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且先留着這樁婚事。”宗政扶蘇語氣森冷,“将西廂打掃出來,萬一她真的嫁了進來,就讓她住西廂——”
“西廂?”琉風神色一怔。身爲恭王府的當家主母,自然是應該與主子一起住在正殿,就算不住在一間房,也該呆在一個院子裏,可是西廂那是什麽地方?西廂是整個恭王府之中,最爲偏僻的一處院落,鮮有人至。當初陛下賜給主子這座恭王府的時候,西廂就已經荒廢已久了。
“對,就是西廂。”宗政扶蘇面色陰寒,“有什麽問題麽?”
“沒……沒有。”琉風生怕他不怕死地推了這樁婚事,他能夠妥協,已經是極緻了。鍾離挽雲住在哪裏,又有什麽關系呢?畢竟,他的主子是尉遲無憂,他要做的事,就是确保自己的主子,安然無恙。
“你是沒有事了,但本王有。”宗政扶蘇目光一寒,“早先吩咐你和紫煙查的事,查得怎麽樣了?”
“主子是說婧王妃的屍首麽?”琉風蹙眉,“都說在那場大火裏燒成灰了,根本就找不着!”
“燒成灰?”宗政扶蘇冷笑出聲,“不可能!阿婧的屍首,必然在尉遲墨手上!”
“嗯?”琉風不解,不明白自家主子爲何如此笃定。
宗政扶蘇歎了口氣道:“阿婧嫁給本王的第一日,本王就發現她體内被人埋了九九八十一根銀針,每一根都紮在死穴之上,不能輕易觸碰。”
“九九八十一根銀針?!”琉風驚詫不已,“婧王妃身爲唐門傳人,精通醫術,她自己不可能不知道。”
“她是知道的。”宗政扶蘇垂下眼簾,“我們大婚前夕,她被人擄走,體内被埋下銀針。這些銀針,一旦拔除,她就必死無疑。因此,這三年來,她一直沒有下手拔除。本王遍尋名醫,也想不到破解的法子,直到一個月前,本王才猜到這是何人所爲……”
“什麽人這麽狠的心?”琉風擰緊眉頭,“若要殺人,就一刀了結了便好,何必要在她身體裏埋下那麽多根銀針,讓她****夜夜飽受銀針的折磨呢?”
“埋針的人,是尉遲墨。”宗政扶蘇薄唇緊咬,面上盡是恨意,“一個月前,本王毀掉了尉遲墨培養多年的死士,在那具死士身上,同樣找到了九九八十一根銀針!本王查遍古書,這才發現……原來,這是湘南的禁術!”
琉風目瞪口呆。
宗政扶蘇便接着道:“在活人身上種下九九八十一根銀針,銀針之上沾着自己的血。等到那日死去之後,以禁術調教,養成死士,那麽這個死士就隻會聽他一個人的話!”
“這麽說……”琉風顫抖着唇角說道,“從一開始,尉遲墨就隻當婧王妃是一枚棋子,從一開始,他就已經想好,要将她變成他的死士!”
“不錯,尉遲墨既然要留阿婧做死士,又怎麽可能任由她挫骨揚灰?阿婧的屍首,必然還在尉遲墨手中!”宗政扶蘇神情黯然,“阿婧真是太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