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眼前空蕩蕩的樓道,明明燈光明亮耀眼,不知怎的,他竟莫名打了哆嗦。
瞅了眼腕上的手表,時間已經不早,還是先回家吧。
至于酬金,自己明天再給這兩位大師送過來。
他們說不用事他們的事,而自己給不給,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今夜難以入眠的,除了中年男子,和那一池溺死鬼外,幸家有幾位也是遲遲無法安睡的。
時過半夜,幸家家主書房的還亮着,其中人影閃爍,明顯正在商量什麽重要的事。
“那晉升鬼王的事,查清楚了嗎?”
好不容易把一隻天賦技能爲分魂的鬼煞喂養成鬼王,還沒等她修爲穩定,眨眼的功夫,對方便在自己地盤上,在他們眼皮子底下魂飛魄散!
一想到這事,别說幸家家主了,就是幸三姑姑跟幸四叔,也都覺得氣的不行。
“到底是誰做的?”
看到上座面容冰冷的大哥,幸三姑姑心裏斟酌了一下,才緩緩開口。
“我到那隻鬼王最後消散的地方探查過了,那裏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迹。”
女鬼将唐甯掠去的地方,說白了就是幸家一處隐秘的,飼養鬼魂的宅院。
平日那女鬼若是尋到滿意的目标獵物,都會把人帶回那裏。
将她們的三魂七魄吞噬掉,吸食完體内精氣後,又會重新把屍體運回原處。
女鬼是幸家供養的,她的生活習性,幸家這幾位主事者自然知曉。
“所以你想告訴我,那隻鬼王是自散魂體的不成!”
幸家家主說話的聲音陡然拔高幾個度,顯然對幸三姑姑說出的話很是不滿。
什麽叫沒有任何打鬥痕迹?
到底是他們沒能力找不出痕迹,還是對方太厲害,沒留下一點蛛絲馬迹?
不管原因是哪一個,都不是幸家家主想要看到的。
“大哥,雖然我在現場沒有找到任何打鬥的痕迹,但還是弄清楚那隻鬼王魂飛魄散的原因了!”
幸三姑姑趕忙開口,希望能夠平複自己大哥心中的怒火。
“那隻鬼王,是死于言咒。”
她把那隻鬼王的死因如實說出,本意是想讓自己大哥消氣。
誰知這話說完,自己更覺心虛,沒有底氣。
爲什麽?
因爲此時屋内坐着的幸家弟子,都知道自家飼養的那些特殊鬼魂身上,所下的言咒觸發條件是什麽。
既然那隻鬼王是亡于自身言咒,說明當時她說出了那幾個不能提的字眼。
倘若當時隻有她一人存在,沒有别人,好端端的,她應該不會提起那個名字。
事實上,她不僅提起,還亡于言咒之下,表明當時那裏還有其他人存在。
是誰?
是誰詢問相關的問題,迫使她不得不做出回答,進而觸發言咒?
大大的疑惑,在屋内幸家衆人心中升起,萦繞其上,無法散去。
“會不會是唐甯?”
要說誰有膽子對幸家飼養的鬼王出手,他們腦中立馬浮現的,便是唐甯的名字。
目前京都之内,屬她對幸家弟子、鬼魂出手的可能性最大。
“不太可能。”
幸家家主想了一會,搖了搖頭,否定這個猜測。
“據我所知,唐甯好像因爲昆侖山脈一行,受了重傷的緣故,修爲倒退,如今身上靈力跟剛入道門的弟子差不多。而且那位屍王在兩天前已經離開京都,就算是她出手,也不可能做到不留任何打鬥痕迹。”
各個信息綜合彙聚起來,似乎都在告訴他們,這事是唐甯而爲的可能性不大。
“有沒有可能是唐老爺子?”
唐家這會在京都的,可不止唐甯一個。
别忘了,還有一位更爲可怕的存在。
“那跟不可能了。”
想都沒想,幸家家主直接否定幸四叔這個猜想。
“那位老爺子的行事作風,我還是有所了解的。如果他知道這些事,估計會抓着那隻女鬼,直接上門來質問。”
畢竟以那位老爺子的實力本事,完全不需要跟他們虛與委蛇。
可如果不是唐甯,不是唐老爺子,又會是誰呢?
幸家的秘密,到底有沒有被他人探知?
中年男子早早起床,便趕着給唐甯、林浩兩人送酬金過來。
但敲了大半天的門,都沒人打開。
這麽大的動靜,肯定是能把人吵醒的。
而且依林大師記仇、計較的性子,估計少不得要出來罵自己一頓。
可過去這麽久還沒人開門,十有八九是人已經出門了。
大清早的,唐甯跟林浩能去哪裏?
“小甯,咱們是不是起來的太早了?”
車窗外的太陽剛冒出地平線,剛睡了幾個小時的林浩一臉困倦。
昨晚折騰到那麽晚才回家,就不能讓他多睡一會嗎?
沒等到回答,困意便席卷而來,眼睛慢慢閉上,準備進入夢中。
“砰!”
上下眼皮剛打個招呼,他整個人突然往前一摔,腦袋狠狠砸在前面車桌上!
疼痛襲來,整個人瞬間清醒。
“不要這麽看我,我可不是故意的。”
抓着方向盤的唐甯理直氣壯的說道:“都怪前面那輛車突然急刹,不然也不會把你嗑着。要怪,你就怪他吧。”
林浩一臉哀怨的盯着她,幽幽說道:“你就不能開慢點嗎?”
誰見過在市區開車,把時速拉到一百以上的?
而且還是在上班早高峰時期!
她就不怕車子突然出問題,刹不了車出事故嗎!
“開慢點我還不如走路呢。”
唐甯随着音樂,曲指敲打方向盤,絲毫不覺得自己說的這話有什麽毛病。
知道自己在這事情上說不通這丫頭,林浩沒再繼續揪着不放。
“你還沒告訴我,大清早起來要到哪裏去。”
早睡早起對唐甯這丫頭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
如果沒什麽重要、特别的事,不到日曬三竿,她是絕對不會從床上爬起來。
所以她今天這麽早起床出門,肯定有什麽特别的事要做。
再加上她無利不起早的性子,讓她早起這事,八成有利可圖,而且是大利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