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臉笑得非常詭異,臉色慘白,一半的臉被砸到變形,僅剩的一隻眼睛眯成月牙,笑容意味深長。
“那你說,他要是食言了,會受到什麽懲罰?”
“穎娟你爲什麽會問這種奇怪的問題?”韓城言感覺眼前的着女人很奇怪,平時她可不是這樣的,但究竟怪在哪?他又說不出來。
“你先回答我,然後我再告訴你。”穎娟笑得很溫柔。
“當然是天打雷劈。”
韓城言剛剛說完。
轟隆!
天上有一道雷降落,似乎特意打他的臉,韓城言有些心虛的别過頭,但就在他轉頭的瞬間,他看見了鏡子裏有一道晃動的身影。
“哎!穎娟拿你的鏡子給我看看。”
似乎是爲了證明不是眼花,韓城言特意提了一個要求。
“好啊。”
出奇的順利。
韓城言拿過穎娟手中的鏡子,突然瞳孔極具收縮:“你...”
他手指非常顫抖,臉色一瞬間變得發白。
“你不是穎娟。”
“我不是穎娟又會是誰?”
鏡子裏明明出現的是别的女人。
“你是姝瑗。”他聲音顫抖,同時吓的把兩面銅鏡扔到地上。
穎娟的鏡子裏有一道身影爬了出來,滿頭是血,有一半的臉壓得變形,紅色的鮮血夾着奶白的液體一同滴落地面。
雷光開始閃爍。
這道如同虛幻的身影一步步從鏡子裏爬了出來。
她每爬一步,韓城言的表情就會更加難看。
雨下得太大了,加上天色昏暗,沒人發現後面的情況。
馮波睡得就像一頭死豬,他身後明明是那對情侶,可無論身後有什麽動靜他依然聽不見。
要說肥胖的人就是容易打盹,明明四周危機四伏,可他還能閉上眼睛睡覺。
韓城言哆哆嗦嗦,他俊俏的臉都是一片灰色,都說年輕人是活力的象征,可此刻他的臉卻出現了一條橫死紋。
命喪于此,魂歸天外。
他明明距離成功隻差這一步,還是遇見了這個女人。
“姝瑗你聽我說。”他咽了一下口水,人在緊張的情況下,會有不自然的表現,韓城言非常心虛的搓着手指。
他心虛的表現,引得姝瑗露出了一副恐怖的笑臉。
一個自殺而亡的人一般都是身體傾斜,他們首先是腳着地,然後在反作用之下會把力道傳到另一端,減去空氣阻力再加上地心引力,可以得到一個奇怪想現象,那就是無論自殺或者怎麽跳,落在地面的力道,始終都是在兩端,也就是頭部跟腳部,反而中間部分才是摔得最輕的。
所以眼前的姝瑗雙腳已經被摔斷,頭部幾乎都爛掉了,隻有一隻眼睛在鮮血着眯着,還有那張扭曲的嘴和被壓扁的鼻子。
轟!
又是一道天雷,似乎老天爺也不想幫這個不守承諾的人。
穎娟在姝瑗從鏡子爬出來的那刻已經愣住了,她脖子上有一道細細的針眼,不知道是上天注定,還是她作繭自縛,居然把自己留給韓城言的毒液注射給了自己。
這無形中說明了一件事,閻王叫你三更死,誰敢留人到五更。
這也是一個好好的姑娘,曾經她成績優異,廣受好評,自從她認識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後,變得放飛自我,好好一股清流就被這些污水給感染了,但冥冥之中有像有一道命運之線牽引着這一切,如果她當初沒有學壞會有如此的下場嗎。
白色的雷光映照在每一個座位,忽然有一隻手慢慢把穎娟拉進了鏡子裏。
鏡子是不大,但人接觸的一瞬間,身體會變成跟鏡子一樣大小,,直至整個人消失在現實世界。
目睹這一切的韓城言幾乎是心如死灰,他看着這個一步步向他爬來的身影,幾乎是吓得連大腦都忘記運轉。
他曾幾何時也是一個風流少年,但他沒想到面前這個女卻是噩夢的開始,每當深夜來臨的時候,他總會看到一道身影。
他覺得很熟悉,每次想要跟女人交談的時候,他總會看見一張恐怖的臉,這張臉他太熟悉了,就是眼前這個女人一手造成的。
是她締造的韓城言的噩夢,他每次想出來獵豔的時候這個女人就會悄悄的出現。她就是打不死的小強,要不是爲了了結因果,韓城言也不會上來這輛車。
他非常後悔。
但從鏡子裏爬出來的女人并不想放過他。
姝瑗笑得非常開心,一半摔得變形的臉看起來非常恐怖。
“你曾經說過,要是背叛承諾會天打雷劈,現在輪到你實現承諾的時候了,千萬不要食言。”
韓城言雙腳跪倒在地,他雙腳開始發顫,手指不自覺的抖動,這是恐懼到了極點。
“姝瑗放過我吧,害你的人不是我,而是穎娟。”他想指向穎娟,可他卻忘記了穎娟就是在他眼前消失的,他愣了一下,然後發現銅鏡上有碎裂的痕迹,表面上已經污濁不堪。
“她已經得到了應有的懲罰,現在輪到你了。”
姝瑗完全從鏡子裏面爬了出來,她滿身鮮血的身體把地面拖成一道血印。
“背信承諾,可是遭到五雷轟的哦。”
“不,我沒有背信棄義,我願意永遠跟你在一起。”韓城言哆哆嗦嗦已經有眼淚落下,他恨那個騙他上這輛車的人,要不是他,最少能活到子孫滿堂。
“好!跟我來,那裏就是我們生活的地方。”銅鏡裏面忽然出現一道旋渦。
“不!不!不!”韓城言一直搖頭:“在這個世界我們一樣能好好活下來。”
話剛完。
韓城言有一隻腳就被姝瑗抓住了,她變形的臉笑得十分開心。
“現實太渾濁了,裏面才是我們生活的地方。”姝瑗即便已經死了,她仍舊對韓城言有一種盲目的癡迷。
以此可見她活着的時候是對韓城言确實是有真感情。
“啊!不!”
不由分說,韓城言一隻腳就被姝瑗拽了起來,韓城言因爲重心不穩,倒在地上,在轟隆隆的雨天,也沒人發現後面的動靜。
韓城言像是死狗一樣被姝瑗拖拽,他無力抓着地面,可是無論怎麽用力,還是抵擋不了眼前的女人。
他一點一點被拖拽,手指甲被蹭斷了,依然抵擋不了前進的步伐。
地上留下一道長長的抓痕,現實與虛幻是那麽遙遠,可他的腳卻硬生生被拉進了虛幻。
“我們終于要在一起了。”
他驚恐的看着鏡子,女人的手一步步把他拉進旋渦,從腳到腹,然後到手,最後隻剩下一頭。
他太留念這個世界了,以至于一直求饒,可惜他作孽太多了連老天爺都不幫他。
咔!
最後連他的頭都消失在現實,銅鏡由此也徹底破裂。
“雨好像變小了。”
淅淅瀝瀝的雨逐漸變小,公交車已經逾越那片雷區。
肖裘想探頭向外張望,可惜車窗打不開,她隻能瞪着一雙大眼睛盯着外面。
窗外的環境越來越清晰,在前面一個地方,有一片黑暗的山谷,那裏山巒崎岖,奇形怪狀,每個山峰之間都挨的很近,公交車經過那裏估計寸步難行。
發現這個情況的肖裘拉了一把苗豆豆的衣角,苗豆豆皺着眉:“怎麽啦?”
她回過頭,看向肖裘。
“豆豆姐,你看前面那座山峰公交車能穿過去嗎?”她指向遠方,十分擔憂。
“應該可以吧。”苗豆豆撫摸銅鏡,明顯心不在焉。
公交車在途經一片荒涼之地後,終于來到了那片區域。
這時候的雨徹底的停了,但視線也越來越暗。
這就是極惡深淵?
公交車在開進這片地方之後,速度上明顯下降了。沒人駕駛的車一路前行,光聽就駭人聽聞。
前方的路歪歪斜斜,不知道路面是什麽材料,輪胎壓過去居然發出奇怪的響聲,有點像人的慘叫。
當公交車來到一條分叉路口,最後一點光亮終于消失了,車内由此陷入了黑暗。
母子倆又變得緊張起來,他們視如珍寶的把鏡子抱進懷裏,生怕有人搶去。
馮波還是那副模樣,他昂着頭,睡得正香,夢中的他是一個大佬,但現實裏他隻是個小頭目,有很多事,不經過同意,他連屁都不敢放一個,他隻能在裸貸裏找些存在感,欺負那些小白學生。
這片地方有點奇怪!
四周也太安靜了。
我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車内沒有燈光,全車人的希望全部都彙聚在了我的身上。
瑩目開啓!
順着過道,走到駕駛位,我很輕松找到了燈光鍵,按鍵上圖标模糊,但不影響效果,輕輕按下去還管用,車前面馬上亮起一道昏黃的燈光,這種燈也隻有老式的公交車才有,即便是遠光燈也很難照亮前方,不過車燈好像隻有左邊亮,右邊的車燈似乎是壞了,隻有一道光束。但總比沒有好,甚少光明能驅散不少心裏恐懼。
“這些石頭山總覺得有點怪異。”
公交車在一條狹窄山路穿行,兩則的石山奇形怪狀,公交車就好像是在夾縫中生存,有種随時都被擠壓的感覺。
而且山巒上有些灰色的石頭有點像人的腦袋,表面光滑,能反射光芒,隻要稍微不注意很容易以假亂真,讓人誤認爲那是頭顱。
至高點好像還樹立着幾條石墩,不知道幹什麽用的,随着燈光的移動,這些石墩好像變形了。
看起來好像會動。
但終究是太遠,想要看清就必須要爬到上面去。
現在是五點零幾分,如果不出意外下一站就差不多到終點站。
但這裏是極惡深淵,想安全通過絕不可能。
我所擔憂的是遇到突發情況。
車上除了馮波之外,其餘的都是我保護的對象,直播任務能不能完成就看他們能不能活下來。
拿起手機。
直播間人數還有,但比之前少了許多,或許是有些水友忍不住犯困,先去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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