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思遠啊文思遠。”
“這都多少年不見了,你還是跟以前一樣,沒一點長進,張口蓬萊閉口蓬萊?”
“蓬萊是你家的麽?”
“你天天挂在嘴邊上,就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蓬萊的人?”
邋遢老道根本不理會這白發老者的威勢,淡然的摘下了酒葫蘆喝了幾口酒,嗤笑着說道。
顯然。
他根本就沒把這白發老者放在眼裏。
“你!!!”
這叫文思遠的白發老者臉都有些發綠了,哪想到這邋遢老道李長生這麽不講情面,這麽踩他臉面。
但這文思遠究竟是人老成精的人物,還是強忍住了心底的憤怒,陰冷的盯着李長生喝道:
“李長生!”
“這麽說,今天之事,你是非要摻和一腳,來管我蓬萊的閑事了?!”
“真以爲老夫今天拿你沒辦法麽?!”
“唰唰唰!”
随着文思遠話音落下,他身邊的高手迅速散開來,直接朝着李長生這邊包過來。
“呵。”
李長生完全不懼文思遠這幫人的威勢,淡然冷笑:
“文思遠!”
“你們蓬萊仙島一向自诩爲名門正派,怎麽,今天跑到這魔門的地盤上來幹什麽?”
“而且。”
“魔門這些小雜魚,還把你們奉若貴賓的?”
“文思遠。”
“你感覺,這些事情傳出去,會是個什麽效果呢?”
文思遠臉色陡然大變,冷聲喝道:
“李長生!”
“我看你是真活膩了!”
“上!”
“給我宰了這不開眼的老牛鼻子!!!”
“唰唰唰!”
轉瞬。
文思遠這邊十幾号化境中期、後期的高手,迅速組成一個玄妙的劍陣,淩厲的殺向李長生。
李長生卻看都懶得看他們一眼,隻是自顧自的喝着他的小酒。
“噗!”
而就在這幫蓬萊的高手就要殺到李長生近前的時候,李長生忽然身形一晃,‘噗’的吐出了一大口酒。
然而就在這一瞬。
天地間陡然發生了可怖的連鎖反應。
“嘭,嘭嘭嘭!”
這些李長生噴吐出的酒水顆粒,似是用周圍的天地靈氣聯動了,陡然爆發出恐怖可能量。
“啊——”
這些本來還充滿鋒銳、想要斬殺李長生的蓬萊高手,頓時就像是被高速行駛的高鐵撞出去的皮球。
頃刻就橫七豎八的被撞飛一地,一個個口吐鮮血,慘叫連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顯然。
就算他們沒死,卻也都是身受重傷,再沒有任何反抗能力。
“不可能!”
“這怎麽可能?!”
“這短短不過隻是二十幾年時間不見,李長生,你,你居然已經突破玄境了?!”
而這邊。
文思遠也徹底懵了,老臉上滿是驚恐之色,下意識就往後退,已經不敢直面李長生的威勢了。
“哈哈。”
李長生大笑,淡然的喝着他的小酒,嗤笑道:
“文思遠,要不說你就是個廢物呢,就這麽見不得别人好?”
“難道。”
“你這個老廢物二十幾年都突破不了玄境,還不允許老道我突破了?”
“你既然這麽牛批,咋不去位列仙班呢?!”
“你……”
文思遠老牙根都要咬斷了,簡直恨不得生食李長生的血肉,然而,在此時,他顯然沒有這個能力。
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也不知道在思慮些什麽。
“玄境?”
“難道,難道剛才那就是玄境的威力麽?”
這時。
李若塵也終于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并且。
敏銳的捕捉到了玄境與化境的最大區别。
那便是……
李長生這樣的玄境高手,可以在舉手投足間,輕而易舉的調動起周圍的天地靈氣。
按照無極上人他們上古時期的修仙體系,那應該是踏入‘築基期’了。
想想吧。
玄境之前,都是靠本身的能量來戰鬥。
但說白了,武者本身,能量究竟是有限的。
你就算再天縱奇才,有着諸多丹藥在身,又能引動多少能量呢?
可玄境卻是全然不同!
舉手投足間,盡可引動天地能量爲自己所用!
這是個什麽概念?
理論上,這種天地能量幾乎是無窮無盡的。
所以。
剛才李長生隻随意一出手,文思遠直接傻眼了,瞬間認慫,再不敢跟李長生硬剛。
這絕對是天與海一般的巨大差距!
不過……
李若塵還是感覺,這邋遢老道李長生,怎麽就這麽熟悉呢?
他一定在哪裏見過他!
可惜……
李若塵一時就是想不起來,到底是在哪裏見過這老牛鼻子了。
“李長生!”
“我們蓬萊今日來魔門,是因爲有一件十幾年前的糾葛,沒有調查清楚,我代表蓬萊過來查詢舊事!”
“可絕不是你想的那麽龌龊!”
“我蓬萊會跟魔門有什麽糾葛!”
“今日!”
“既然你插手這件事,要護着這個小崽子,那老夫認栽了,便不再追究此事!”
“但你總不能攔着我,不讓我把蓬萊的人帶走吧?”
這時。
文思遠目光閃動,極爲緊身的盯着李長生說道。
“啊?”
“文伯父,您之前可是答應過我爹,要尋一位蓬萊仙子,許配與我爲妻的。”
“難道,您之前說過的話,都不做數了麽?”
然而這邊李長生還沒說話,二少爺那邊就滿是錯愕與惶恐的急急看向文思遠說道。
“豎子!”
“還不快給老夫閉嘴?!”
“老夫什麽時候答應過你這種不靠譜的事情了?!”
“你這種魔門餘孽,人人得而誅之!”
“咻!”
文思遠大怒,話音未落,一道雄渾氣勁直接射出。
“唔……”
可憐的二少爺,還沉浸在迎娶蓬萊仙子的美夢中呢,心口已經直接被文思遠的氣勁洞穿。
整個人頓時張大了嘴巴,死不瞑目的看看自己胸口的傷口,再看向文思遠,遲遲不肯倒下。
“哈哈哈。”
李長生哈哈大笑:
“文思遠啊文思遠,人家這小年輕隻不過是說出了事實,你就這樣殺人滅口的?”
“果然。”
“果然啊。”
“狗改不了吃屎!”
“二十幾年了,你還是跟原來一個球樣!”
“哈哈哈。”
“老道我算是看準了,你這一輩子,都活狗身上了!”
“……”
文思遠臉色鐵青,簡直要滴出水來,卻是不敢再還嘴,忙擺手意識身邊殘留的随從,趕緊把這些受傷的蓬萊高手拉回來。
這幫人都忌憚李長生的威勢,不敢太放肆,都是小心翼翼的上前來收攏這幫傷者。
但李長生隻是不屑的淡淡喝着他的小酒,并沒有阻止。
這讓文思遠衆人都是如獲大赦。
很快。
他們就收攏起了這些蓬萊高手。
文思遠冷厲的瞪了李長生一眼,陰聲喝道:
“李長生,山不轉水轉,咱們後會有期!”
“走!”
話音未落。
他們一幫人比狗都跑得快,轉眼就沒了蹤影。
“哼!”
李長生冷笑着注視着他們遠去,眼神中盡是不屑的輕蔑,也不知道他在思慮些什麽。
李若塵這時也反應過來,忙上前恭敬拱手道:
“前輩,多謝您搭救之恩,晚輩李若塵,沒齒不忘。”
“呵。”
李長生喝了一口酒,笑眯眯的看向李若塵說道:
“你小子,倒是好手段啊。”
“年紀輕輕,不僅身手如此了得,輕易就化解了這線蟲的寄生蟲病,并且,連玉輝子這種成名百年的老鬼,今天都栽倒了你手裏。”
“老道我都要對你刮目相看了。”
“想看看,到底是什麽樣的高人,才能教出你這樣的徒弟喲。”
“這個……”
李若塵眼珠一轉,忙道:
“前輩,抱歉了。”
“我師父他老人家閑雲野鶴慣了,不想被人打擾,他一再警告我,不能讓我暴露他老人家的身份的……”
“哦?”
“這樣啊。”
“那倒是有點遺憾了。”
李長生灑脫一笑:
“既然這樣,那倒是老道我冒失了。”
“小子。”
“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你帶着你的人,盡快離開吧。”
“還有。”
“不要試圖來圍剿魔門的妖孽,你如果想不明白,去問你們昆侖那個老家夥好了。”
“老道我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說着。
李長生潇灑的挂上了他的酒葫蘆,就要離開。
“前輩您稍等。”
李若塵有點急了,忙道:
“前輩,您這次幫了小子這麽大的忙,小子還不知道怎麽感謝您呢……”
“感謝?”
李長生玩味一笑:
“真想感謝老道我,等下次碰到我,就給我多準備點好酒吧!”
說話間。
他的身影已經飄忽如鬼魅,出去百多米之外,轉眼就沒了蹤影。
隻有那依然潇灑如風的歌謠聲幽幽傳來:
“世人皆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