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老何等身份?怎麽會對這個廢物上門女婿負荊請罪哇……”
“這世界到底咋了麽……”
好半晌後,場中這才響起了低低的議論聲。
每個人的眼中,都是充滿了不可說的驚悚震撼。
楊老太太呼吸都止不住急促起來,忙扶着龍頭拐起身來,出聲詢問:
“常先生,您這,這是怎麽了,怎會……”
她還想說些什麽,卻突然想明白了什麽,猛的閉住嘴巴,死死的盯向了李若塵。
“老洛,我,我不是在做夢吧?”
“這位……真的是常老麽?”
楊靜雲這時已經軟在了洛國峰身上,不斷的用力揉着眼睛,低低詢問旁邊的洛國峰。
洛國峰此時也傻了,聲音無比滞澀沙啞的道:
“不是常開山常老還能是誰?這個廢物,怎麽會認識常老啊……”
洛天成更是滿臉煞白,想說些什麽,卻就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李若塵這時卻微微皺眉。
他眯着眼睛看向常老,并沒有着急說話,隻是冷冷的審視這一切。
怪不得常開山今天這麽大陣仗呢。
原來。
他不僅想讓自己救他和常靜雯,還想救其他常家子弟。
常開山自然感覺到了李若塵那種冷漠,不由連連苦笑。
可他也不說話,隻是繼續保持着這個姿勢。
但他身上的傷勢,明顯嚴重的厲害。
沒多會。
他周身已經滲出來諸多冷汗,身形不斷顫抖,有點遭不住了。
“李先生,拜托您,拜托您救救爺爺吧,他真的快要不行了啊,嗚嗚……”
常靜雯眼見這樣,再也忍不住了,痛哭着哀求李若塵。
李若塵卻依然一言不發,隻是冷漠的審視着這一切。
“李,李若塵……”
這時,洛子衿都看不下去了,出聲道:
“這位老爺子已經這麽大年紀了,不管他以前怎麽得罪你了,可現在都這樣了,你,你就原諒他吧……”
“你想我幫他?”
李若塵忽然笑着看向洛子衿。
“……”
洛子衿俏臉突然一紅,狠狠瞪了李若塵一眼。
真是無法想象,這個混蛋的心是怎麽長的,這個時候了,他還敢跟自己挑情的……
不過。
洛子衿芳心中忽然就充滿一種不可言說的滿足感……
“行。”
“老婆最大。”
“常老,既然我老婆發話了,你們常家的這個場,我接了!”
李若塵沒再墨迹,對常開山開口道。
“……”
洛子衿嬌軀止不住一滞,下意識啐道:“誰是你老婆,你少胡說八道了……”
李若塵一笑:“誰說話誰就是我老婆。”
“……”
洛子衿俏臉頓時紅透了。
但。
門口方向,齊鳳舞的俏臉卻是一暗,垂下了高傲的頭。
“謝謝李先生,謝謝李先生……”
常開山、常靜雯他們這時也反應過來,都是大喜,忙拼命對李若塵磕頭。
整個大廳直一陣‘砰砰’響聲。
好一會兒,常開山這才恭敬開口道:
“李先生,不知,您什麽時候有時間,再去大德觀……”
李若塵想了想道:
“明天吧。總得先把眼前這一坨解決了。”
說着。
李若塵回身看向楊老太太:
“老太太,現在,是不是能給我,給我老婆一個交代了!”
靜。
全場瞬間一靜。
無數人的目光,都是落在了楊老太太身上。
而旁邊的楊振山,周身早已經被冷汗所濕透,腿肚子都有些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誰能想到,李若塵這個廢物上門女婿,居然,有這麽大的能量啊。
今天這,是要完蛋啊……
他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旋即又猛的睜開,打開手機,迅速發了一條信息。
“叮。”
沒片刻,對面就回了過來。
卻隻有四個字:
“自求多福。”
楊振山一瞬間面如死灰,忙是扶住了旁邊身後兒子的肩膀,這才堪堪穩住了身形。
“竟然是我老太太有眼不識金鑲玉,走眼了啊……”
楊老太太這時終于緩過來,苦笑出聲:
“你說的還真沒錯,我這對招子,可不就是一對黑窟窿麽……”
她還要說些什麽。
卻直接被李若塵打斷:
“老太太此言差矣。”
“若不是您運籌帷幄,提前布置好一切,我一個愣頭青,又哪能把事情理清楚呢。”
楊老太太一愣。
老眼中有光芒閃爍,看向李若塵的眼睛。
李若塵微笑着看向她,很恭敬的微微躬身。
“這什麽情況?”
場内一時也一片低低躁動。
衆人再看向楊老太太,目光已然有了不同。
常開山與齊鳳舞、連黑虎等人相視一眼,也都是若有所思。
齊鳳舞本來想開口,但想了一下,還是看向了連黑虎。
連黑虎自然會意,笑道:
“老太太,不好意思,差點忘了把壽禮給您老送過來。”
“你們一個個傻愣着幹什麽?還不快把壽禮給老太太搬進來。”
周圍猛男頓時一陣忙活。
很快。
連黑虎、齊鳳舞、常開山他們的壽禮,都是送了過來。
皆是價值不菲之物。
每個人的禮物都在千萬以上級别。
這直将楊老太太樂的合不攏嘴。
連黑虎這時又笑道:
“老太太,既然楊家這顆棋子已經被抛棄掉,那些藍島人應該是不會出現了,咱們也把事情解決了吧!”
楊老太太老臉一變,老眼中有着痛苦之色閃過。
但轉瞬她又變的堅定起來。
“當!”
她手中龍頭拐狠狠一敲,大喝道:
“孽障,跪下!”
“唔……”
楊振山愣了半秒鍾,下意識‘撲通’跪了下來,帶着哭腔哀求道:
“媽,媽,我都是被他們逼的,都是被他們逼的啊。如果我敢不聽他們的,他們就要殺了我啊。”
“媽,你一定要救我,救我,我還不想死啊……”
楊振山淚流滿臉,跪在地上拼命磕頭哀求。
“孽障!”
“孽障啊!”
“我楊紅花活了這八十年,天天向善,求神拜佛,怎麽,怎麽就生了你這麽個孽障啊!”
楊老太太嗷嗷大叫,痛苦不堪。
顯然。
她手中早就有不少關于楊振山的黑料。
或者說。
常開山、齊鳳舞、連黑虎他們的出現,讓她心中的那一杆天平,重新傾斜了方向。
畢竟。
就算楊家投靠藍島人,也隻能是炮灰般的急先鋒。
先不說藍島人能不能幹的過東州這些強悍的本土勢力了。
即便最後真的幹過了。
楊家又能分的多少利益?
但此時。
常開山、齊鳳舞這些東州本土派,明顯是給楊家敞開了一個口子。
乃至可以說。
打開了一扇門。
怎麽做決定,還用想麽?
至于那個所謂的‘大項目’,始作俑者楊振山都這樣了,還能再當真麽?
“來人!”
“把這個孽畜給我拖下去,直接杖斃!然後查清他的所有罪孽!所有牽連之人,一個不饒!”
楊老太太含淚大吼出聲。
馬上就有保镖上前摁住了楊振山,在楊振山的哇哇大叫中,拖死狗一樣往外拖。
“振山……”
“爸爸……”
楊振山的老婆子女頓時拼命想阻止,卻迅速被保镖推開。
李若塵看了痛苦的楊老太太一眼。
思慮片刻後。
對常開山這邊使了個眼色。
“慢着!”
常開山忙開口出聲:
“老姐姐,令公子雖然有罪,卻也罪不至死。”
“不如這樣。”
“老姐姐想來知道,我常家在大德觀有一處靈秀之地。若老姐姐信得過我,就把令公子交給我吧。”
“待令公子在大德觀修行幾年,領悟了真人的道義,就回來重新做人,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如何?”
“這……”
楊老太太猶豫一下,忙下意識看向李若塵。
卻發見李若塵眼觀鼻,鼻觀心,根本就沒有理會她。
楊老太太楞了一下。
片刻忙道:
“常董,那這件事,就拜托你、勞你多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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