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推斷,這丫頭說得合情合理,倒怪不得她了。
德妃一肚子的氣,卻不知道往誰身上撒,恨不得逼着這丫頭直接同她小兒子圓房。可惜決明子說過,沖喜之事,不能勉強,她也隻能懊惱作罷。
尉遲泓一聽鍾離挽雲當衆拒婚,一張臉完全沒地方擺,冷冷出聲道:“外面風大,擡本王回裏屋!”
“是!”兩側侍從不敢有一絲怠慢,連忙将他擡進了偏殿。
東方婧擡起頭,目光朝着尉遲泓離開的地方瞟了一眼,眼眸之中閃過一抹精光。這麽一點兒小挫折就受不了了?尉遲泓啊尉遲泓,當初你往我身上爬得時候,有沒有想過會有今天。
“德妃娘娘,此事皆因臣女而起,臣女有罪。”東方婧跪倒在德妃面前,一臉悔恨,“泓哥哥必定是生氣了,臣女自小與他親慣,娘娘若是不介意,就讓臣女進裏屋勸勸他。疏解了他的心結,興許泓哥哥能早日好起來,也說不定呢?”
德妃才不想自己的兒子再見這個掃把星,可東方婧當着滿朝文武的面提出來,她若是不應允她的“好意”,隻怕會有人覺得她心胸狹窄,沒有後宮之首的風度吧?
“去吧。”她擺了擺手道。
容氏見德妃漸漸理解東方婧,心中又驚又怕,“噗咚”一聲跪倒在德妃面前:“娘娘,是臣婦疏忽,鑄成大錯,還請娘娘責罰!”
德妃在群臣面前,是一副賢良大度的樣子,自然不能當着大夥兒的面責罰她,于是冷冷瞪了一側的鍾離毅一眼,道:“丞相助陛下辛勞治國,以至于疏忽了治家。國比家大,本宮又怎會責怪于你們?這件事就此作罷,各位送來的賀禮,也請盡數帶回吧!”
說罷,德妃便急急起身,在一群宮人的護送之下,匆匆回宮。
尉遲墨至始至終都隻是站在一旁,沉思不語,面上看不出喜怒,叫人捉摸不透。
東方婧進了裏屋,兩側的随從手上端着藥,想要同她一道進去。
東方婧便從他們手中接過藥罐,道:“這藥就讓我送進去吧,我同泓哥哥有些話要說,兩位小哥在門外守着便是。”
泓哥哥。
兩側的随從見她叫得親昵,以爲她真與尉遲泓關系很近,若不是暧昧不清,又怎會兩次都險些拜堂?這樣想着,他們便默默退到門口,關上了裏屋的大門。
尉遲泓的毒一直靠決明子的藥控制着,一頓都不能落下,方才尉遲泓在大堂受辱,氣血翻湧,已經加快了毒素的蔓延,急需要藥物控制。
他在床榻上躺着,好容易等到有人推門送藥進來,心中本是一陣驚喜,但看到來人是東方婧,整張臉便冷了下來,“鍾離挽雲!你既然已經當衆拒婚,你還來這裏做什麽?!想要羞辱本王麽?!”
“七殿下說對了,我就是來羞辱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