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螞蟻尚敢于吞象,何況一個陣法而已,如今我膽敢站在這裏,就不怕你們所謂的大陣,隕石尚可碰撞出火花,這顆流星必定要我來當,粉碎你們的計劃。”我反唇相譏,不甘下風。
陣法鬼木可以控制,但他控制不了我的命運,如今我撞破了他們的計劃,就不可能讓他們成功。
雖然仙陀是老某深算的人,但他忽略了一點,陣法可以控制時間,但外面就不一定了,一旦兩個零界點出現時空交錯,大陣就必然不攻自破。
正因爲這一點我才遲遲沒有出手,救人不但可以力攻,也可以智取。
時間的停止讓這裏變得異常詭異,明顯之前直播間的時間不是後台所控,而是受到了陣法影響,直播間黑屏也有可能是這個緣故。
聽見我的話,鬼木沒有急着與我動手,眼神犀利的如把尖刀,想必他很清楚,此時正是陣法運轉的關鍵所在,一旦失去陣眼控制,仙陀的計劃就有可能毀于一旦。
沒有急着動手不是怕眼前的年輕人,而是他分身乏力,無法抽空出來對付眼前的年輕人。
“符箓應該還有幾張,倒可以讓他們全部出手。”
鬼木心裏在默默盤算,此時他已經想清楚了,利用屍傀殺掉眼前這個年輕人。
“做流星是要代價的,短暫的光芒過後就是滅捏,既然你想做流星我就成全你。”鬼木嘴裏沒停:“五方屍傀唯我是令,子、醜、寅、卯、辰、巳”
鬼木左手夾着一道黑符,右手在畫着奇怪的符号,一道真氣注入黑符當中,烏光突然大盛,黑符冉冉從陰鸷男手裏飛起,化成一道無盡的黑光,點亮了四周。
黑漆漆的光芒,像是打翻的墨汁,鋪散整片局域,詭異的是連天地都變成了這種顔色,仿佛被這道光給同化了。
“衆傀聽令,給我殺掉此人。”
原本安靜得像木頭的屍體蠢蠢欲動,當鬼木發出号令之後,統一的屍體都朝着同一個方向看去。
屍傀是鬼木十年所修煉,包括着幹屍、濕屍、僵屍,每種屍都包含着一種屬性,有木、水、和土,屍傀本身是以童男童女所煉,以七天餓,七天泡,七天埋,當童男童女把最後一怨氣含在口中的時候将之殺死,用化屍符煉之,就可以得到這些屍傀。
本身這些屍傀力量不是很可怕,厲害點就在于他們含有劇毒,隻要稍微被劃破皮膚,不給以特制的解藥,人就以另一種形态,存活這世間,永世不得投胎,變成如今他們模樣。
當然這些也因人而定,有些自屍毒起就已經身亡了,談不到屍變。
所以隻要是修行界中看見此人,都知道他曾經有個響亮的名号,名爲陰山鬼木屍。
屍傀聽到命令後,統一過來了。
“終于動了。”
我盯着一個隐秘的方向,成敗就在于此了,希望紙人娃娃能救出小彩旗。
隐秘的灌木從後,一道小巧玲珑的身影悄悄跑了出來,她看見左右視野開闊之後,直接朝着一道身影跑去。
“媽媽!”
紙人娃娃以百米沖刺的速度奔向小彩旗。那躺着的小彩旗忽然動了動眼角,好像聽好了紙人的呼喚。
紙人正想拉小彩旗的手,突然一符向她飛了過去。
貼在小彩旗的手上,嗤嗤的冒着黑煙,白皙的手好像被紋上一道玫瑰,黑的有點瘆人。
“早知道你躲在身後,沒想到你居然聯合外人破壞仙陀的計劃,早知道在你背叛那時我就應該把你燒了。”
鬼木半眯眼望向紙人娃娃。
“我沒有背叛,是媽媽給我點上了靈智,她才是我的主人!”
“叫得好親切啊,當初是誰把你做成紙人的?忘恩負義的鬼東西,今日我就當着你的面把她殺了,再去煉化你這個叛徒。”
鬼木在花圈邊緣折了回來,這一幕剛好被我注意。
“他當時與我對話的時候也沒有走去花圈當中,有什麽含義嗎?”
“黑色大麗花也許這才是真正的直播主題。”
我相通了之間的關聯。
“不好!小彩旗才是陣法的關鍵點,如果她死了,通道就被徹底被打開,到時候武陽的氣運就徹底被他們拿走了,這應該才是此陣的妙用之法。”
我急忙飛快的往反方向跑去,趕在鬼木對小彩旗下手前攔住他。
小彩旗不單單關系着直播間的秘密,還關系到武陽的命運,一旦仙陀的計劃成功,後果将會無法推測。
一大片屍傀向我這邊跑了過來,動作非常僵硬,像機械般運動,速度上與我差了一節。
我本身就是半個修行者,動作與反應又異于常人,一個急轉加騰挪就躲開了迎面過來的屍傀。
“這些僵屍數量之多不好對付啊。”
我剛剛躲過一波僵屍,又來了一波。在速度上我是完勝他們,但在人數上明顯我落于下風。
“長久下去明顯對我不利,得想個辦法躲開他們。”
一腳踹開眼前身影,我繼續往前狂奔,之前我躲過的是一波僵屍,與眼前的又有些不同。
“難道僵屍也有分種類?”
攔住面前的是之前我在上面遇到的巨人觀,他們臉上以及全身上下都是濕漉漉,很難做出有效的反擊,這些濕屍可能存有劇毒,在沒有明确安全前提下不能貿然出手,萬一中毒不堪設想,最主要是他們身上的還散發着一股難聞的氣味和那副快要爆炸的身體。
我怕一拳打過去,這些濕屍瞬間開始爆炸。
不能打隻能躲,這樣會浪費不少時間。
我目光落在不遠的紙人娃娃身上,她已經被陰鸷男貼上了一道符箓,根本無法行動。
鬼木拿出一把尖刀正舉過頭頂,向躺在地上的女人紮去。
“你要幹什麽,給我住手。”
我用盡全身力氣去喝止,隻爲争取一點時間。距離太遠我無法伸出援手,隻能用這種笨辦法。
“别急,一會就輪到你,正好我缺少一副天屍,就拿你來煉制吧。”鬼木隻回頭看了一眼,很不屑的說道。
他的手以極快的速度落下,我眼皮跳動。
“不好!”
情急之下,我強行用黑傘打開一條通道,把濕屍推翻在地,一個前沖掠過他們,然後運轉真氣。
“希望我沒有白白修煉。”
真氣急速流轉,我用盡全身力氣把黑傘投擲出去。
千鈞一發之際。
叮了一聲。
一把尖刀插在了地上。
“成功了。”
鬼木緩緩回過頭,目光冰冷的盯着我:“有點本事,可惜你放棄了唯一活命的機會,注定會成爲時代的隕落者。”
陰鸷男收回目光,再沒有回頭去看。身邊無數的黑影奔騰而至,我知道我失去了唯一的活命機會。
真氣的負荷流失讓我渾身變得癱軟,我無力的倒在地上,被一群屍體壓在身下,無法動彈。
“要結束了嗎?”我凄然一笑,感覺天地都快失色了。
“把他一起帶過來,我要進行又重獻祭。”陰鸷男頭也不擡,命令屍體将我拖走。
死狗一般被拖動。
我已經沒有力氣去說話了,身後的背包因爲被地上摩擦也開始逐漸掉色。
這場戰鬥由此拉下帷幕,讓我再一次意識到實力的重要性。
可惜沒有以後了。
背包以下的部位,被摩擦出一條傷口,衣服變得破破爛爛,大腦對神經已經開始失去知覺,身後必然流出很多血,可惜我什麽都做不了,隻能眼睜睜看着這一切。
“蝼蟻撼天,隻能自取死亡,把他跟那個女的放在一起。”
僵屍聽命的把我跟小彩旗放在一起。小小的花圈中忽然多出了一個人。
我慢慢閉上眼睛,聞着那種自然飄過來的花香,心情怅然若失。
“再見了這個世界!”
“陰陽有令,九州社令三元會首,天地自然,以神威分令,混元彌天,啓!”耳邊忽然傳來鬼木的聲音。
我又睜開了眼睛。
他拿出一道正統的道符,外表金光璀璨,蘊含無上道韻,此符爲上乘符箓,玄天聚靈符。
“此符名爲玄天聚靈符,以龍鱗爲引,精血所畫,是仙陀一手繪制的上乘符箓,普金之下,能畫出這種符箓的也隻有仙陀本人。”鬼木一臉不懷好意:“此符能夠聚集靈氣,将之封印其中,最大化的保存龍脈,之前這種符箓都是用來保存門派底蘊,不過自從仙陀領悟其中奧妙之後,開始另開蹊徑,發現此符能夠用人來作爲鼎爐奪取天地靈氣,承受業障之火,最後再将此人靈氣抽取,将之殺之,這樣所得到靈氣之人就不會受到天意的針對,如今你的出現,正好爲我擋下了業障之火。”
“業障?原來你沒殺我,就出于這個目的嗎?”我怒火在胸中翻騰,原來他早就算計好了一切。
鬼木冰冷的笑容劃過一道弧度,冷哼一聲:“此陣法能夠洞悉一切,早在你踏入麗花公寓起,我就知道有人進入陣中,此陣能夠布置兩個零界點,上至陽間下至陰間,一但大陣啓動就可以打開通道,麗花公寓也是陣腳之一,你當真我不知道嗎,隻是我沒想到那兩個廢物居然連一個毛頭小孩都制止不了,早已經不配活在這個世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