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嘀嗒!
因爲暴虐,謝子強變回原樣,原本清秀的樣子變得猙獰恐怖,慘白的皮膚不斷滲血,居然又回到了臨死前的模樣,頭上兩個大窟窿不斷往下滴血。
看樣子謝子強并不打算放過這位陷害他的老人。
“謝子強冤冤相報何時了,即便你殺了她,也彌補不了過去。”
突兀的聲音傳來。
所有目光都投向了身後。
我衣角被苗豆豆抽動了一下:“别多管閑事,你會沾上因果的。”
“他還有救!”我平淡的看着謝子強的鬼魂:“如果我不幫他,或許他永遠也投不胎了。”
“你知不知道上車的規矩。”苗豆豆還要想說。
突然前面的司機幹咳幾聲。
苗豆豆歎了一口氣,不止是她,所有人對司機都非常畏懼。
苗豆豆閉上了嘴。
但彈幕裏卻出現苗豆豆的發言:“這輛車不但能斬斷因果,也能疊加因果,主播你最好别多管閑事,不然誰也到達不了終點。”
苗豆豆說出了緣由。
但不久。
公交車晃動,似乎已經能走了,晃晃悠悠,學校的牌匾慢慢變得模糊。
最終謝子強還是放過了碰瓷大媽,他的心還是像活着那樣寬闊。
“謝謝你。”謝子強很懂事的道了一聲謝。
其實謝子強真正缺的不是那些正義感的人,而是缺少對他的寬容與信任他的人,如果當時有人相信他的話,也不會出現這一幕。
我笑了笑,正想說話。
“兩點鍾了,兩點鍾了。”男醫生神經兮兮,他手上的鍾表确實是深夜兩點半了。
對話被打斷。
我瞥了一眼前面的醫生,目光又回到謝子強身上:“你沒必要跟我道謝,換做是别人我一樣會照做。”
聽見我的話,謝子強身上怨氣看上去淡了許多,他滿是鮮血的模樣又恢複了正常。
公交車到站,碰瓷大媽似乎失去了靈魂,跟謝子強一起下了車,但她額頭上的橫死紋更加明顯了,估計是活不過今晚,即便謝子強放過她,碰瓷大媽最終還是逃不過她的宿命。
破舊的車門裸露在一個高檔小區。
車外夜深人靜,明亮的燈光給人帶來溫暖,但坐在中間的西裝男人卻冷得瑟瑟發抖,他可是車上裝衣服最多的人。
天彎名苑!
此處可是高檔的小區,獨特風格的設計,專業的物業管理,二十四小時保安巡邏,偌大的超市,處于中間的天彎小學,還有獨具一格的遊泳池和娛樂設施。這裏可是出了名的黃金地段。
公交車怎麽會停在這種地方?
車外很空曠,站牌也非常明亮,但就是一個人也沒有。
車門有呼呼的冷風灌進車内。
乘客很安靜,就連一直看手表的醫生都沒了動靜。
大約五分鍾。
車門終于蝸牛似的關上了門。
這次車門關閉的時間又延遲了一分鍾。
“終于關上門了。”穿西服的男人終于松了一口氣,他抱着雙手似乎很冷。
今晚的溫度其實也沒有多冷,按天氣預報上說,最低溫度也不會低于二十度。
那麽爲什麽隻有他一個人感覺到冷,而其他人感覺不到?
縱觀所有乘客哪一個不是一件短袖?
這個人很值得懷疑。
公交車吭哧吭哧又出發了,行駛在漫無邊際的夜幕,但前方的光芒卻照不亮車内的黑暗。
女高中生前面是一個賊眉鼠眼的男人,她似乎有些厭惡這個男人,特意把頭靠在了後面,以一個非常奇怪的姿勢看書。
能看書看到這份上的人确實很少見,她會不會是身負罪孽的人?
上帝說每個人都有罪,那麽他們的罪又是什麽?
一路上安安靜靜,月光變得忽明忽暗,公交車似乎陷入了漫長的黑夜,車内有一種死亡的肅靜。
氣氛壓抑。
終于有人忍受不了了,額頭上滿是汗水。
“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西裝男人不斷擦着額頭上的汗,不知道是熱還是冷,雙手一直抱起一起,居然連身邊的小籃子都不管了。
這小籃子是怎麽回事?
每個人身邊都會放置一個籃子。
小男孩小小年紀也有,就連剛才年紀最大的碰瓷大媽也有,苗豆豆也有,但她跟别人不同,小籃子裏面多了一些東西,似乎是一套紙衣服,看樣子像男性穿的壽衣。
但碰瓷大媽的小籃子跟長發美女的似乎不見了?
能去哪裏呢?
沒人動過她們的東西不可能平白無故的消失,這裏面一定有原因。
我發現了不對,全場似乎隻有我一個人沒有這東西,會不會出意外?
遙望四周,似乎有不好的東西爬了過來。
我連忙進入直播間跟苗豆豆互動,同時也是在試探她:“苗豆豆,你們都拿着籃子,這裏面有什麽寓意嗎?”
停頓了很久,除了水友們的騷話之外,根本就沒有苗豆豆的回應。
她好像沒有玩手機。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苗豆豆的臉很白,她似乎很累。
“怎麽啦!”她撇過頭。
“你的臉?”
“上這輛車會消耗體力,你沒發現他們也很疲憊嗎?”
我心裏一驚,除了女高中生之外,其他人都昏昏欲睡了,顯得極爲疲憊。
我原本以爲是正常表現,經苗豆豆提醒,我發現他們确實跟平常睡覺不太一樣。
“爲什麽隻有我不受影響?”
“我也不知道。”
我指了指手機,苗豆豆疲憊的樣子确實不是裝的。
重新把剛才的話說了一遍,苗豆豆這才好奇的盯着我。
“你難道沒帶嗎?”
我感到莫名其妙。
“帶什麽?”
“通行證。”
“什麽通行證?”
“活人的通行證!”
我臉色越來越不好了。
苗豆豆繼續發彈幕:“活人帶燈,死人走陰,想了因果,必經彼岸。”
“什麽意思?”有好奇的水友幫我問了出來。
“就是活人帶陽,死人帶陰。”
那我現在不就是以死人的狀态上車嗎:“不帶會有什麽影響?”
“沒通行證你或許永遠也下不了這車!”
一股寒意襲來,我感覺好像有什麽東西向這邊爬來。
“謝了!”放下手機我馬上警惕,可惜我瑩目用不了,不然倒可以查看周圍情況。
苗豆豆搖了搖頭,她疲憊的靠在玻璃上。
危險從來沒有消散,能聽見動靜,但肉眼就是看不見。
小彩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我身邊,龇牙咧嘴,對着周圍做着兇狠的模樣。
有情況。
還是老辦法,我拿起了手機,直播間能拍到不幹淨的東西,我可以通過屏幕看清周圍情況。
這一看。
隔壁的座位上方似乎有非常多的黑影移動,他們隐藏在黑暗當中,借用肉眼很難發現他們的存在,要不是有特殊工具根本就看不清他們的模樣。
這是什麽東西?
心髒怦怦直跳。
一張張人臉貼在車頂,笑得非常詭異,要不是借用手機根本就看不清他們的模樣。
“這東西怎麽長得那麽像痔瘡啊。”
“哎,還挺像的。”
“會不會是之前就有。”
“好像不是,你們看,人臉好像會動。”
“主播他們好像往你那邊爬過來了。”
我握住手機的手有些顫抖,車頂上越來越多這些人臉了爬過來了。
“水友們,幫我問問半仙道長在不在直播間裏面。”
我無從分心,這些人臉似乎隻針對我一個人,全部都向我這邊爬了過來。
“半仙道長。”
水友們紛紛呼叫道長,但等了許久也沒有半仙道長的彈幕。
看來隻能靠自己了。
我一隻手拿着手機,不知道是不是司機故意的,他特意的踩了一腳刹車,然後猛然加速。
車内頓挫,我差一點撞到前面的座位上。
車内乘客昏昏沉沉,似乎也被驚醒了。
“艹”我在心中罵了一句,這司機果然不安好心。我身上并沒有帶任何符箓,隻能仰仗着身上唯一的兩把武器,黑傘和生鏽的劍。
黑傘本來是冥器,對這些鬼物不知道管不管用,但爲了安全起見,我還是确定使用生鏽的劍,聽小彩說這把劍戾氣很重,倒可以試一試有沒有傳言中那般厲害。
從座位站了起來,也不去管車内的禁忌,我直接拔出了劍,劍身出竅,還是那般鏽迹斑斑似乎沒有劍的模樣。
“兩點二十五分。”男醫生好像精準的鍾表,他每接近一個站都會報一次時間。
這些人面隻對我有興趣,我不管前面的男醫生,直接揮劍斬了下去。
嗤!
人面飛過被劍鋒砍成兩截,扭曲的化成一縷黑煙。
但迎來的是更多的人面。
真是沒完沒了。
我提着劍跳出其他座位。
司機冷冷一撇,似乎早就知道這種情況。
人面來越來越多了,我揮動劍的頻率也有所下降。
這樣下去肯定不行。
我馬上瞄準了司機的位置。
小彩護主心切,有她在一邊幫忙我倒有時間跑到前面,但時間一長估計小彩也招架不了。
我吐出一口氣,身上冒出冷汗。
這或許就是沒帶通行證的緣故。
但就算不是,我也打算試一試。
目光瞄向前面。
聚集過來的人臉卻越來越多,猙獰的臉笑得非常詭異,每一張臉都非常自告奮勇的向我撲來。
刷刷幾劍,有些吃力,但總算解決了飛過來的人臉。
“數量太多了。”我看向窗外,難道之前上車的就是這些鬼東西?
不管三七二十一,我以百米沖刺跑到了司機旁邊。
“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司機很陰沉,他隻剩一半的臉非常猙獰。
“爲什麽不能來?”我偷偷打量四周,在司機的位置,我發現有一道符印。
這車果然被人動過手腳。
“因爲來這裏的人,都會成爲下一位司機。”
司機陰森森的一笑,他根本就沒有手腳,而是披着一件衣服的人臉,準确來說是一個肉瘤。
“你不是司機?”我心裏發毛。
“我什麽時候說過我是司機了!”富有立體感的臉掙脫衣服飄了起來,陰森森的聲音還在車内彌漫。
原來他們是一夥的。
那麽真正的司機到底去哪啦?還是說公交車根本就沒有司機?
沒有急着攻擊,化爲司機的人臉飄在空中,跟其它人臉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一張更大了臉。
“你活不過今晚的,得罪了仙陀,注定要成爲我的替身。”人臉張開嘴貼在車頂,好像車裏長出一個大肉瘤,其爲突兀。
“你是仙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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