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墨就是這樣自私的一個人,他得不到的,旁人也别想得到!
“屬下第四次混入鴛鴦閣,被尉遲墨的爪牙認出……倉皇逃出京城,回到普濟寺躲避。”琉風垂下眉頭,“三天之後,屬下再度下山,就聽說鴛鴦閣走水,太子妃被燒得面目全非。”
琉風死死拽着衣袖中的一封書信,将所有的話都說完,才起身将那封書信遞了過去,“主子想要給她的東西,屬下始終沒能送出去。說這麽多都是托詞,歸根結底是屬下辦事不力,請主子責罰!”
宗政扶蘇接過那封尚未拆封的書信,手指微微有些顫抖。
琉風雖沒有看過書信中的内容,但猜也猜得到。
民間傳聞,前太子妃在九嶷山之巅設宴對付前太子,用的是動人心弦之毒,劑量加了好幾倍,幾乎直接要了太子無憂的命。前太子含恨墜崖,墜崖之前隻對她說了一句話。
前太子妃道:“尉遲無憂,這是最後一帖藥了,再過一刻鍾,你就會毒發。你通敵賣國的證據已經呈到陛下面前,陛下下令滿門抄斬,隻是遲早的事!時至今日,我終于大仇得報!你太子府上下一百零八口人,都要爲我的母親和胎兒陪葬!”
而太子無憂隻是冷蔑的回以一笑:“傻丫頭,是一百零七口。你這樣的毒婦,就是做鬼也不能是太子府的鬼!”
民間傳聞有真有假,但這兩句卻傳得極其逼真。
琉風知道自家主子和東方婧的個性,這兩句話倒真像是他們說出來的。
不一樣的是,東方婧說那句話是爲了報仇洩憤,而主子說的,卻是爲了救她一命。
一百零七口,少她一口,不是不讓她做太子府的鬼,而是要她好好活着。
不論她受人蒙騙,做了怎麽的錯事,他都願意原諒她。
主子讓他交給東方婧的書信,也不是什麽煽情的訣别信,隻是一封極其普通的休書。将她休棄,她便不是太子府的人,陛下下令株連,她便可以逃過一劫!
主子自己受難,生死難料,卻一直憂心着她的安危!
琉風跪拜在地上,看宗政扶蘇指間的鮮紅一滴滴往下落,砸到地上,濺開一個個觸目驚心的剪影。
“你下去吧!”宗政扶蘇擺了擺手,“以後化名碧落,和紫煙一道,跟在本王身側吧。”
“是。”
琉風走後,宗政扶蘇将那封書信拆開,字迹雖然已經模糊,但他閉着眼睛都能背出來。
将她休棄,本就是不得已的事……可以想象,他寫這封休書的時候,内心是多麽的不甘。
他有些乏了,仰躺在床榻之上,盯着手中的休書看了許久,看得字影都重疊了,才想起來要将這封書信收起來。挪開枕頭,啓動開棺,床榻内側,瞬間多出一個暗門來!
他将書信折好,重新收入信封,小心翼翼地放入暗門,關上暗門的瞬間,視線不由一瞥,手也跟着僵住了。
他眉頭蹙起,伸手又到暗門裏摸了摸,竟摸出一方絲帕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