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則是被楊老太太厲聲趕出來。
一直在外面抽煙的李若塵目光複雜的看着這一幕,久久不語。
誰能想到。
最終,居然是這麽個結果的……
不過。
李若塵很快就平複下來,目光中充滿了堅定。
洛子衿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他自然要陪她走下去。
…
“大哥,事情都變成這樣了,咱們兄弟之間,可真不能再争了啊……”
這邊。
楊振山和楊振遠已經湊到了一起。
楊振山充滿痛苦又無奈的看向楊振遠。
“哼。”
楊振遠冷笑:
“小丫頭片子而已,就憑她,也敢對我楊家的基業動心思?”
“做夢呢!”
“大哥,你,你有什麽好辦法麽?”
楊振山頓時激動的看向楊振遠。
楊振遠看向楊振山的眼睛:
“老二,該是咱們兄弟同心協力的時候了!”
“事成之後,咱倆一人至少能分三成!運氣好,四成都說不定!”
“大哥,你是說……”
楊振山有些疑惑,不知道楊振遠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呵。”
楊振遠冷笑,貼着楊振山耳邊低低耳語。
“妙。”
“妙啊。”
楊振山大喜:
“大哥,你放心,該是我的事,我絕不會掉鏈子!”
…
“姥姥她,她去了……”
大概半個多小時之後。
洛子衿眼眶通紅,哭泣着走出房間。
“哇——”
一瞬間。
整個楊家莊園都被哭泣聲填滿,諸多已經準備好的白绫開始飄灑。
整個楊家莊園迅速一片缟素之色。
看着這一幕,李若塵也不僅悲從中來,眼眶開始泛紅。
這就是人生啊。
無論其中再精彩,到真正隕落的時候,不過也隻是流星般的一瞬間……
…
楊老太太究竟已經八十的人了。
某種程度上,這也算是‘喜喪’。
楊家這邊早就準備好了壽衣、棺材之類的諸多喪葬用品。
不過。
沒多會就出問題了。
“子衿,不是大舅、二舅不給你面子,是,現在你才是太子啊,而且是老太太欽點的。”
“你不去給老太太潔面,誰去?”
“就是。”
“子衿,我們以後可都要仰仗你的鼻息才能過日子了,這件事,是萬萬不能僭越的。”
楊老太太房間。
楊振遠、楊振山一個個搖頭搖的像是撥浪鼓。
按照東州慣例。
本應是男後輩給故去女長輩潔面,女後輩給故去男長輩潔面。
然後再開始走流程。
但楊家此時俨然有變故,而且是大變故。
楊振遠、楊振山明顯早有準備,直接就把事情都往洛子衿身上推。
這瞬間給洛子衿出了個大難題。
畢竟。
楊家就算隻是東州的二線家族,但楊老太太輩分擺在這裏呢。
楊老太太仙去。
别說東州市了,就算東州省的各方大佬,基本也都要到場的。
現在,消息已經往外通傳出去。
恐怕很快就會有人過來吊唁。
如果讓人看到了,給楊老太太潔面的,居然不是楊振遠、楊振山這種親兒子。
而是洛子衿一個女孩子……
這成何體統?
須知。
東州可以神州的文化中心,傳承數以千年,最講究這一套。
“大舅,二舅,這件事,我,我怎麽能做?”
“會讓人笑話咱們楊家的啊……”
“大舅,二舅,拜托你們了,咱們之間就算有恩怨,也等到姥姥的後事辦完了再說好麽?”
“隻要能讓姥姥體體面面的走,子衿一定給大舅和二舅賠罪……”
洛子衿連連對楊振遠和楊振山深深鞠躬。
可楊振遠和楊振山相視一眼,都是露出戲虐的冷漠。
顯然。
都在看洛子衿笑話呢。
楊靜雲也有點急了,忙道:
“大哥二哥,要是不行,讓,讓天成去給老太太潔面吧?”
“畢竟,天成是老太太的外孫兒。”
“洛天成?”
“他有那個資格麽?”
楊振山嗤鼻冷笑:
“景泰,景晨,景書他們都在這跪着呢,都輪不上,洛天成算是個什麽幾把東西?”
“你們,你們欺人太甚!”
洛天成究竟也是要臉的。
雖然他很害怕楊振遠和楊振山這兩個舅舅的威勢,但在此時還是忍不住出聲反駁。
“呵。”
楊振遠冷笑:
“楊靜雲,這就是你教的兒子?你兒子就是這個素質?怎麽跟長輩說話呢?”
“洛天成!”
“你幹什麽啊?”
“還不快給你大舅二舅道歉?”
饒是楊靜雲因爲洛子衿的關系,此時已經有了不弱的底氣。
但。
真讓她跟這兩個對她威壓已久的哥哥硬剛,她可沒有那個勇氣。
隻能怼着洛天成訓斥。
“對,對不起……”
“大舅二舅,都怪天成冒失了……”
洛天成瞬間秒慫。
哪怕心中再不爽再不甘,此時卻也隻能對楊振遠、楊振山道歉。
不道歉能怎麽辦呢?
他洛天成可沒有楊氏集團,不對,應該說紅花集團一毛錢的股份。
“媽。”
“你能不能别說話了!”
“還嫌事情不夠亂麽?”
洛子衿這時也有些惱了,不想自己的母親,再像是隻猴兒一樣,被人肆意耍着玩,冷聲喝斥道。
“嘿,你個臭丫頭,真是反了天了,老娘……”
楊靜雲轉瞬就要炸,卻很快也認清了現場,強忍着閉住了嘴巴。
雖然此時洛子衿依然是她的女兒不假。
但此一時彼一時。
現在的洛子衿。
可是紅花集團總裁,身家幾十億。
加之前面因爲把洛天成塞去化妝品公司鬧出來的不愉快。
她要再想對洛子衿挑鼻子挑眼的,還真得好好掂量掂量。
萬一。
洛子衿一個不痛快,她可半毛錢好處都撈不到的。
更别提是在此時這種節骨眼了。
“大舅,二舅。”
“我幫我媽道歉了,還是勞煩您二位,幫老太太潔面吧。”
“要不然,真要鬧出笑話來了……”
洛子衿再次對楊振遠和楊振山深深鞠躬,誠懇的請求。
“你這丫頭怎麽回事?”
楊振山登時惱了:
“都說了你才是太子,你才是楊氏集團的繼承人,我們有什麽資格去做這種事?”
“還是說!”
“好處都是你洛子衿的,這些髒活累活,都是我們的?”
“洛子衿!”
“你行,你行啊!”
“現在你屁股還沒坐穩呢,就這麽對你舅舅了。等你坐穩了,我們這些楊家人,還能活麽?”
“就是。”
“沒有那個道理!”
“洛子衿,你别太欺負人了!”
周圍楊家子弟馬上附和,一副對洛子衿同仇敵忾的模樣。
“董事長,州長辦公室的張秘書來了,代表州長過來吊唁……”
這時。
一個五十出頭、穿着複古長袍的老管家,快步過來跟洛子衿彙報。
他叫盧金,與那黑衣美女初雪一樣,都是楊老太太的心腹。
現在。
楊家的整個流程,基本都是他和初雪在維持。
他主外,初雪主内。
“知道了。”
“盧管家,辛苦您了,我馬上過去。”
洛子衿強撐起精神,微微對盧管家躬身道。
盧管家忙恭敬對洛子衿一鞠躬,又快步離去。
洛子衿這時深深吸了一口氣,又要再次懇求楊振遠和楊振山。
卻正看到。
他們臉上挂着的那等玩味的冷漠。
顯然。
他們等的就是這一刻!
讓她洛子衿出醜。
讓她洛子衿難堪。
讓整個楊家都爲她洛子衿而丢臉。
李若塵見火候差不多了,忽然冷笑着出聲道:
“子衿,我來吧。”
“我來給老太太潔面。”
“我是你男人,也是老太太的外孫女婿,沒人會說什麽的。”
“你?”
楊振遠、楊振山、鄒美芬衆人頓時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