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咕？”
不是濃郁的陰氣，那是什麽？
是什麽？
站着不動的唐甯，重新邁開腿往前走去。
并且在暗處衆人看不見的臉上，勾出一抹邪肆的笑容。
“玺悠忘了？陰氣濃郁的地方，往往會有厲害鬼魂存在。此地是自古以來的北方戰場，如今在這裏出沒的，都是玄門精英弟子。”
“就算此處的将士英魂，比尋常鬼魂更難對付，但仍不足以令他們止步。除非……”
“咕咕咕？”
除非什麽？
“除非這裏面存在的鬼魂，是可怕到令他們不敢招惹的存在。”
所以才會在那地方站住，不在跟着自己繼續往前。
至于是什麽樣的可怕存在……
呵～
想到這，唐甯在心裏發出一聲輕笑。
方才遇到的厲鬼、鬼煞，都不能将他們勸退，那之後存在的鬼魂是什麽修爲，還用得着自己費腦子去想嗎？
“就是不知道讓他們忌憚不敢跟着的鬼魂，是一個，還是一群。”
要是一個還好，憑着半個須彌鳳戒的符紙，自己也是能夠全身而退。
可要是一群……
手忙腳亂應付之下，萬一自己一緊張，沖破魏允在自己體内下的封印，費盡心思掩藏起來的東西，不就遮不住了？
這可不是她想看到的局面。
玺悠不知道唐甯内心此時的糾結，它現在關心的，是前面等待他們的鬼魂，到底擁有什麽修爲，會是怎樣的一個存在。
希望不要跟前面遇到的一樣，被自家小氣主人揍幾拳就沒聲了。
看着少女依舊閑庭信步往前走去，暗中僅存的跟來的人，突然停了下來。
站在兩側廢墟之後，就着傾瀉而下的淡淡月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臉上寫滿擔心、忌憚。
雖然之前也擔心，但之前的擔心跟現在的擔心，卻是完全不同的。
之前擔心唐甯發現他們，現在卻是擔心自身的安慰，擔心自己會不會倒黴，碰上那一位。
如果碰到那一位……
唐甯是唐家傳人，身後是有整個唐家，有道門天師唐老爺子做依靠，有他們不敢相較的身家底牌。
憑着那些東西，就算碰到那位，隻要她想全須全尾從此處離開，想來不是什麽難事。
但她能安全離開，不代表他們也能安全離開。
“還跟嗎？”
再往前，再深入，碰到那一位的概率就更大，也就意味危險越大，他們越不安全。
他們是爲了利益，才聽從那一位使喚，給她辦事的。
可要是沒命享受利益，這一切都是空談。
跟，有可能會遇到危險，會丢掉小命。
相對的，真要辦成那一位囑托的事，得到的利益也是巨大的。
不跟，那就什麽都沒有。
“跟！”
人爲财死，鳥爲食亡，這話，說的還是沒錯的。
哪怕知道前方有危險，可不少玄門弟子還是拿定主意，繼續跟下去。
“就算運氣不好，碰上那一位又怎麽樣？”
這決定，他們不是貿貿然做下的。
而是經過一番深思熟慮，才決定繼續跟着。
“我們要是碰上那一位，是不是意味她也碰上？大不了到時暴露自己，借她的勢，跟着從這裏離開。”
左右面對危險的，不止他們一個人。
到時跟着這位身家豐厚的唐家傳人，安全從這裏開，想來不是什麽難事。
“可是，可是我們突然冒出，她不會覺得奇怪嗎？”
借勢離開不是不行，可要怎麽解釋自己突然冒出呢？
“我們到時要是現身，豈不是打草驚蛇？以後要是再想有所行動，隻怕……”
“以後？呵！”
聽見這話，方才斬釘截鐵說“跟着”的那名玄門弟子，卻是瞬間發出一聲冷笑。
“你還想有後續行動？你當這唐家傳人是傻子，不知道我們存在？”
驚呼聲從其他玄門弟子口中發出，顯然不信他說出的這話。
“她知道我們存在？怎麽可能？”
“她如果知道我們存在，爲什麽不過來把我們揪出？”
如果知道自己一直被人跟着，怎麽可能沒有半點異常反應？
“怎麽不可能？”
能說出這種話，就知道他們對唐家，對唐家弟子，對唐家傳人沒有進行過深入了解。
但凡有對他們做過調查了解，是怎麽都不會說出這話。
“你們太小看唐家弟子，太小看唐家傳人了。在她之前。你們有見過其他玄門弟子，僅憑赤手空拳，不依靠任何東西，就能放倒一隻鬼煞嗎？”
而且還不是一般鬼煞，是北方戰場，擁有鬼煞修爲的将士英魂！
擁有如此恐怖身手的人，怎麽可能會是感知薄弱的木頭？
隻怕從走入黑夜那一刻開始，對方就已經知道他們存在。
聽到他的分析，衆人臉上的驚訝非但沒有消失，反而變得更重了。
“既然她早就知道我們的存在，那她爲什麽不揭穿，把我們暴露出來。”
“還讓我們跟了一路，甚至當着我們的面，赤手空拳解決将士英魂。”
“她這舉動，不是等于自曝底牌嗎？”
自曝底牌？
“底牌？你們見過誰的底牌，會這麽赤裸直接擺在衆人面前？”
這些人，真是爲了利益，什麽都不顧。
連唐家、唐家弟子、唐家傳人，是一種什麽樣的可怕存在都不了解，就敢幫那位做事，也不怕哪天因此丢了小命。
“敢讓我們知道，你們覺得那會是底牌嗎？”
“不是底牌？”
聽見這話，衆人的反應卻是莫名默契，齊刷刷倒吸一口冷氣。
“如果赤手空拳擊敗将士英魂都不算底牌，那對她來說，什麽才是底牌？”
一想到這，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瞬間在後背炸開。
“你們問我，我問誰去？”
那身堪比精怪的身手不是她的底牌，先前被拿出過的，天師繪制的符紙，自然也不會是她的底牌。
如此可怕的兩樣存在，對那少女而言都不算是底牌，那她藏于深處，不讓人知道的底牌到底是什麽？
又是什麽更恐怖的存在，才配她藏起當di?p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