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帕倒是幹淨得很,除了右下方繡了朵花,什麽都沒有。隻是……
那朵花不是别的什麽花,而是夕蓮!
當年太子府一半殿堂一半水,這水就是爲了種這夕蓮花,他特意找人挖的!
阿婧還在太傅府的時候,就喜歡夕蓮,在自己的園子裏養了成片成片的夕蓮。嫁到太子府,日日悶在宅子裏,别說是賞花了,就連出個門,她都覺得無趣。
他也不知怎的,偏對這麽一個憂郁的女子動了心。一改往日的作風,非但在新婚之夜留了她一條性命,還給她挖了整整一個院落那麽大的池塘,池塘裏頭種滿夕蓮。
每到秋季,夕蓮開遍池塘,阿婧的臉上才會露出一絲絲笑意。
宗政扶蘇不知道這絲帕從何而來,更加不知道絲帕上的夕蓮花是何人所繡!
“來人!”
他眉頭一蹙,拔高了聲音。
“主子,屬下在!”紫煙一直潛伏在屋頂,聽到召喚,當即推門而入,單膝跪地。
她擡起頭,這才看見宗政扶蘇手上被碎瓷片劃破的傷口,連忙一臉緊張地上前,從衣袖中掏出金創藥來,“主子,您的手……”
宗政扶蘇擺了擺手,将那瓶金創藥推開:“不礙事。”
他眉頭蹙了蹙,狀似不經意地甩開紫煙的手。
紫煙自知失禮,連忙退了回去,複又跪倒在地上。
宗政扶蘇突然揚起衣袖中的絲帕,冷眸怒挑,問道:“你可知道,這方絲帕是何人所有?!”
紫煙擡頭望了一眼:“這……這是女人用的東西,想來是二爺随手順來的。這十多日,二爺除了呆在丞相府,還時常出入鴛鴦閣,流連煙花之地……能接觸到的女人很多。”
宗政扶蘇将絲帕丢了過去,冷聲道:“你看一眼這上面的圖案,好生記下。而後派人去鴛鴦閣暗訪,非要将這絲帕的主人,給本王查出來!”
“是!”紫煙連忙應承,心裏頭卻忍不住暗暗嘀咕:這二爺不正常是常态,怎麽這回主子也因爲一方絲帕而大動幹戈?不會這人格變來變去的,腦袋也有點不正常了吧?
雖然這樣想,但紫煙一慣崇拜自家主子,自然是一臉恭謹。
她看完圖案,小心翼翼地将那方絲帕收好,又重新交還道宗政扶蘇手中,“主子,屬下已經記下了。”
“去吧。”宗政扶蘇面上是一慣的冷漠,朝着她擺了擺手,惜字如金。
紫煙聽命,才走到大門口,卻又被他突然叫住。
“等等!”宗政扶蘇眉頭蹙起,似乎心中還有什麽顧慮。
紫煙回眸,“主子還有什麽吩咐?”
宗政扶蘇便道:“丞相府就不要去了,近日與鍾離挽雲撇清關系,别讓她察覺自己失蹤的家奴與咱們恭王府有關!”
“是!”紫煙重重點頭。
丞相府?
就是主子不吩咐,她也不想去!
那三小姐總跟二爺眉來眼去,看得人就心煩!單二爺也就算了,她還惹得主子的病頻頻發作,根本就是個掃把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