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仰起的小臉尚且帶着委屈，但抽動的鼻子又隐隐透着堅強，呈現出一副強行故作堅強的姿态。
不是！
小祖宗，咱能不颠倒是非黑白嗎？
“既然咱們不能“友好”交流，那我隻能用自己的方式，來跟你們溝通了。”
唐甯慢慢把頭低下，語氣帶着濃濃的遺憾。
但若細心觀察，便能發現她的嘴角，正在不斷上揚。
口是心非，最适合用在此時的她的身上。
你的方式？
你的什麽方式？
她的話音剛落，衆鬼魂眼前頓時浮現，某位少女剛才徒手戮鬼的兇殘景象！
“咕嘟！”
吞咽唾沫的聲音齊刷刷響起，看向唐甯的眼神充滿駭然。
她不會是想重現方才的畫面吧？
“嘩啦～”
“嘩啦～”
河水突然發出流動的聲響，将衆鬼魂的注意力統統引到水中。
看着仍在緩緩朝他們逼近的少女，直到此時才反應過來，對方竟一直跟着他們來到中央區域附近！
跟着他們河流中央也就罷了，可她的上半身，卻是一直都在水面上！
這地方的水流深度，早已遠遠出超出普通人身高的高度。
即是如此，她爲什麽還是站立的姿态？
“很好奇我爲什麽能在水中站立？”
這些鬼魂臉上的情緒波動很是明顯，他們的心思于唐甯而言，其實并不難猜。
見他們一個個紛紛往自己腰下打量，一下猜出他們在好奇什麽。
唐甯剛說這話的時候，還沒有靠近溺死鬼。
但話音落下的時候，人卻已經來到一隻鬼魂身後。
墨色短匕一下利落紮入鬼魂眉心，然後快速拔出。
手起刀落之間，一隻鬼魂已然魂飛魄散！
看到這一幕，一衆鬼魂紛紛奔逃開來，根本無心細想，她到底是如何一下去到鬼魂身後！
“跑什麽呢？”
唐甯歪着腦袋，看着四散奔跑開來的溺死鬼，眼中充滿濃濃的不解。
“你們幹嘛要跑呢？再跑，你們能跑得出這條河嗎？”
真是的。
這世上，怎麽竟有些人和鬼喜歡做無用功呢？
陰測測的聲音從少女口中發出，伴随着衆鬼魂的凄厲慘叫，響徹附近這片區域。
“就算你們能跑得出這條河流，但你們能跑的過它嗎？”
少女的身影在水面快速移動，鬼魂們四散潰逃的速度，完全比不上她戮殺的速度。
看着一名名同伴化作魂力消散，尚且存活的鬼魂突然停下腳步，不再奔逃。
正如她說的那般，無論他們怎麽跑，都是沒用的。
“不跑了？”
看到一衆溺死鬼停下奔跑，唐甯便也跟着停下戮殺的舉動。
手中的墨色短匕再次消失，看着站在原地，不敢動彈的鬼魂，臉上終于露出滿意的笑容。
“那現在，咱們是不是可以“友好”交流了？”
話音落下的刹那，“嘩啦”一聲，河水劇烈流動的聲響突然傳出。
平靜的水面被打破，一道碩大的黑影從水中騰躍而出，将少女高高托起！
看到那道黑色身影，衆鬼魂心中的問題終于有了答案！
他們終于明白，少女爲什麽能在水中快速移動了。
不是因爲她能在水中快速奔跑，或是瞬移，而是因爲從始至終，她都不是靠自己力量亦或雙腿立于水中。
從頭到尾，她始終站立在一條巨大的黑蛇頭上！
望着那條從水中矗立起身子，用冰冷豎瞳俯視水面的黑蛇，無論是林浩或是中年男子，亦或是被盯着的一衆鬼魂，都被眼前這一幕深深震撼到了！
衆鬼魂不清楚這條黑蛇什麽來曆，更不知道它是什麽時候進入自己地盤的。
但卻能清楚從它身上流露出來可怕氣息清楚得知，這一位，也是他們不可招惹觸碰的存在！
少女一改之前的姿勢，盤腿坐在蛇頭之上。
彎下腰，面帶溫柔笑容俯視水中一衆溺死鬼。
“誰能告訴我，這條河流之中，供養你們的陰氣，到底從何而來？”
唐甯手撐下巴，面含淺笑望着他們，沒有開口催促。
他們不是傻子，自然之道這會這麽做才是最好的。
果然，沒等多久，便有鬼魂站出來了。
“我們可以告訴你陰氣從何而來，但你的保證，告訴你之後，放我們一條活路。”
“可以。隻要你們如實告訴我，我保證不會再向你們動手。”
看着數量已經減少大半的溺死鬼，唐甯唇邊的笑容隐隐透着譏諷之意。
早點老實回答不好嗎？
非得讓自己出手，見識到她的手段後才乖乖聽話。
“你發誓！”
唐甯回答的太快，根本沒做任何思考。
她的這一舉動，讓衆鬼魂覺得很不靠譜。
“發誓？”
唐甯将手放在瀾依頭上，曲起兩指，輕輕敲了敲。
這些溺死鬼，是不是到現在，都沒弄清自己此時所處的位置？
要是還弄不清楚，自己不介意再幫提醒他們一次。
“你們現在，有跟我談條件的資格嗎？”
話音落下刹那，水面發出巨大的聲響。
“嘩啦”一聲，一道黑影從水中竄出，猛的一揮，帶起一陣嘯響，瞬間将數隻鬼魂打得魂飛魄散。
直到黑影重新落入水中，衆鬼魂才看清那道黑影是什麽東西。
蛇尾！
是少女坐下那條黑蛇的蛇尾！
笑看着在水中瑟瑟發抖的鬼魂，過了好一會，唐甯才緩緩開口：“現在，能說了嗎？”
“能。”
望着黑蛇頭上盤腿而坐的少女，這一次，衆鬼魂不再敢讨價還價。
原來這世上最令人感到可怕的，不是那些看起來面惡嘴兇的人。
而是眼前這種，明明從頭到尾臉上都帶着溫柔笑容，可手上卻行暴虐殺戮之舉的笑面修羅！
“河裏的陰氣是由什麽東西攻供給，我們其實是不清楚的。”
看到少女因爲這句回答瞬間，臉色瞬間愣了下來，說話的鬼魂心一抖，連忙把剩下的話說出來。
生怕她因爲隻聽到一半，就出手把自己解決掉。
“不過我們知道它的源頭在哪！”
眼見少女重新恢複笑容，他們才松了口氣。