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氏吃了啞巴虧,無話可說。
“老爺,你息怒息怒啊!”她急得滿頭大汗,一邊寬慰鍾離毅,一邊爲自己解釋,“三丫頭一直就中意七皇子,我以爲這件事……不用同她說,直接辦就好,誰知——”
“好?!好什麽好?!”鍾離毅生怕激怒德妃,隻能将滿腔怒氣一股腦兒地都撒在容氏身上!
“老爺!妾身冤枉啊!”容氏有苦難言。
東方婧适時給她遞過去一個眼神,嘴角勾起一抹狠絕的弧度。
容氏見了,氣得兩眼發直,伸手指着東方婧的鼻尖,斥責出聲道:“是她!一定是她!”
“大娘,你在說什麽,挽雲不明白……”東方婧露出一臉無辜的表情,淚水盈在眼眶,惹人垂憐。
“老爺,是挽雲設計構陷我!是這個小賤人故意設局,讓我上當!”容氏氣急,一時間口不擇言,隻想着:我死便死了,非要拉你這個小賤人墊背才行!
“大娘,你……你何必這麽逼我。”東方婧伸手去拭眼角的淚水。
“我逼你?我何曾逼你?!”容氏瞪直了眼睛,雙目之中布滿血絲,“這花轎可是你自己爬上去的,沒任何人逼你!你若真的不願意嫁給七皇子,不上花轎就行,何必要鬧到七皇子府邸,鬧得滿城風雨?!你不就是要整個甯都的人,全都來嘲笑我麽?!”
鍾離毅隻覺得家醜不可外揚,想着法子要阻止他們母女接着鬧下去,可這兩人分明就是可這勁兒地把對方往死裏頭掐,誰也不肯放過誰!他想要出聲阻止,卻有心無力。
德妃聽了這麽一會兒,大抵明白了是怎麽回事。她有些不滿地望向東方婧,心中想着,你要陰你大娘可以,你怎能拿我兒子的婚事當作兒戲?!你區區一個相府庶女,居然敢跟本宮爲敵,簡直是活膩了!
“咳……”德妃輕咳了一聲,容氏立馬安靜了下來,靜靜望向她。“三小姐,你母親說得不無道理,你既然不願意嫁給我兒爲妃,花轎臨門的時候,你就該提出來……爲什麽非要跑到七皇子府邸來鬧事?!”
德妃的語氣重了點,但身爲四妃之首,在滿朝文武面前,她還要維持賢良淑德的形象,故而怒而不發。
東方婧心想,早料到你會這麽問!
她突然“噗咚”一聲,重重跪倒在德妃面前,“德妃娘娘恕罪!挽雲之所以上花轎,原因是迎親之人……”
她說着,目光偷偷瞥向了一側的尉遲墨。
尉遲墨不覺吃了一驚,十分詫異地望着她。
“挽雲自從上次被七皇子拒婚之後,便将自己關在挽雲閣,終日與詩詞爲伴,其中大多出自三殿下之手。以詩書識人,挽雲早已不知不覺對三殿下心生好感……”東方婧朝着尉遲墨投去一抹傾羨的目光,“今日迎親之人是三殿下,緻使挽雲誤以爲新郎是三殿下,挽雲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