知道太子爲何突然轉了性,不再去巴結朝中權貴,反倒願意結識這麽一個以文字爲生的閑人?!”
東方婧的眼眸眯成一線,雙目之中閃過一抹寒光,冷冷吐字道:“慕容淵的字可不比别人的字,慕容淵的字能敲在陛下心上!”
“什麽意思?”錦秋仍舊不解。
東方婧擡起眼眸,反問道:“漢時,有翰林院大學士司馬相如,爲廢皇後陳氏寫一曲長門賦,聞着落淚!如若不出我所料,我的淵哥哥就是尉遲墨眼中的司馬相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