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都不覺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件事尚有疑點,興許這手帕隻是道濟小師侄在路上撿到的。”玄法師傅一臉嚴肅道。
“路上撿到的?”青蘿冷嗤了一聲,“若是路上撿到的,他塞到懷裏做什麽?”
“他不塞到懷裏,難道要張揚地拿在手上?”玄法反問。
“你!”青蘿跟着三夫人在普濟寺待得久了,口才自然不如從前,隻說了三兩句,便被這個臭和尚嗆得說不出話來!
東方婧知道普濟寺的僧人都是什麽德性,多半會相互包庇,可是眼下她拉了這麽多人作證,那玄法師叔就是想要包庇道濟,也沒那麽容易。隻是她沒想到,這個玄法竟然試圖将這件事壓下去。
東方婧眯起眼眸,私下推了推身側的綠翹,而後遞了一個眼神給她。
綠翹倒是個聰明伶俐的丫頭,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從青蘿手中接過手帕,放在袖中揚了揚,随後放到衆人面前,驚叫出聲道:“大夥兒快看呐!這手帕上好像還寫了字……”
一名小師叔出于好奇,一把搶了過去,讀出聲來:“鴛鴦被裏成雙夜,一樹梨花壓海棠——”
“這,這這……”
綠翹的臉當即羞得通紅。
東方婧則從袖中掏出絲帕來,遮住半邊臉,十分難堪地望向玄法道:“玄法師傅,這……這可是淫詩啊!”
青蘿一下子就有了底氣,“師叔,您說這其中可能有誤會,這手帕可能是道濟師傅撿的,可他總不能随随便便就撿到一條寫有淫詞的手帕吧!”
“可不是麽?”綠翹面色一狠,拿着手中鋤頭,突然走向那個麻袋。
玄法吓了一跳,以爲她又要對自己的小師侄大打出手,“你做什麽?!”
“玄法師傅,我一個小丫頭,能做什麽?我不過是想要讓大夥兒看清道濟這個臭和尚的真面目罷了!”說罷,她毫不顧忌地揚起鋤頭,将麻袋割得粉碎!
道濟被綁在麻袋中好些時候,都快要喘不過氣了,一看到燈光,便立刻撥開麻袋口,跳了出來!
“啊!”青蘿當即驚叫出聲。
東方婧則急急撇開臉去,面頰也紅了一半。
唯有綠翹依照東方婧事先吩咐好的,直接走上前去,将光着身子的道濟拎了出來,踢倒在玄法面前,冷聲道:“玄法師叔!這臭和尚光着身子,跑到我家小姐的馬車裏頭,不是想着偷腥是什麽?!”
道濟渾身上下不着寸縷,一隻手遮着自己的下半身,另一隻手卻遮不住自己的臉!都怪他平日裏頭偷吃的狗肉太多,以至于一張臉肥得想躲都躲不起來!
他兩隻手都不能亂動,故而根本沒有法子與綠翹争鬥。
玄法用一股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瞥了他一眼,被眼前的三個小女子氣得說不出話來。
東方婧拎了一旁的衣裳,往道濟身上一罩,這才優雅出聲道:“玄法師傅,道濟偷腥,人證物證俱在,容不得他巧言狡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