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聽苗豆豆的。”我本來就是不服輸的人,加上瑩目還沒完全突破,隻差一個契機就可以完全突破了。
毫不猶豫。
瑩目開啓,一股朦胧的氣霧掩蓋視線,還是受車裏陰氣影響,但我就不信自己的目法抵不過目尊的鬼瞳。
幸好身邊有小彩陪伴,她的出現讓我安心不少。
“小彩拜托你了。”我暗自咬牙,如果我中了催眠,小彩有一半機會能喚醒我神志,就是不知道她沒有看出這裏面的門道。
不再猶豫,在我目光落在周圍的人臉時候,一千隻眼睛也齊刷刷向我看去,心中拔涼拔涼,與眼睛對視久了會産生一種奇怪的感覺,而且每一雙眼睛蘊含的神韻都不一樣,有可憐、悲哀、憎恨、憤怒、可以說是神态各異。
就是不知道這些人臉生前是什麽人,居然被目尊生生囚禁靈魂。
與成千眼睛對視,我感覺沒有任何秘密可言,即便裝着衣服也是有一種被看光的感覺。
我剛一睜開眼睛,苗豆豆的壓力基本等于沒有,隻有一雙眼睛落在了她身上。
“主播你...”苗豆豆神情古怪,她不知道如何開口,硬生生抗住這些鬼目很有可能會陷入萬劫不複。
“我沒事。”我神志還清醒,但額頭上已經出現冷汗,說輕巧點就是打臉充胖子,自己清楚自己事:“不能讓外面的鬼魂進入車内。”
經過我提醒,苗豆豆也不問原因馬上作了回應,玻璃窗破裂外面必定會有鬼魂竄進來,到時候是生是死,隻看天命,但卻她不知道驅鬼的方法隻能白着急:“可我不會畫符。”
“我的劍。”古劍本能驅邪,煞氣又重,拿做鎮邪驅鬼再适合不過。
從知道苗豆豆是蠱師之後,我就知道她不懂驅鬼,要不然也不會被人騙來這車上。
“好!”苗豆豆二話不說,伸手接過我手上的劍,快速跑去守護窗口。
這劍非常的沉,苗豆豆拿在手裏實在有些揮不動,她隻能把劍撐起,貼在窗口。
車窗玻璃裂縫越來越多了,所幸長劍煞氣夠重,隻有一些不怕死的鬼魂貼在車窗剮蹭玻璃,想飄進裏面。
随着一些鬼魂離去,裂縫分裂的速度明顯變慢了。
看到這一幕,苗豆豆松了一口氣,可她手上的蠱蟲卻吱吱叫了起來。
“回去再喂你。”
蠱蟲似乎是在炫耀自己的戰績,一直用頭部蹭着苗豆豆的手。
“好了好了!”苗豆豆憐愛的撫摸蠱蟲。
她那邊壓力一輕,全部便施加在我身上。
與眼睛對視不到十個呼吸,我手心都是汗。
目尊的鬼瞳能散發一種奇怪的電磁波,與之對視的短短時間,我精神力消耗的非常快。
但瑩目似乎能對這些電波起到消融,我壓力倍減不少,更加大膽的盯着車上每一張人臉。
目光一一掃過,我發現這些臉都凝聚着一股怨念,應該是死者生前活活被抽取靈魂,但當我目光落在長發美女臉上,發現她那張臉盡是貪婪,看過她之前的資料,我知道這個女人對錢是情有獨鍾,如果不是因爲錢,她身上何來怨念?估計到她死都不知道,自己爲什麽會落到這副下場,所以她的遭遇我未産生同情,反而有一絲厭惡。
可是這麽多人臉都是怨念纏身又是爲何?
有一張老太太的臉,表情非常木讷,我看她五官端正,面相甚好,不像是大奸大惡之輩,但她爲什麽會被盯目尊盯上?
至善與至惡嗎?
想到此處,我回想起苗豆豆之前的話,目尊是被人創造出來的産物,它本身是沒有靈智的,隻是被人強加利用開辟靈智。
這裏面應該涉及這些人臉,不然目尊也不會收取他們的性命,或者這才是它開辟靈智的關鍵所在。
念及此,我又掃過其他人臉。
這些臉,就像一張張被強行抽取的人臉,有年輕人和老年人。
忽然我有一個想法,拿起挂在胸前的手機,一翻開,直播間非常熱鬧。
我亦等輕塵:“主播,你剛才的逼格很到位啊。”
半山看海:“我嚴重懷疑主播你是不是有被看妄想症,面對密密麻麻的眼睛,居然還能從容自若。”
乘龍老司機:“怎麽說他也是一名主播,希望被人看不是很正常嗎?”
葉孤心:“老司機說得有道理啊,我是不是可以這樣認爲,主播其實是一個悶騷男,特别在孤獨的時候有被看傾向,俗稱的裸體男。”
眼見直播間騷話連篇,我趕緊幹咳一聲。
“各位水友,麻煩幫我看一下,柏圖拉愛情還在不在線。”
“肯定在,光聽他名字都知道是風騷,說不定這時已經悄悄跑去某個角落撸管呢。”
我笑道,又覺得無奈:“大家積點口德,以柏圖拉愛情的能力說不定女人一大把,你們就别胡思亂想了。”
“我們沒有胡思亂想,隻是你想歪而已,我是想告訴大家,這家夥修起管道的時候特别的猛,說不定是在哪棟海景别墅幫富婆修東西呢。”
跟水友聊了一會。
大概過了十幾秒之後,柏圖拉愛情終于出現了。
“哎,說曹操,曹操就出現了。”
彈幕顯示柏圖拉愛情已上線。
“柏圖拉愛情幫我一個忙。”
柏圖拉愛情:“什麽忙?”
“幫我找找十三号公交車出事前是哪一個司機在開車,最好是知道他的相貌。”
柏圖拉愛情:“好!等我幾分鍾。”
有柏圖拉愛情幫忙,我瞬間輕松不少,如果我沒猜錯,目尊的本體就藏在這些人臉當中。連忙放下手機,重新挂着胸前。
千眼鬼瞳給我的壓力越來越大了,它每一雙眼睛都充滿極具的誘惑。
這無疑是在博弈。
但我卻不能移開,他們當中肯定有一張臉是目尊的本體。
“之前那個男人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宿主?”思索間,有一道男人的聲音傳了過來。
“别浪費心機了,你們注定會成爲我的收藏品。”
目尊所說的收藏品應該是它身上的人臉。
想利用靈魂壯大自己實力?
我覺得惡心,冷冷瞥了一眼,當目光落在其中一張臉上,我發現了另一張熟悉的臉。
女高中生!
她不是活人嗎?
看着這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我打心底裏一陣發涼。
這究竟是什麽回事?
我能确定女高中生是活人無疑,可目尊身上爲什麽會有她的臉。
“你怎麽會有活人的臉?”
之所以這樣問,不像之前它幻化成我的臉,之前它幻化出我的臉是沒有靈魂在裏面,可女高中生的臉明顯是一道魂魄。
“等價交換,我幫她實現願望,她付出的代價就是自己的靈魂。”
“把靈魂賣給你。”我眼睛一眯,之前就感覺女高中學很怪異,原來她是把靈魂出賣了這東西。
“你爲什麽要這樣做?”
目尊大概想不到我有方法對付它的瞳術,所以一直想引誘我中招。
“沒有爲什麽,作爲仙者,理所當然收取一絲利息。”
“嗯!”或許發現不對勁,目尊五百多張臉同時變色。
“你怎麽能躲過我的目法?”
也難怪它會震驚,我瑩目确實能抵擋它的鬼瞳。
“想知道?”我隐隐能捕捉一絲氣息:“等消滅你之後,我再告訴你。”
“狂妄!”目尊想用眼睛攻擊,可惜它看不透我的内心,又如何有下手的機會。
柏圖拉愛情:“主播,最後駕駛十三号公交車的司機叫做馬志遠。”
“主播,最後駕駛十三号公交車的司機叫做馬志遠。”
目光一瞟。
彈幕刷的飛起,幾乎霸屏。
我說道:“他長得怎麽樣?”
柏圖拉愛情:“方形臉,人長得比較老實,生前四十三歲,左眉上有一顆黑痣。”柏圖拉愛情把大緻特征說了一遍,還有一句簡單的介紹。
大緻内容是說馬志遠生前好賭欠下了一筆高利貸,但奇怪的是沒過多久就把債務給還清了,還買房買車,過上奢侈生活,但就在馬志遠辭去工作最後一天,就發生了這起重大交通事故。
“謝了!”
匆忙看完内容,我目光又回到了這些人臉。
原來是這樣,看來這個馬志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想到此,我忽然想起目尊所提起的願望,難道馬志遠也是把自己的靈魂賣給了目尊,從而獲取金錢?
有這個可能!
看來貪婪就是人心裏的惡魔。
知道馬志遠的相貌,我急忙掃過每一張人臉。在我看他們的同時,他們同時也在看着我。
與一千隻眼睛對視,說不心寒肯定是假的,但即便這樣還是要硬撐着,這關乎着直播成敗和無辜的人命。
掃過左邊車頂,這些臉基本是年輕人,應該是爲了實現願望,故意把靈魂賣給這個惡魔。
到了中間幾乎是老人的臉,不過這些臉怨念非常重,應該是前些年爲了躲避因果糾纏,故意上這輛車,卻不想被目尊算計,反而成爲他增長實力的養料。
右邊有很多年輕女孩的臉,光看外面就很漂亮,但就是不知道他們爲什麽會相信目尊的話上了這條賊船。
我猜測應該是追求極緻的美,所以有些女人甘受出賣自己靈魂。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我心裏複雜。
目光掃了一遍,也沒有發現馬志遠的臉,難道之前目尊的本體不是寄生在馬志遠身上?
不應該!
我皺着眉。
與此同時,目尊還嘗試着用精神攻擊,但它畢竟不是人,有些方面跟人無法相比。
咔嘣!
忽然有玻璃破碎的聲音。
苗豆豆守住一扇車窗:“主播,它們快要進來了。”
鏽迹斑斑的劍挂在窗前,暫時能抵擋鬼魂的入侵,但由此其它地方也成了它們攻擊的目标。
在後方的位置不斷有鬼魂攻擊玻璃。
“卧槽,這是什麽?”馮波最先清醒,他一眼就看到了車上無數張人臉。
目尊冷冷一撇,十幾雙眼睛落在馮波身上,他還不明白是怎麽回事,就被目尊催眠了。
“不好!”我心裏咯噔一下,忘記車内除了我還有其他乘客。
馮波已經被目尊催眠,它沒辦法收起術法,隻能以瞳術催眠他人。
“小彩把他打醒。”
這個人本來就不是什麽好人,所以我呼叫小彩的時候,沒有任何的負擔。
“好!”小彩慘白的臉點了點頭,她慢慢從座位底下站起,僵硬的扭了扭脖子,身影一閃,來到了馮波跟前。
由于馮波是個大胖子,即便目尊已經把他催眠,但馮波的動作還是那般緩慢。
小彩的手輕輕拍在馮波身上,他像中了魔怔似的渾身一抖,馮波瞬間清醒,當他看見小彩慘白的臉色時,忍不住叫道:“鬼啊。”
感覺耳膜都生疼了。
“讓他閉嘴。”
小彩聽令的對馮波吹氣,沒過幾秒,馮波便被小彩的陰氣迷倒在地。
我身體一輕,剛想松一口氣。
女高中生也悠悠轉醒。
她扔下手中的書本,沒有任何的指令,便打開書包,從裏面拿出了一把刀,從座位站起,向我走來。
肯定是目尊搞的鬼,它想通過别人的手緻人死地,我豈能讓它成功:“小彩把她也打昏了。”
小彩點頭,她剛想沖過去,其他乘客也逐漸清醒。
這是最不妙的情況,小彩轉頭看向我,意思是說這麽多人她自己搞不定。
“先别管其他人。”
黑暗中的女高中生就像是一個劊子手,她的臉越來越變得普通,放在人海中很難讓人記住,但就這是這樣的人更加襯托她身上那股淩然的氣息。
她似乎天生就适合幹殺手這行。
小彩很快沖了出去,在實力面前女高中生根本就沒有招架之力,小彩一個騰挪來到女高中生身後就把女高中生拍倒在地。
但很快,女高中生又站了起來,隻是她的臉色看起來有點吓人,我這才把目光轉向車頂上的人臉。
不解決目尊,恐怕接下來其餘乘客都會中它的招。
“馬志遠肯定在這些人臉當中。”
有小彩幫忙,我暫時沒有後顧之憂。
仔細盯着頭上人臉,這些臉每一張都有辨識度,或多或少有些猙獰,但習慣第一次,第二次便沒了那種心底發寒的感覺。
當目光落在女高中生時,我發現她的表情很痛苦,似乎裏面又多了一道殘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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