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換做是我,也會有同樣的想法。”我擺了擺手。
“這麽晚了,你們到這裏不怕危險嗎?”
“怕,但我更怕同學們的安危。”費虹焦急的向我身後看了一眼。
那是一道門,就在我的身後。
同學失蹤,的确讓人擔心,但尋人不應該叫上警察幫忙嗎?
我盯着兩人,她們的身份很讓人懷疑。
“這裏地方挺大的,你們有沒有去别的地方尋找?”我掃了一眼四周。
漆黑的舊區跟新區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半是燈火通明,一半漆黑如墨,仿若兩個世界。
“我們都找過了,沒有發現他們的身影,你能不能陪我們去找一下。”費虹攥緊手指,白皙的皮膚滲出不少汗水,看得出來她很擔心她的同學。
“都找過了?”
我下意識的盯着她們的鞋,兩人的鞋底都是幹幹淨淨,相同做比較,我的鞋反而沾上了不少泥土。
能找遍這裏,卻沒有沾泥土,怎麽走都沒有這個可能。
除非......
我不動聲色收回目光,開始對兩人的身份起疑。
“可以。”我看了一下時間,現在剛好晚上八點半。
“沒鑰匙打不開這扇門。”我指了指身後。
大門被封條沾着,經過峥嵘的歲月,白色的紙條已經變得泛黃,其中有一些地方被腐蝕掉,露出螞蟻大的斑點。
在封條的下方有一條厚重的鐵鏈連着兩扇門,即便上面的鐵鏈鏽迹斑斑,但重達幾十斤的鎖,用蠻力是無法強行打開的,所以想要打開這扇門還得找到鑰匙。
“之前,我在綠蓉床上找到了一把舊鑰匙,不知道是不是打開這裏的鑰匙。”想了想,費虹很自然伸向左側的小肩包。
白皙的手指拉開拉鏈,縫開得很小,隻能伸進去兩根手指頭,她在拿出鑰匙以後,很快又拉上了,似乎裏面藏有什麽見不了光的東西。
女孩的隐私大多數都不怎麽喜歡曝光,但像她這樣的我還是第一次遇見。
心中沒鬼,如何能做到如此小心。
而且我還注意到一個細節,那就是她打開拉鏈的動作十分的純熟,沒有絲毫的猶豫,似乎一早就知道裏面的鑰匙,就是打開我身後的這把鎖。
但她們的目的跟我不同,隻要不妨礙我直播,我不介意把這個秘密埋在心底。
費虹拿出鑰匙,身後的忻凝雲緊緊跟着她,像一對連體的嬰兒寸步不離。
她們奇怪的表現,又加重我對他們的疑心。
如果剛才不确定她們是否有問題,那現在我百分之一百肯定,她們絕對有問題。
“我去試試。”費虹拿着鑰匙過來,我很識趣的給她讓出一條路。
她身後還跟着那位身穿休閑服的同伴,兩人關系密切,應該是一對閨中密友。
我悄悄退到了她們身後,隔開了一段距離。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經過小彩旗的事後,我對陌生人格外警惕。
冷白的光芒慢慢移向了門邊,她們兩人都拿着燈光,而我卻陷入了黑暗。
伸手拉開拉鏈,我剛把強光手電從背包裏拿出來,就聽見了卡簧的聲音。
費虹拿着一把泛黃的鑰匙輕輕一轉,咔的一聲,大鎖連帶着鐵鏈嘩嘩墜落,直接砸落在她的腳邊。
“門開了,我們趕緊進去。”費虹拉着忻凝雲,卻忽然發現眼前少了一個人。
燈光亮起,我站在了她們身後。
“門開了嗎?”我裝作收拾東西,弄了弄身後的背包,擰開瓶蓋喝了一口水。
其實站在她們身後,我更方便監視她們的舉動。
經過剛才我觀察,我發現她們并沒有我想象中那麽親密。
兩人緊緊貼在一起,更多是不讓對方離開自己。
她們帶着秘密而來,應該是爲了裏面的東西。
“門開了,我們進去吧。”兩人手牽着手,一起推開了門。
我跟在她們身後,強光把前面的路照得通明,但她們的影子卻沒有想象中那麽黑暗,反而有一些模糊。
這兩位學生越來越奇怪了,行走的步伐更加敏捷,我一個大男人差點沒跟上她們的步伐。
兩人兜兜轉轉。
到了裏面,空氣仿佛變得沉悶,一股發黴的味道撲鼻而來。
那是一種植物發黴的味道。
我跟着她們身後,強光粗略掃了一圈。
裏面是一個大庭院,我們所在的位置是前門,不少的野花枯萎在地,發黴的味道應該是從這些野花身上散發出來的。
走過前門,是一個花園,不過烈陽夏日,那些花早就枯萎了,一腳下去發出咔嘣的響,十分清脆,特别是大晚上,聽起來像是大狼狗啃骨頭的聲音,有點瘆人。
很快,我們穿過了花園,來到了一個涼亭。
這時候,忻凝雲跟費虹停了下來,舉起手機照了半圈。
冷白光下,前面是幾條布滿野草的分岔路
費虹、忻凝雲隻是觀望,臉色平淡,給我的感覺不像是找人,更像是尋找東西。
如果是找人,她們首先應該呼叫才對,這是人之常情,相信很多人都懂,所以我隻是看破,并沒有說破。
做個糊塗鬼,不如做過聰明人。
我隻站着,隔着段距離,她們不說,我肯定不會去幫忙。
“應該是這邊吧。”兩人小聲呓語,壓得很低。
忻凝雲點點頭,“他還在我們身後,要不要找個理由把他打發走。”
“不急,或許我們有用得上他的地方。”
費虹突然指着前面,“那裏有腳印,應該是綠容走過的地方。”
兩人心懷鬼胎,卻忽略了我驚人的聽力。
小時候我的聽了就異于常人,她們的悄悄話我當然聽得一清二楚。
“前方有腳印嗎?”
強光移動,遠遠就照着一個方向,那是一條小路,最中間的一條,應該是通往主屋的地方。
我把強光照向費虹所指的位置,那裏是泥濘的小路,從遠處看根本就看不清楚。
“她的話應該是假的。”
我點點頭,有些激動道:“這麽快就找到她們了,那還等什麽,我們趕緊去找人吧。”
我的表現過于自然,她們并沒有發現我是裝出來的。
不過這也要多謝我以前的職業,要不是我踏上主播的行業,那裏能做出這麽自然的表情。
忻凝雲跟費虹看見我激動的表情,心領神會的對視了一眼,朝着剛才所指的位置小跑過去。
她們跑得有點小着急,那裏應該是這棟公館的主廳。
我小心翼翼跟着兩人身後,前面應該是一個陷阱,我要加倍小心。
褲腳松松垮垮,我今天穿的是一條寬松的休閑褲,袋子也多,藏一把小刀根本沒人發現。
這時,我把小刀偷偷藏好,别在一個我順手能拿得到的地方。
多一份保險,總歸是好的。
随着燈光的移動,前面出現了一扇大門,不過門沒上鎖,一推就開了。
費虹率先走了進去,白色的裙子拖着門角,髒了一小塊,不過她并沒有在意。
“啪!”
費虹剛進去,她身後的忻凝雲就摔了一跤,隔出了一段距離,這聲音并沒有傳入費虹的耳裏,而忻凝雲也并沒有第一時間站起來,她坐在地上似乎在等一個人。
我就在她的身後,她摔倒時,并沒有發出多大聲音,應該是特意摔倒的,故意躲避費虹耳目。
“拉我一把,疼死了。”
費虹看着我伸出一隻白皙的手,應該是讓我去扶她。
我猶豫着要不要去扶,右手伸出來,左手别在其它部位。
兩手準備,即便她想要害我,也能第一時間出手。
身後的小刀在夜色中發出一道寒芒。
我關切的拉起她的手。
“你沒事吧?這麽不小心。”語氣略帶責怪。
忻凝雲搖了搖頭,露出的笑容能把一個男人融化。
“沒事,這不是還有你嗎。”
她表現的比任何時候都不同,初次見們時,我感覺她有點怕生,剛才我對她又有了新的印象“僞裝”,但現在我感覺她很會蠱惑。
“沒事就好。”
我淡淡的點了點頭,輕松的狀體下,表現的一切自然。
忻凝雲并沒有感覺什麽,雙眼楚楚動人。她盯着我,像是一個引人遐想的仙女,不停誘惑着我。
我剛要松手,耳邊忽然吹來了一陣冷風。
忻凝雲貼近我耳朵。
“小心費虹,她對你不利,千萬不要相信她的話。”
忻凝雲在我耳邊吹了一口氣,聲音很小,比蚊子大不了多少。
她的身體散發着奇怪的清香,兩座高峰緊緊貼着我的衣服。
時間陷入沉默,腦袋飛速運轉。
這兩個人到底是什麽關系,一會好,一會壞,那個才是真正會僞裝的人。
“時間!”我忽然響起了一件事,今晚是有任務的。
“得找個時候甩開她們兩個,十二點之前必須開播。”
我腦袋飛速運轉,剛要想問這是爲什麽,忻凝雲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一轉身邁着碎步,跑進了大廳。
兩人相隔的時間不太長,應該是忻凝雲估計拿捏時間,插點算好的。
她的表現與年齡不符,不像一個在校的學生。
“對了,學生隻是我對她們的猜測,真實的身份她們并沒有告訴我。”
“事情越來越複雜了。”
我皺着眉,最後一個走入了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